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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IguanaClaire 於 2011-7-2 22:45 編輯 3 _* w8 I0 O& ?" \
. I2 @+ f( [+ o) P+ F-第一章$ b! R# ~3 h% R
4 B7 H' l- E9 t7 p7 ], F) E9 x 西元2150年,天空已經裝不下人類的垃圾。# q R9 b- V7 d9 t
人們把垃圾丟到太空中,但是因為地球的引力,絕大部分的垃圾集中在地球的外圍,雖然成為一層保護,替代所剩無幾的臭氧層,但是卻因為阻隔了過多的陽光,從此天空都只能是灰濛濛的一片。
2 o6 Z0 \% G$ m8 b, u 陸地也裝不下人類的垃圾了。- c7 X3 @0 L8 ?. J* ]
上升的海水淹沒了部分的土地,許多能源工廠必須遷到內陸去,於是焚化爐直接改建成核能發電廠,連次要都談不上的工廠-像是垃圾處理和資源回收工廠-也被其他更重要的工廠替代掉了。
0 u( Z' A7 H6 s% S. \- P 垃圾不再集中管理,早晚不再有垃圾車播放著少女的祈禱駛過,街道上的垃圾桶也沒有人去清理了。垃圾開始在街道旁堆積,人類開始得和垃圾爭奪居住的空間,各國之間也因為垃圾處理的問題,引發了許多衝突,甚至是第三次世界大戰。
. }6 ]0 t+ M6 h) L 戰勝國獲得將垃圾丟棄至戰敗國的權力,此舉暫時解決了某些國家的垃圾問題;但是當這些戰敗國也被垃圾堆滿時,人類又再度面對垃圾的問題。戰爭時毀壞的街道,與垃圾共生的人民,當戰勝國也逐漸被垃圾佔據時,戰敗國殘破的景像開始讓越來越多的人反省之前處理垃圾的作法。5 J, a% l [& A) f
人道的心戰勝環保的愛,人類畢竟還是比自然重要,聯合國決定將垃圾推進海洋裡。雖然海洋深不見底,垃圾增加的速度卻遠遠超過人類把它們推進海洋的速度。最後人類認輸了。
! k% _9 O! i/ m$ Z | 人類決定搬移。碩軟第五任總裁開放兒子五歲時的生日禮物-網路世界InterWorld-給人類居住,已經就讀中學的碩軟少爺對此沒有意見,於是總裁生產了五十幾扇被稱為「上網門」(On-line Door)的電子門框,並迅速運往世界各地。它們可以將任何有實體的物品都分解成電子單位,傳送到網路裡面,並且在進入之後重新組合,讓人類可以用自己的軀體「上網」,在網路世界中生活。這個事件在人類歷史上被稱為「大遷移」。
4 A; w& m$ Z: N/ R 雖然上網門還在實驗階段,卻因為這次人類的遷移而強制通過了。所幸在碩軟開啟通往InterWorld的網路入口中,各國的人重新組合後被發現死亡的案例並不多,所以這幾次事件就成了小小的「技術性意外」。進入InterWorld之後的身體經過「電子活化」的程序後,可以永保青春,亦可重新組合電子的排列順序,達到基因改造的效果;甚至有人趁這個機會發表了「靈魂不存在理論」,在學界也引起一陣風波。, B3 o" B% o7 g" _/ P0 J% a; L
因著碩軟公司拯救人類的偉大行為,InterWorld的居民超過半數同意,決定推舉以總裁為首的「碩軟中央」成為InterWorld新世界的新管理機構。政府時代的「西元」正式終止,取而代之的是由碩軟中央控管的新時代,人稱「碩元」。% {( f9 Z/ H6 U# e* c
9 y) L4 B' @# w8 n
但是這個世界的人太多了,所以放眼每個時代都有那麼一群被主流不小心遺忘的邊緣人種,新時代也不例外。+ T# @% Z1 b# ?) ?9 _- d4 [
這些被遺忘在地球上的居民或者有意抵制大企業的不合作人士被稱為「離線族群」(The Off-liners),大多數的人選擇和定期走私的駭客以物易物;有些人穿梭在垃圾間,撿拾被遺留在廢墟裡的需用品;也有人選擇進去。' H8 x7 R0 L4 e' o; T5 a z
離線族群一直是碩軟中央很頭痛的問題,先不提時不時就衝進來搶劫的「離線搶匪」;光是收到居民客訴那些趴在商城乞討的「木馬」,而必須派遣「數位警衛」去驅離就夠煩的了;更別說那些InterWorld的通緝犯只要成功「離線」,就會消失在那廣大又無法追蹤IP的地球遺跡裡;還有那個讓碩軟很警戒的馬戲團……。
0 ]% w" y* w. M# l 這個馬戲團稱自己為「劇團」,是地球遺跡裡最受歡迎、也是唯一的馬戲團。他們自給自足,不用任何從InterWorld裡出口的食物;招牌是聳入天際的灰藍色帳篷,並且擁有兩名團長。第一位團長有著小麥般的膚色和充滿生命力的笑容,主管整個「劇團」內部的人、事、物;第二位團長金髮碧眼,處理所有對外的交際、談判、糾紛,氣勢就算面對中央也絲毫不減。他們兩人以「裡」(In)、「表」(Out)互相稱呼,笑嘻嘻的是「裡」;金髮碧眼的則是「表」。3 s4 I& U7 J* a( _4 B5 S
由兩人主導的「劇團」在離線族群中很受推崇,因為他們收留願意用工作來換取飲食和居所的人們,不論是來自哪個族群-甚至是InterWorld的通緝犯-只要這些人願意守規矩。5 e# I+ B4 p6 C% T3 t0 r" h
DSC87503就是被收留的通緝犯之一。& {; E/ C5 ?# n5 b3 D* {
DSC87503原本是InterWorld的數位警衛,也就是碩軟在InterWorld裡設置的防毒軟體。但是倒楣的他意外撞見了上司被殺害,又莫名其妙的被當成兇手,而且竟然還有目擊者指認!於是無處可去的DSC87503逃離了InterWorld。4 k4 n8 w; M" k" Q) _! @
% b K0 I2 I- J' L, Y! t0 O 今天正是DSC87503離開InterWorld,被「劇團」收留,成為「劇團」警衛的一週年。
6 @$ q- w1 @* {. f4 G5 K* k DSC87503正穿梭在帳棚之間,試著尋找一個女孩,披著靛色的披肩。「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他疑惑地四處張望,突然一個黑影從他後方撲來,DSC87503瞬間分解成了無數的電子。8 [4 U. ]9 L- d/ Y6 A# s
「小三!『森』日快-噗-」戴琦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穿過DSC87503跌在地上,還順勢翻了一個筋斗。4 U$ _& V: V/ a. m& p$ d
「你還好嗎?」恢復成人形的DSC87503伸出手,將戴琦拉起來。
/ H: E7 x( Y+ v$ B; f! ?- J) ]1 }- x 「呸…好痛喔!」戴琦吐出嘴裡的沙,站起來揉揉摔痛的膝蓋。「你就不會接『漬』我嗎?」; u8 U2 i+ @2 l; s
DSC87503攤開雙手,無奈的聳了一下肩。戴琦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小天鵝,是用金色鐵絲線圈纏繞成的,雖然展開的翅膀已經有些變形了,但絲毫沒影響到它的可愛。「『森』日快樂!小三!這『寺』我特『自』充滿『字』福的天鵝!」戴琦開心的把小天鵝塞到DSC87503面前。
6 U. l6 f6 [4 K8 O6 F 「這也太感人了吧!」雖然DSC87503的語氣很冷靜,但看起十分開心。接近半透明的手拿起小天鵝,輕柔地將它捧在手心上,像是捧著易碎物一樣小心。
1 K) {2 c: L f& r, R2 x 「謝謝。」. ~* s5 k/ c" y6 z8 o
「然後呢?」
. `% ^1 J5 B" I( I: {; ], b% t 「然後…然後什麼?」DSC87503疑惑。
- E" e9 g+ ^2 }* q- X 看到DSC87503不解的表情,戴琦整張臉在一瞬間垮了下來。3 D/ S; |3 H! ^ q8 G; a% v+ q% U' R
「他沒有哭啦!裡!」
; U6 f! |4 u% p( Q 「我就說啦!」裡從戴琦身後的帳篷走出來,臉上依然帶著那個治癒系的笑容,但這個時候卻讓人感覺來者極度不善。裡忽略戴琦投出殺意的眼神,把手伸到她面前。& A2 q% v& Z+ O; ^
「願賭服輸,我們說好的呢?」裡天使般的笑容讓戴琦感覺份外刺眼。
7 z1 U& W( ^7 M9 g* R 戴琦突然抓起裡的手,張口就是一咬,然後轉身要跑。裡試著要抓住她,但只抓到了她靛色的披肩。披肩從她身上鬆開,戴琦回頭對裡做了一個鬼臉,就跑開了。
. W- T. S. T' t/ o& I 「這小鬼牙齒可真利!」裡笑咪咪地看著手掌上的咬痕,表情一點也沒有吃痛的跡象。
; s3 b6 D+ w1 q, v 「你們到底睹了什麼?」目睹整個案發過程的DSC87503問。
- v# M7 U* D" D# J 裡舔了舔嘴唇。「反正她賴皮就是了。」他手中握著戴琦的披肩,向團長們的帳篷走去。「好啦!回去工作!回去工作!」裡向DSC87503揮揮手,哼著曲子,離開了。
7 ~4 m: ?9 N2 F3 \! R8 N0 i$ ^9 `" Z7 p+ U9 {5 G
「……今天早上又發現了一名機能停止的數位警衛,倒臥在商店街上。經過中央醫療組鑑定之後證實:嫌犯的犯案手法與這幾個月來相繼發生的案件相同,位於被害者頭部的『記憶區塊』皆被強行取走。中央鎖定一名嫌犯:編號DSC87503,在一年前殺害了金融部安全組長,並且逃到了地球遺跡中的數位警衛。目前調查小組還沒找到嫌犯取走『記憶區塊』的用意,但中央不排除-」表關掉了電視。他不發一語,但臉上的表情很明顯是對於剛才新聞的指控感到不屑,不過新聞的前半段讓他很在意。0 q, K9 L8 ~* r& t$ ~
表有一個偉大的事蹟,就是自從馬戲團非法連接到了InterWorld的頻道之後,他從來不漏看任何一天的晨間新聞;而這一年來零星的案件在他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 `8 R W# m4 W1 ]' U+ k 第一個腦被挖走的被害者是金融部安全組長,也就是DSC87503一年前的上司;接著是安全局裡的巡邏警衛,在第一起的三個月後;然後兩個月之後碩軟分部的巡邏警衛也因為記憶體失竊而機能停止,但是表從自己的消息管道中得知在巡邏警衛遇害之前,有一名負責送件的職員去找他,接著就被發現兩人都遇害了,巧合的是這名職員正好是來自安全局,中央此時才開始注意這些事件;在經過半年的沉寂後,一名碩軟分部的高層主管被發現陳屍在分部某秘密部門。中央在這個事件後開始積極調查,但始終不願說明任何與祕密部門相關的事;也是在那一天的早上,表在馬戲團門口撿到昏倒的…。2 @* ?- E) I Z# i. e( G
「表!」戴琦掀開帳門,打斷了表的思緒。「『以』他欺負我啦!」; A* o1 K( m8 V' G3 ?/ x% W
「我哪有?這個賭局是經過雙方同意的耶!」裡也緊接著衝進帳棚,回應戴琦的控訴。! e1 ?" i: R9 w2 ^. n
「我可沒有『縮』要跟你賭那個!」
4 G+ W6 P1 k( N! h: J: S) l$ F 「對啦!沒有縮,挺的咧!」
5 @" ~# P# ]) D6 Y 「不要笑我『縮』話!你『仄』個大『租』頭!」
* x. o: h$ s" u7 H" K, }8 b( H) V 這一個月在兩位團長的照顧下,戴琦原本蒼白的兩頰已經恢復紅潤。可以下床後,她很快地就跟馬戲團裡的成員打成一片,甚至當時還不會說話;而經過語言大師『言靈』的教導和自己的練習,戴琦也學會怎麼使用她舌頭跟嘴唇,只可惜目前還無法成功掌握捲舌的奧秘。
9 [5 B1 c2 D. v. T. o% u0 |% ] 表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 P. D r5 _/ `+ e. | t 好吧,他想,大概短時間內是沒有機會可以讓我安靜的思考了。2 y a+ d9 E2 S; k% n3 r
他放下遙控器,走到了正吵個不停兩人旁邊。
O. }* {) Y2 ?+ K) d 「裡,今天新聞上又有一個了。」要讓裡閉嘴的第一個方法,就是跟他講正經事,而且是很嚴肅的正經事。
. Z2 U/ c/ g# O0 k& h 「在哪裡發現的?」裡果然收起笑容。* _. o, h% b" ]4 u7 t
「在商店街,是一個警衛。」
2 Q) P8 }3 t* y, L 「可惡,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 z* [( u/ C* }: ^ 「我也是。」) D3 K e, P4 G* M
戴琦無聊地癱在椅子上,兩位團長討論的東西她聽不懂,但嚴肅的氣氛讓她不敢打斷他們。突然戴琦聽見了排笛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演奏的曲子聽起來分外熟悉,她閉上眼睛,失落的歌詞自腦中深處,緩緩升起,輕輕溢出她的唇瓣。
& v! s) r4 f d( {( f- ?' C
a/ o+ ^, {: k6 f/ a, Z 輕輕哼出一首歌
; m/ e) G( n' D8 [ 這首思念的歌7 y9 c/ T/ ]& E
我曾流浪 我曾遺失" v6 r; F* e. h6 P! S2 B' [
遺失了通往伊甸的鑰匙
7 s. Z8 T0 }6 U0 p* b7 `
9 }2 J3 m7 ~/ U* ~ 輕輕唱出一首歌
+ I& I- H! k+ ]) u2 ] 這首歸來的歌 E5 _; z6 T$ Z3 _3 E. ? |4 W
我曾垂淚 終於尋見
" f a# n+ K, y2 a 這把通往伊甸的鑰匙3 A% }6 {" a$ ^4 Y3 j
" M" n, y: v6 ^: y2 \ 輕輕笑出一首歌. n, X. b J$ P0 p) w8 j
這首幸福的歌
" b+ |* S8 [: n8 b+ m 終於開啟 再次擁抱% U9 ~, T& G: o% J# ]/ S- B
回到伊甸 我美麗的家園 V3 |# k! J g. c) |' W
5 k8 S: _" v4 R$ l 「…回到伊甸,我美麗的家園…」一聲慘叫突然被勾了上來,戴琦睜開眼睛,卻發現帳篷內依然寧靜祥和。
@2 {) ?# ~. \) f 「你們有聽見嗎?」戴琦忍不住打斷兩位團長的對話。
2 s _* y1 I% W6 s3 s& F, p& P 「聽見什麼?」& C- a6 Y! ?4 \1 Z- Q; c6 }3 D
「那『叟』曲子啊!還有慘叫『森』!」戴琦不相信他們竟然沒聽到那聲慘叫。
1 l) Z$ \$ J0 U [. _ 「有啊!」裡指著戴琦,臉上又掛回那個笑嘻嘻的表情。「我有聽到你在慘叫…喔!還是你在唱歌?」
0 z% X! s( }4 r' Y C 「不好笑!」戴琦白了裡一眼,「剛剛有人在『催』排笛,然後突然就有人慘叫。你們…都沒聽見是吧?」她看見兩人疑惑的表情就明白了。
: l; C; q# G/ w2 u" q 裡和表對看,然後一起對戴琦搖搖頭。
4 ?' ~0 N# i; Y 「不過如果你是聽到排笛的聲音,我大概知道是誰在演奏。」表說。& t5 y" y' O; J7 ^) `1 J
裡和表將戴琦帶到廣場上,在表演的主棚前面。先知的帳篷外就坐著一個在吹排笛的年輕人,身上的衣服十分輕便,反而是眼睛用一堆布條蒙住;他的身旁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樂器,不管是常見的小提琴、竹蕭,還是說出不名字的古怪樂器,甚至是大型的鋼琴、豎琴,一樣也沒少。
" S( C3 |2 F$ u- K& a+ ` 「他是『奏者』。」裡敲醒看傻的戴琦,向她介紹。「只要是能被稱為『樂器』的東西,他都可以演奏,所以工作就是演奏人們想聽的曲子給他們聽。」
2 _4 H2 Z9 X# O" c 「他昨天晚上才到。」表接在裡後面向戴琦介紹。「每個月他都會來『劇團』一次,大約待一個禮拜的時間,然後就會到其他有人的地方去。」0 z4 n3 t- d4 Y" Q: S k# h
這個時候奏者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排笛。「我感覺到有人想聽我用豎琴演奏『大黃蜂的飛行』…」他用拇指撩起了蒙住眼睛的布條,細長的眼睛看著裡大笑。「…會這樣欺負一個盲人的傢伙,也只有你這個渾蛋了。」
9 j; E8 k$ S# ]* p9 m3 ^ 「謝謝你喔!你這個騙子,我也很想你。」裡一把扯下奏者臉上成堆的布條。「你什麼時候變成盲人了?」
9 \0 W7 ~4 k. Z9 {7 d 「唉呀!這樣比較能專心嘛!」; X9 a; ?/ |. Z
「其實是因為不管有沒有都沒差吧!」裡哈哈大笑。「有人投訴你用排笛騷擾我們的客人。」
5 @3 E' p: \4 I0 b 「啊!原來那位想聽『伊甸的鑰匙』的就是你!」奏者轉向戴琦,紳士地牽起她的手。「果然跟曲子一樣,清純、可人。」
, e# z6 f0 Q" F; m7 x. L1 R0 V6 T# R 奏者說完後作勢要親吻戴琦的手,卻被裡用手背直接堵上嘴,推離戴琦。, I) }0 T1 \5 Q \
「你這個豬哥真想親吻哪隻手的話,不如就親我的吧?」裡現在的笑容有百分之八十絕對不是出於友善。& z4 ~, Z* J; f2 y, `0 q
「你真的超噁心的耶!天哪!我的嘴會爛掉。」奏者嫌棄地用袖子擦著他的雙唇,瞇瞇眼這個時候稍微張大了些。「這可是我吃飯的工具耶!」
" u+ S* l8 N9 ^( r 「好了,相見歡的時間就到此為止。」
) v8 l1 T# M7 k; r4 t A! u @( V 表向奏者介紹了戴琦和說明來意。) j) R2 z) }, ^( w8 C0 J4 e% L1 B) i
「我很確定那個慘叫的不是我,而且我想那首曲子裡面也絕對沒有那種聲音。」; O: u3 X0 w# l$ F9 c) d# R4 ?6 M
「那你可以再『催』一次嗎?那『叟』…叫…?」戴琦發現自己甚至不知道曲名。( W7 ~, b! W# }" f9 X& V
「你剛剛是說『催』嗎?哈-」奏者還來不及笑完就感覺到,一對不耐煩的眼神正從表那裏直直射過來。* q2 Z) w* i8 k$ N9 E: d, w8 w
「你不知道?」奏者乖乖拿起排笛,用衣角細心擦拭它的吹口。「它叫『伊甸的鑰匙』。真奇怪,我的確是有感覺到你想聽這首歌。我還想說『哇!知道這首歌的人不多耶!』,如果不是像我這麼厲害,你說不定還-」
8 K( O- D& b( R2 b+ r 「奏者。」表輕輕地打斷奏者的自我陶醉。3 L1 o8 [- a1 S; i: r6 S! e' t
「好,好,我知道了!老大!」9 i/ V* H% ^# \6 }) w
奏者又吹起了排笛,音符像風一樣吹過伊甸的青草地,述說著一個曾經遺失,如今卻又歸回的故事。曲子勾起失落的歌詞,從戴琦記憶深處而來,也解開了她舌上的結,將歌詞撒入空中。; {$ c& E! t2 L7 ^
% s& r4 z/ Q& g- v- J' U' S0 E) M1 m
伊甸的門 向我緊閉
* T, e- a0 g/ y6 l9 C# t8 }' A: h 那把伊甸的鑰匙: J+ j! i/ z, a- ]5 I, B5 Y9 N
/ d+ c0 i. X# \7 f/ l) j 心裡懊悔 因為遺失/ `: K1 V; Y0 s+ G' G
那把伊甸的鑰匙% @2 L7 E- |& w
( f* j" e) b5 i: x; l r+ ^1 z# p( g' P 喔 伊甸的鑰匙
W6 u7 d( p/ I4 n/ T 我以歌聲呼喚你
# ~' J0 |7 m: g; V: _ 但呼喚被風吹散+ ^& E/ p+ s, \$ W
風吹散了我的淚4 K- l! s: g+ B5 n+ q6 I
5 @1 k$ Y' F' [7 }+ L* Q 喔 伊甸的鑰匙+ X; L6 D" ~. n) c* m
竟聽見淚水的嘆息8 u7 s4 V7 _) i4 h5 b
伊甸的門 向它開啟
) \8 `+ L. {6 J- y5 b! b5 W( R+ M' |1 q
突然間那聲慘叫、還有那個急促的聲音,都在戴琦腦中響起。戴琦瞬間停止了唱歌。* ?# D$ n' \, K8 N3 ^) ^. i! y5 E$ i
「去馬戲團…」原本沉醉在歌曲中的兩位團長注意到戴琦的喃喃自語,奏者也停止吹奏。
: s: B5 x; B4 m+ D, `, c6 ? 「怎麼了?」奏者問,但表向奏者示意,請他繼續吹奏。於是奏者又開始吹起排笛。6 q' Z: ~ d* I4 k( I$ Y4 \# w
「去馬戲團…告訴…」戴琦在腦子裡努力的搜尋那些遺落的句子,這個急迫的交代。; J8 O& f5 G% r$ l1 o* c
「告訴誰?」表引導戴琦。# N3 ~- {: T0 }
告訴誰?告訴誰?
% f$ o m8 b9 G: U3 N 「告訴…告訴他們……」
, [7 k9 }1 o, |# t6 Y 「告訴他們什麼?」9 h. k3 G) x/ D3 U. M" C/ s: q. K
「我不記得了…好像是…」戴琦扶著頭,「…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M+ Q. t! J) w+ a) s
是什麼?告訴他們什麼?
5 n H$ N% H4 s& C0 P6 t 「想不起來…可惡…到底什麼…」戴琦又是抓頭、又是踱步,不安和焦慮感染到了奏者,曲調也逐漸走樣。) B# h; E2 b6 ~9 g3 a W9 r7 ~
告訴他們什麼?什麼?什麼?
, E+ n. m7 e, E8 ~0 Y 從排笛中流竄出的音符不再是原本那些撒入風中的淚水,卻像荊棘般尖銳、扭曲,彼此纏繞、糾結,吞吃了對伊甸的思念。剩下的只是焦慮、不安及痛苦,只是悔恨,卻不再有盼望,而在音符與戴琦不斷的互相影響下,不斷彼此加深對方的不安。
- Q1 O: b* {/ N5 z& D' F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3 W2 G! v% `; n9 }1 l' t/ B$ E5 x
「奏者。」裡的聲音穿透糾結的曲調,喚醒了迷失在曲子中的奏者。
+ ^$ o5 B- J6 o 笛聲恢復了原本的輕柔。風輕輕地解開了籌繞的荊棘,也緩和了戴琦失憶的不安。因為焦慮而僵硬、冰冷的雙手如初春的雪一般漸漸軟化,溫度回到戴琦手中,因緊繃而聳著的肩也落了下來。
' c7 ?! L( d( E; J9 v 「戴琦,」表件情況逐漸穩定,又開始引導。「那些人,那些在等待的人,他們在等什麼?」
+ U) p5 e% D+ A1 F+ d, o7 m 「伊甸。」
1 o1 C \* `3 W 裡和表互相看對方一眼。; E4 b; z* E& t( [' h
「那你要告訴他們什麼?他們需要知道什麼?」5 v) M; v- N3 i2 O; u5 Z
什麼?
; B$ _: {4 F& a$ r 「…什麼…」
( Y# j4 h) P( j6 e! p; g8 \- [ 什麼?
( u) s; O( `8 X" r" V3 b 「…什麼…」
. b* W7 j/ O3 } 鑰匙?" C) o$ M" n6 Z5 s8 O& S* ?
「被找到了…鑰匙…。」
: p' t4 f) x/ M2 Q. s3 U 「你要告訴他們的是『鑰匙被找到了』?」" q9 ?8 p5 _7 r* H* ?
「不是。」從戴琦記憶的深處,最重要的訊息正急速浮上來。那個訊息逐漸清晰,逐漸清晰,直到輪廓終於在戴琦腦中完整。
( A `3 W- ?# Y$ W9 `: p' m P 門。 U: H. {; T7 L0 i. A5 I+ a' h
「是門…伊甸的門要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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