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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twzq 於 2014-5-15 10:16 編輯 5 J, z5 C2 |' I" ]' z/ e9 ?: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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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的指標，比沒有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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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15 " t! t8 M7 Y. }0 ?4 j& S z
【詹益鑑╱之初創投共同創辦人】 . Q- B: O2 }: N' I! @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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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Bsong 8 T3 b/ J& C, _; {& f# M: i, U
# l$ o! r0 n$ G創造力好像一直是台灣社會的死穴，只要談到「創新」跟「美學」，台灣無論從教育到產業，似乎都陷入創新焦慮跟美感失能的症頭。隨著文創產業的興起、內容行銷的浪潮，如何建構下一代的創新因子跟美學環境，是攸關國家競爭力的議題。但似乎，我們的政府，仍然還是用「指標」來看待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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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美學教育的指標談起… 5 g R% `- f \; ~5 ?( a/ y
為提升學生的美感教育，上個星期，教育部長蔣偉寧在立法院回答立委陳學聖質詢時表示：「教育部願意推動，讓全國每個學生在國中畢業前，能學會一件樂器、到故宮（國家級美術館）看過一次展覽、到國家音樂廳（戲劇院）看過一次表演。」 1 |* {% f& M. }; J% r: w
' c/ x# w, ^$ |) x! w1 I身為高中大學都是管樂團成員、去兩廳院不下數十次的假文青，花了六年、數千個小時，還不敢說自己是否「學會」一件樂器，我實在無法認同陳委員跟蔣部長的觀點。 V9 P; Q+ e* c* A
一個學生、一個成年人的美學素養或美感基礎，怎麼可能是一場表演、一次展覽，或者「在國中之前學會一件樂器」就可能培養出來的呢？ 8 H8 U: p+ e' `$ z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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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標的荒謬與不完備性
; k t. @ j" {0 W如果我們要提升英語教育水準，「指標」是學生在國中畢業之前，學會一首英文歌曲、看過一部英文電影、聽過一場英文歌舞劇；或者為了提升國民體能水準，「指標」是在國中畢業之前，學會一種運動、觀賞一場職業運動比賽（如職籃或職棒）跟一場全國性體育競賽（如區中運），這些「指標」是不是很荒謬呢？ ; s% f$ G) Y( n l% M* N! Q
再者，美感涵蓋範圍極廣，文學、歌唱、舞蹈、戲劇、攝影、繪畫、電影、建築、廣告、工業設計、平面設計、服裝設計等，甚至可以說食衣住行育樂，無一不需要美感。而這些通通都需要藝術薰陶與環境啟蒙，多半的創作傾向或個人天賦也無法改變，豈是三種指標就能滿足所有可能跟需要？ " x4 s4 ], x& x9 s4 J4 M' E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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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遑論，樂器種類繁多，教育部是要學生們學會直笛、口琴、響板、三角鐵，還是長笛、鋼琴、豎琴或烏克麗麗，才算「學會」？口哨跟歌唱算不算音樂演奏能力？而故宮展覽跟兩廳院表演更是不見得都適合中小學生，為什麼不是推動表演藝術下鄉跟青少年展覽巡迴，而是要全國學生大費周章到台北來參觀欣賞這些藝術跟表演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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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1 q2 r' S* R2 U● 關鍵不是展覽表演，而是建立「環境」
7 w+ t3 h/ ?% I% p4 }7 u我並不是否定展覽表演跟樂器演奏對美感教育的「價值」，正是因為我知道這些藝術活動跟音樂薰陶的重要，我才覺得蔣部長的說法極其可笑，或者，不切實際。 5 I: Q0 Z4 N8 `/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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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蔣部長的回應，顯現了台灣「教育制度」與「政策制訂」長期以來的問題。就是我們一直以「指標」當作「標準」來「衡量成果」，而不是試著從「學習環境」跟「成就動機」來「引導」或「啟發」學生。 4 P/ h+ N8 m8 `7 [+ Y
先不談「美學」教育，談談我比較熟悉的「創新」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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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撰序推薦的《哈佛教育學院的一門青年創新課》，作者Tony Wagner 是「哈佛科技與創業中心」第一位研究員，並歷經中小學至大學的教學與行政工作；身為三位子女的父親與教育師資課程的教授，他對於「美國創新力由何而來、新一代的創新領袖要如何栽培」等主題感到好奇；訪談多位數位科技產品經理、新創企業領導人與社會企業創辦人，發現這些創新領袖的家庭成長背景與受到師長的啟發中，都包含了三個重要元素，就是：「冒險遊戲（Play）、發揮熱情（passion）與懷有抱負（pur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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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D* ~% v' s+ l而在我所從事的新創企業培育跟投資活動中，同樣可以觀察到許多傑出的新創企業領袖，他們勇於挑戰現實、把工作當成遊戲，卻也在遊戲之中，投注大量的熱情與抱負，企圖改變世界、留下痕跡，同時也為使用者與客戶創造可觀的價值。
2 x7 M0 e$ g9 [9 f這些創新者的人格特質，到底該怎麼教育出來？而美感又該如何培養？ 4 w" h6 O. e0 N% r
) y% h2 a; h8 T; f: e9 u2 `% i● 打破框架才創新，心中有愛就是美 ; I' h0 K3 K' z3 q) Y S
「美感」或「藝術」就如同「創新」一般，其實都很難用教條方式「教育」，只能塑造環境、培養氣質。而所謂的氣質培養，就是讓小朋友從小有機會接觸「美的人事物」，讓他們有機會「觀察、欣賞」，從而有機會「模仿、創作」。 6 p5 t/ ^4 j( R+ z4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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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創新需要被鼓勵、允許犯錯，美感也必須長期耳濡目染、打破框架。父母跟家庭環境如果教條嚴謹、事事限制，創新跟美感是很難在小孩身上發生的。 7 q$ k4 [' g- N, u* Q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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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身為兩個學齡前幼童的父親，我深深的體會到，小孩天生就有好奇心，就有創造力，也有他們獨特的美感跟藝術天賦。最重要的是，他們天生就能感受到愛，也懂得愛是什麼。
: }9 U9 B; q4 [$ \9 w雖然不是美學專家，但我認為：「美，就是心中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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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6 I. w6 h- E. \2 {5 R當你忙碌整天回到家，看到一歲的學步兒、搖搖晃晃飛奔你懷裡，那就是全世界最美的場景；當你看到另一半為了校外教學的小朋友一大早起床準備造型飯團，就算沒有外賣餐點的精緻，但絕對是最美也最可口的飯團；當小朋友為你親手繪製色彩繽紛、線條活潑的圖畫或卡片，我相信每個父母都會把它當成是世上最美的作品。
: O! V6 ~) F! |/ b, s2 y「愛」，不是進故宮跟兩廳院就會有的，也不是「學會一件樂器」就擁有的能力。愛是從當一個人，當一個有能力被愛，有能力愛人、愛社會、愛這個世界的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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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a& K) B. B8 _* A9 |4 z0 P3 w9 B● 回到教育的原點，再來談美學
% @5 O1 P" Y0 e真善美可說是人類最高的心靈境界，但當我們的媒體不真，政府不善，人民怎麼可能會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美？ : Y+ O6 B$ ^3 C$ Z+ ~4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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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天生具有好奇心、創造力，有美感跟愛的能力，是我們的家庭、學校、社會，還有產業、媒體跟政府，殺死這些特質的。 4 S4 p3 s s2 U4 j' K8 s
4 X, T. l, d( k8 u% M美學大師蔣勳在幾年前的一篇專訪〈過得像個人，才能看到美〉當中提到：「我原來希望的藝術是能恢復人的品味和人的感覺，但他們接觸了這些東西卻沒有感覺，像有些企業會固定舉辦一些音樂會，但他們卻沒有辦法進入那個世界。所以我現在希望向大家說的是『人的原點』，當我們失去了人的原點，談所有的美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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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E% D) ]8 A7 M如果我們都認同「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也同意一萬個小時才能培養出專家，那麼，我們對於美學教育、對於創新素養，就不該再訂定沒有意義的絕對指標。
2 Q8 M& V Z8 @" |' s真正該接受（再）教育的，是父母跟師長，真正該改變的，是家庭與學校。 / J3 S/ K: G) {! u) J* j$ j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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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新生代，對於資訊跟平台的蒐集跟使用能力，絕對不會輸給全球任何一個國家；關鍵不是我們用什麼指標來衡量「美感教育」的成效，關鍵是我們「如何定義什麼是美感、什麼是美感教育」？ $ X9 ?# i0 f- s/ a/ k3 ^/ r
9 t! a3 J! b# Z; y( m% F4 s教育的目的，應該是培養一個人解決問題的能力、獨立思考的態度、終生學習的習慣，而不僅僅是追求更多知識技能與學位而已。 , n! P5 d2 c% b6 F" l& @ y
' G& T, j1 G" B0 l美感教育的目的，也應該是培養一個人對於美學藝術的觀察、欣賞、模仿、創作的能力，並且不應規範或期待每個人的發展類型或學習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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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 V# C* S/ q這麼多年下來，無論是拼經濟、拼研發、拼教育，我們有數不清的「創業指標」、「專利指標」、「論文指標」，但有因此讓我們的創新能力或人才競爭力大幅提升嗎？ + o- m1 p5 C9 ^* i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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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教育部編列42億元鉅額經費推動美感教育，立意良善，但如果用了錯誤的指標，可能只是再一次的「指標誤國」罷了。 # J: l7 F0 q% k4 u/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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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稅義務人的辛苦血汗錢不應浪擲，更重要的是，下一代的成長與教育，只有一次，不能重來。 9 A% C, e* ?& D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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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15 09: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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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16 06:5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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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8-21 06: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