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Back to Eden 回到伊甸

IguanaClaire

　　戴琦坐在床上沉思。他們從先知那裡得到很多訊息，但是並沒有什麼頭緒。為什麼自己會唱那首歌？那個催促的聲音是誰？而自己除了戴琦這個名字以外又是誰？這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連？這些問題的答案似乎還不願意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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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8 K, d% d3 x/ l- r" Z+ G$ h" F　　「發什麼呆？」不知到什麼時候裡已經進了帳篷，還坐在離床邊不遠的木椅上，半乾的黑髮呈現很漂亮的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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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u+ o& O. i# \　　「我在整理腦子裡面的東西」戴琦試著用笑容表示她的不在意，「今天一下子發生太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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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3 L1 t8 X　　裡的眼神雖然溫和，卻讓戴琦莫名地心虛起來，像是自己被那雙友善的眼睛質疑著。

　　「沒有不開心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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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o: C) e4 x　　裡依然看進她深琥珀色的眼睛，戴琦此時此刻才終於明白裡之所以是內團長的理由。

% O, G, k+ `$ ]; u3 O. D) C1 Z　　戴琦露出一抹苦笑，「其實這些東西本來就完全不干你們的事，你們只是倒霉撿『告偶』…你『揍河』麼！『喊』痛！痛！」

　　戴琦的話才講到一半，裡不發一語地走到戴琦面前，伸出兩隻手指頭用力地撐開她的嘴。

　　「你可別忘了！『劇團』收留你，你就是團員！下次再說這種話，團長我可是要處罰你的喔！知道嗎？」

3 H# i, G: R; ^4 W+ @( ~　　接收到這一串不知道算是恐嚇還是安慰的話，戴琦嚇得忘記生氣，乖乖地點頭。裡鬆開雙手，輕輕把自己眼前的髮絲撩到耳後。

　　「我開始有點想念你的大舌頭了。」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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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琦也笑了，「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也是站在這裡。」戴琦想起那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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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東西的主人還盯著我俊俏的臉蛋猛流口水。」裡朝著戴琦丟了一個東西過去，戴琦接住一看，原來是她的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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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確定是我的？」戴琦笑出來，「說不定它的主人其實是一個年紀破百的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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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H7 I5 ^) b! r- h2 u　　「所以你承認真的有盯著我流口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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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琦哭笑不得。她低頭看著手上的披肩，嘗試看看能不能想起任何關於這個披肩的記憶。然後她發現，在披肩披上後大概位於心口的位置，靛色的布料上用金色的細線繡著一棵小小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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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Key…」戴琦輕輕讀出繡在樹旁邊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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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5 h1 X: O# r# J  Y　　裡走到她旁邊，「The Key…是你的英文名字嗎？」這很明顯是一個玩笑。

- E, ]- Y' C, K1 j8 `　　但是這個玩笑卻又勾起戴琦腦中的一些記憶，「這是家族的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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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家族？」裡的第六感正呼喚著他，要他去找負責思考的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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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琦指著披肩上的刺繡，回答了裡的問題。「芥。」

　　「我覺得我還是先找表過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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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uanaClaire

　　在InterWorld中被眾人稱為「家族」的一群人，名為「芥」。「芥」在InterWorld是神秘又神聖的存在－沒有人見過「家族」的成員，只知道這一群創世者的後代被碩軟嚴格保護，隔離於某個未知的地方，「芥」這個字更是被碩軟列為敏感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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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般人所知道的資訊，但是像我這樣的專家…怎麼可能僅止於此？」先知輕輕推了一下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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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在「大遷移」之前並不是什麼有名望或者有組織的家族，甚至可以說他們其實是在「大遷移」那段時期才出現的，同時也消失了。人們沒見過這群人，無法確定他們存在，只能相信碩軟所說的。但有那麼一群人在大遷移中失蹤，卻也不在「技術性意外」的名單內，有人便猜測這群失蹤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家族」的成員。
0 \4 v/ I- O" n4 _　　「家族」的成員目前居住在碩軟公司的各分部內，雖然不知道詳細地點，不過從碩軟的技術看來，若是某扇門後有另一個世界也不足為奇。
3 u$ U2 h  E/ i- J" E: L# \) V  D/ K　　「芥」有一位當家，在「大遷移」時接任，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我的建議是，如果想要直接跟「家族」接觸，可以去找他，只要你們能找到他的所在之處。他就在碩軟總部裡，祝你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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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還有一件事你們或許會有興趣知道。
0 @* L+ F4 ]: u* K　　「芥」家的成員在確定能開口講話後，都必須學會一首歌，這首歌就是那首「伊甸的鑰匙」。這個家族被賦予傳承的任務，繼承那位創世者的記憶和安排。文字會改變，所以他選擇用不變的音符作為引線，只要這首曲子依然存在，記憶就不會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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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uanaClaire

　　男孩睜開眼睛，他看見輕輕被風捲起的白色窗簾和窗外的夜景，對面素白的牆壁上突兀的沾染了一塊汙漬。他的弟弟趴在床邊睡著了，那位目不轉睛看著財經雜誌的母親如今卻用更加專注的眼神看著男孩，其中還帶著擔心與關愛。
+ ]: W7 I! M& ^6 @6 n　　「他醒了！快點叫醫生來！」母親到門邊交代完門外的醫務人員後，坐回床邊的木椅上。「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母親問。
　　男孩點點頭。
　　這時候有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走進病房，母親對他點了點頭。
　　「這位是中央派來的叔叔。」弟弟被母親的說話聲吵醒，睡眼惺忪地望著男孩，「他有一些問題要問你，這樣可以幫助他們早點抓到壞人喔！好嗎？」男孩看了母親和六號各一眼，又點點頭。
　　「那麼，你在跟弟弟玩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啊？」母親問。
# {! C9 S. J  p7 x4 B　　男孩搖搖頭。
; r. J" h) B, o# ]6 D+ R9 I8 a　　「弟弟跟我說有一位叔叔給你們糖吃。那麼，你還記得那位叔叔是怎麼…呃…昏倒的嗎？」
# i$ C) U5 w) U1 E　　母親試著算起男孩的記憶，但男孩再度搖搖頭，她有些擔心地看著六號。
　　「可能嫌犯把他這部分的記憶拿走了，我會再請醫生檢查一下他腦部是不是有受損。」六號為狀況推測出一個可能結論，然後走近床邊。「最後一個問題，我們需要一點隱私。」他看向男孩的母親和弟弟。
　　母親點了點頭，牽著弟弟的手走出了病房。六號從懷中拿出一台跟男孩手掌差不多大的機器，按下按鍵，伸到男孩面前，按鍵上用紅色的線條描繪出一張憤怒的臉。
3 b5 k7 X' Z. E( L; f; z　　「請問巡邏警衛EN507有什麼奇怪的行為、或者說到任何跟『芥』有關的事情嗎？」
　　男孩仔細思考了一下，「芥末。」他回答。
3 D$ G: m, J* R. K- d7 V　　「嗶」，按鍵上紅色的怒容轉換成了綠色的笑臉。
　　「感謝你的配合！」六號又按一下按鍵，然後收起那台機器。「我們在你昏迷的地方發現機能停止的EN507，不過他稍早才在同樣的事件中逃過一劫。」他站起身，打開了病房的門，門外是母親擔憂的臉，而男孩的弟弟鑽過六號跑到了男孩的床邊。「希望你的運氣比他好一點。」門「啪」一聲，關上了。
2 t8 @* ~( P; E0 q/ N/ R& k　　弟弟張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男孩，嘴角露出一抹孩子獨有，那種天真的笑容。
　　「我要告訴媽媽說你騙人，他明明就很奇怪！」
　　「誰很奇怪？」
　　「那個警衛伯伯啊！」
　　男孩顯得有些焦慮不安，他緊張地搓著手。
　　「我真的不記得了。」
　　「警衛伯伯突然抓住你，把額頭貼在你的額頭上，然後他就死了，你也昏倒了。」
% s8 b4 f( U1 t* Q3 B; c1 X　　男孩有點疑惑的看著弟弟，這些記憶像是從他腦子裡面消失一般。
　　「警衛伯伯真的是跟我貼了額頭才死掉的嗎？」
# s+ ~+ C3 Y% h　　「對啊！不過我不會跟媽媽說，她一定不相信我。」
　　看著弟弟誠懇的笑容，男孩有那麼一點相信了。他捲起潔白的薄被，帶著疲憊、混亂，或許還有一點點的罪惡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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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uanaClaire

上禮拜忘了發，一起補上

IguanaClaire

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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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芥』的人？」表有點驚訝地看著戴琦，她則是點頭回應。「難怪你離線沒有被認可，中央那群傢伙基本上根本不可能讓別人知道你們的存在。」
　　「那你們怎麼會知道？」戴琦問，雖然她似乎早就猜到答案。
　　果不其然，表「哼」了一聲。「沒有一點談判的籌碼，他們怎麼可能容忍我們到現在。」
　　「啊啊，原來是要拿來威脅別人的嗎？」
$ E6 B8 a/ O. a. I, l　　「哎喲！幹嘛講那麼難聽？」裡吐了一下舌頭，輕靠椅背，用手指纏繞自己微捲的黑髮，說著沒什麼說服力的辯駁。「我們只是在爭取自己的權利嘛！」
　　戴琦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表拿起披肩，稍微凝視上面的金色刺繡，又仔細地翻找披肩的其他區域，似乎是希望還能找到些什麼。突然表停止了翻找的動作，在刺繡的背面找到一個夾層，他從裡面倒出半枚硬幣。
　　「…裡，你還記得曾經有個芥家的人來找過我們嗎？」
　　「啊－你是說『那個』傢伙啊？」
　　「帶著一枚芥家的硬幣出現，說了句「未來某一天會需要你們」，然後這十幾年就再也沒出現過。」
; _) E0 J8 h: j+ V! g　　「沒錯！我記得他叫作戴李。」
1 @1 E4 ]3 p- t　　表拿起那枚硬幣仔細端詳，「當初我們兩方各持半枚硬幣，作為契約的證明。」
6 A* n( C/ D; Y3 l' p7 G　　忽然表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另外半枚硬幣，將它們的缺口對準，靠攏，經過了短到只足夠握緊手掌的時間，它們再度出現時竟然已經合而為一了。那是一枚金銅色的硬幣，上面印著和披肩上一樣的圖案－一棵樹。
* b" C1 ^, Z+ A　　「看來是他了。」表將視線從硬幣移開，卻看見戴琦用十分訝異和驚恐的表情盯著表手上的硬幣。「怎麼了嗎？」
2 ~) V3 Y. S; J- ]) Q2 K+ X1 m　　「合…合在一起了！」戴琦好不容易才把下巴闔起來，擠出這些字。
　　「喔！你說這個？」表又將視線轉回手上，「這沒什麼，小把戲而已。」
　　「你不知道嗎？表是『劇團』裡的魔術師！」裡一臉得意地插嘴，好像這位最受歡迎的魔術師其實是他自己。「不然你以為他耍嘴皮的功夫哪來的？」裡馬上接收到從表射來的目光，冷冷地記下一筆帳。
　　「魔術師？你不是只負責談判而已嗎？」戴琦轉向裡，「那你是什麼？訓獸師？」
　　「啊－有點像那種東西…的東西。」
2 Q' k  n; V1 z　　戴琦啞口無言，原來在『劇團』不能白吃白喝的規則在兩位團長身上也適用。
　　「你認識戴李嗎？」表收起那枚硬幣，把披肩還給了戴琦。
' v/ n  J# S. n' q" L　　「呃…我不知道。」戴琦有點疲於再想起什麼，她總覺得今天一下子想起太多事情了；但是她也了解如果有什麼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時間是不會等她的。戴琦試著要提供一些有用的資訊，雖然她很清楚自己幾乎算是空空如也的記憶幫不上什麼忙。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似乎是又有人向奏者點了歌。
! a- z6 c+ F, s' G9 x6 c3 S- S　　那是一首雨歌。揚琴每一次短促的擊弦，都像是雨初的那一、兩滴水珠，伴隨著沙鈴一陣一陣的聲響，彷彿忽大忽小的雨勢。
　　滴答，嘩啦－。
' `8 g' V: D8 O9 O　　樂聲被帳篷外的雨聲中斷。
　　戴琦歪著頭問裡，「發生什麼事？」
) x+ v6 P- C% e8 u　　「下雨了。」
: x5 ], O5 X+ J7 _, z% @9 z$ C$ [8 m1 V- X　　「雨？」
　　她不明白，因為戴琦從小就不曾有一滴水自天上落下。她掀開了帳篷的門，把手伸了出去，任由雨滴在她手掌上蹦開。
　　「這些水，就是雨？」

　　戴琦五歲裡的某一天，那個她稱為「叔叔」的男子坐在庭院裡，望著明亮又乾淨的天空。
. `* C% v* w: C, I5 M- z# W( k　　「我都快忘了雨天是什麼樣子了。」叔叔懶洋洋地躺下，眼睛卻一秒都不離開天空，彷彿這樣望著就能有水滴下來。
2 e/ [/ J1 h9 `$ C# x8 L# t　　小小的戴琦走到叔叔頭頂旁邊，低下小小的頭。
　　「什麼是雨天？」她問。
; |- L% E" f# s& ]- F　　「雨天，就是有一堆水從天上掉下來，讓你不能出去玩的日子。」
- V" ~3 _) u, s3 ^0 _: `( [　　小戴琦歪著頭。「好討厭的日子。」
　　「對啊，好討厭的日子。」叔叔翻過身，輕輕握起小戴琦的手。「可是下完雨之後，會有漂亮的彩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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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聲音迴盪在她耳邊，漸漸變化成一陣焦急的催促。回憶像幻燈片一張張出現在戴琦面前，然後她想起了那天有人闖入了在分部的家。
　　戴琦忽然從恍惚中驚醒，她轉頭望著裡和表。
　　「怎麼了？」
$ @4 Q5 L; b8 g/ b: T; P　　「是叔叔叫我來的！他還在裡面！」
8 I* z8 i& ]2 S  W% L　　表挑起一隻眉，說不定正如他所猜測的…。
! T" J! y) W# ]9 Q, K　　「分部被入侵，然後我聽到外面有人在慘叫…」
6 R( g0 F! p" V  \0 E& f　　「好，冷靜一點。」裡扶住戴琦的肩膀，試著要安撫她，戴琦卻反而抓住裡的上臂。
　　「要快點回去找他！拜託你們！他現在需要你們！」
　　「你已經出來一個月了。」
& V) y+ u8 r" L: q" t8 ?　　裡的提醒，澆熄了戴琦的緊迫和盼望。她像是鬆了線的玩偶一樣，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忘記這些事情，在「劇團」裡快樂的過了一個月，卻丟下生死不明的叔叔。
. ?! ]' P0 O2 C: x2 _6 P7 y　　「我應該要早點想起來，是我的錯。」
　　表蹲在戴琦面前，也輕輕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這不是你的錯，戴琦，沒有人比你更擔心他的狀況了。」
6 s" Z$ C; y# r8 s; P　　表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不帶任何嘲諷的笑容，也不是協商時的那種假笑，而是真正可以讓戴琦感受到溫暖的那種微笑。
　　「雖然晚了一個月，但是我們跟戴李有約定，一定會遵守的。」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快找到那個老伯！」裡也展現他一直以來有醫治心靈效果的那種笑容。
) ^/ R; c6 X9 R2 Y* T5 X0 z　　戴琦知道這些話並不會讓她的罪惡感少一些，但是至少她能夠打起精神、付諸行動；在戴琦覺醒的記憶裡，混雜在所有悲喜的時光中，小小的戴琦一直有個小小的願望－「也許能有一個朋友。」。
1 s& s7 ]* E8 j, z. @3 Z9 a　　「下完雨之後，會有漂亮的彩虹喔！」她想起了叔叔的話。
　　戴琦知道她小小的願望正在加倍的實現。

IguanaClaire

回復 小小媽 的帖子

哇！你有在追耶！好棒喔！謝謝你~

IguanaClaire

　　每當男孩推開門回家時都會思考這個問題：在InterWorld你可以擁有任何一種材質的門，為何他的父母卻選擇了木頭？在InterWorld裡出生的男孩無法理解，每當父母回答「懷舊」時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畢竟，那有著一推垃圾的地方有什麼好懷念？
　　但今天男孩滿腦子都在試著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甚至不像以往搶著要先開門，而是跟在他母親身後，任由母親推開了那扇木門。
4 c2 ~: M: y. r% v9 ^/ D: w　　母親察覺到男孩有些不對勁，但把原因歸咎於男孩身心上所受的創傷。母親把男孩在床上安置好了以後，就開始整理她上班需要的東西，還一邊交代躺在床上男孩。
　　「記得要吃藥，醫生開的藥我就放在廚房的流理臺上，等一下就先吃一劑，中午再吃一劑。記得是貼著「電子活化」標籤的咖啡色瓶子。弟弟三點會從學校回來。要吃什麼自己跟冰箱點。」
6 t1 `6 G3 H8 W: B* O3 c# P  x! Y　　男孩點頭答應。她一邊叮嚀，一邊將手機、皮夾、公司的通行卡都放進立在餐桌上的紅色皮包裡。男孩的母親走到了床邊，輕輕地吻了一下男孩的額頭。
* c! Z$ V& H) [& x' H2 u# `　　「媽媽要去上班了，你在家裡好好休息，要早點好起來喔！」
　　紅色的皮包不知道在餐桌上靜靜地躺了多久，她將掉出來的皮夾放回包包裡，笑著向男孩道了聲再見。
　　看著那扇木門關上，鎖上，男孩依然在煩惱那段令他不安的記憶。獨自一人在如此安靜的早晨，也許又加上心中的煩惱，讓他覺得原本整齊乾淨的房子現在又更顯得空曠，而且孤獨。
" c6 K. K4 L" X- W　　他打開了電視，轉到最常看的碩軟幼幼台。那些滑稽的人物今天好像都不這麼有趣了，男孩無趣地又轉了幾台，這時他看見晨間新聞正報導著這兩天的記憶體連續殺人案，而巡邏警衛EN507也被害者之一。
　　男孩心裡一陣涼意。如果警衛真的是因自己而死…。
9 L" _6 }) Y; X9 J　　那我不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IguanaClaire

　　表正在繼續維持著他偉大的紀錄，準時收看今早的晨間新聞。他猜不透為什麼兇手已經費盡心思地進入了碩軟分部，這時卻又將目標轉到商店街的基層員工身上。
8 {+ S5 V. W  d, C7 h5 T* E9 d　　他到底想做什麼？雖然表不曾真的去打擊犯罪之類的，但是這次的兇手讓他感覺棋逢敵手；兇手不像一般的犯罪者，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目標動手，而是一步一步的前進，直到他達成目標的那一刻才能將所有的事件串起來－當然，這是指對一般的人而言，至於表，他早就看出了這些事件之間的關聯，再加上戴琦所提供的資訊，很明顯兇手的目標就是碩軟分部中的戴李或者戴琦。只是隨著時間的步伐，這一切不但沒有變得清晰，最新這兩起案件反而讓一切更加模糊，彷彿跌入十里雲霧中。
　　這個時候裡和戴琦進到了帳篷裡，後面還跟著另一位男子，從頭到腳都被黑色緊緊包覆，一點皮膚也沒露出來。
* v/ W7 V8 {& y( N4 {, Y: q0 L8 P　　「駭客！」表堆起談判式的笑容，「我們最好的幕後人員！」
( w' _  @) D- q9 H. Q6 b8 Q　　「就算不這樣奉承，我也很願意為你們服務。」被稱為「駭客」的人不帶感情地說，遮蓋的黑布模糊了他聲音。
　　「太好了。」表也立即卸下了他的笑容，讓帳棚內的氣氛跟著嚴肅起來。「裡跟你說明了嗎？」
1 v* s  s) L7 g: P  H8 U　　駭客點了一下頭，作為回應。
8 o$ l3 h4 O+ E7 }  o( }) h3 U　　「非法登入很容易，只要你們有一扇自己的『門』－」他掃過兩位團長的眼睛，「－而我想你們有－我就可以把你們兩個送進去。」
　　「三個。」一旁的戴琦突然出聲。
. j+ ?& ~( R: U2 V　　戴琦感覺有道銳利的目光射向自己，她甚至無法確定駭客的眼睛在黑布的哪個位置，一股壓力卻差點讓她喘不過氣。戴琦嚥了一口口水。
3 H7 B" G' I. J　　「三個人。」戴琦指出駭客在人數上的錯誤，「我也要跟著進去。」
. \$ _3 b9 D7 G2 r& o, ?　　駭客看著眼前這個比他矮一個頭的小女生，不發一語。他的沉默讓戴琦有點退縮，但戴琦不能允許自己靜靜地坐在劇團裡，然後什麼也不做，所以她屏住氣，直直地回盯著駭客。幾秒鐘的僵持感覺起來有一個小時之久。
' e& U7 G) l; t: a　　駭客把頭轉向兩位團長，表無動於衷地站著，裡則是攤開手。
　　「你可以試著說服她。」裡向駭客建議，但這個建議怎麼聽都像是在等著看好戲。
　　駭客看了一眼戴琦。
" Y# n0 G$ }* v6 V　　「我想不了，前天幾我正好看見她對你施以暴行。」從黑色面罩中的投出的視線，投向裡的手掌，「雖然那是你自找的。」
　　他搬出了兩、三台已經可以被稱為「古蹟」的筆記型電腦，並拿出了幾條連接線。
　　裡從駭客旁邊探出頭來，好奇地盯著那幾台筆記型電腦瞧。「哇！這些東西都停產了吧？」
! A& [$ m+ ?& o' ^: r　　「它們雖然不方便攜帶、運作的也比較慢，但是這麼老舊的科技卻反而不容易被中央追蹤到，用來修改程式也綽綽有餘。」駭客熟練地將配備都組裝好，軟體也準備好，然後她拿起一條很粗的連接線。
- n6 k6 ]0 L$ z" j. |　　「門呢？」他問。
* r* _* F% _+ |# a( n; j1 A　　表指著裡的床。
2 k- h# V& h+ _1 d) _　　裡把薄薄的床墊和上面的枕頭、被子推到一邊去，露出了平躺著的電子門框。
　　「我睡在上面。」語調中似乎有些得意。
- s  |/ E/ R! {　　駭客看著表，或許是有些責怪的意思，表聳聳肩。「這是他的點子。」
* }) {3 I( v8 k( e' l4 T4 A　　他們把電子門框立了起來，並且和駭客的筆記型電腦做連接，連上線的門框發出藍色的光芒。
. j0 S  c, r8 B/ V( Y: L　　「你們先去換裝，在幾分鐘就可以送你們進去了。」駭客交代他們，手指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為了順利潛入碩軟本部，他們換上了「劇團」裡的西裝、套裝。所謂「人要衣裝，佛要金裝」，裡換上筆挺的西裝褲和襯衫後，意外的中和了一些原本膚色和捲髮給人的野性，而他本身的氣質也讓這套比較正式的裝扮多了一些活潑的感覺；表就更不用說了，原本就散發著一種領導氣質，換上西裝的他若聲稱自己是高階主管，也絕對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是。
, J7 F/ V# w! t8 L) z　　兩位男士站在更衣的棚子外面，等待著還在更衣中的戴琦。一些來看表演的遊客對兩位投以欣賞的目光，或許也是這身衣服的關係，這些目光讓裡感覺很不自在。
　　「還沒好嗎？」裡放低音量問戴琦，聲音顯示他有些不安。
　　「快了！」戴琦的聲音從棚內傳出來，這裡聽起來也不太好過。「這套衣服這裡要扣、那裏要紮，不像你們拉鍊一拉就沒事了！」
　　「我們也是有要扣、要紮的！我倒數十秒，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幫你穿！十－九－」
$ m- n& l# r5 N+ h) i& A) K0 ?　　「你敢進來我就戳瞎你雙眼！」戴琦這次的威脅聽起來十分認真，倒數立即停止了。
+ S- h! n% F2 L3 [9 n9 s* i2 y. Z( y　　幸好戴琦也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倒數停止後五秒，戴琦掀開門簾走了出來。一襲有曲線的白襯衫紮在黑色的包裙裡，腰間再繫上一條黑色腰封，絲襪包覆的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亮皮包鞋，微高的跟不會讓人難以行走又能修飾身形，還化上了淡淡的妝；這身裝扮一掃之前那種小女孩的感覺，讓兩位團長在一瞬間也看傻了眼。兩人打量的目光讓戴琦有些害臊，她試著裝作一副很自在的樣子。
　　「怎…怎麼樣？會很奇怪嗎？」
　　「很好看。」表帶著一貫的笑容，讓人分不出來他說的是真、是假，他走到戴琦背後。「這樣的話就更適合了。」
9 z6 B( Y3 x  u/ Z$ s　　表的手指溫柔地撩起戴琦的頭髮，將那頭長髮盤起來，用裡遞過來的髮夾固定好。
　　「好了。」表將鏡子遞給戴琦。
6 }, ?, F8 D# i0 p. y6 C　　「果然不管什麼東西，整理一下後還是會人模人樣的啊！」裡的感嘆惹惱了戴琦。
　　「你才是批著羊皮的狼！」
! t7 u# b7 b) @- g' e　　「哇！小心點！太激動的話小心會露出原型來，我們還需要那層偽裝呢！」
/ {4 ~6 o7 K% V3 m& r  L　　「你－」高跟鞋跟用力的向裡的腳尖踩去，痛的裡哇哇叫。
7 B/ I8 {: J% j" D+ T! M　　「你怎麼每次講不過別人就使用暴力啊你！」
　　「走吧！我想駭客在等我們了。」表看爭吵告一段落，趕緊趁著這個空檔終止這齣鬧劇。
9 {$ C+ H$ }) A8 l+ ?. @5 v　　回到帳篷內，上網門早已經架設好了。原本空空如也的框架內，如今卻多了薄薄一層由粒子組成的膜。
　　「你們的換裝還真久。」駭客背對著門口正在處理電腦，頭也不回就知道三人回來了。
# ^& J' A7 Z4 x% W　　裡用手肘頂了一下戴琦，戴琦小聲地「唔」了一聲後，也用力的回敬他，吃痛的裡忍不住發出聲悶哼，被駭客聽見了。
　　「看來她又對你施以暴行了。」駭客說，裡無奈地攤開手。
　　「可以進入了嗎？」表問駭客。
　　「可以。」駭客從桌上拿起三條手環交給裡、表還有戴琦。「這是你們的浮動IP，在InterWorld裡面戴著，安全局就無法鎖定你們的位置。」
! H. h0 O7 t! G/ }/ I　　裡套上手環，「我先進去囉！」他似乎已經很熟練，毫不猶豫地跨過門框，戴琦看見裡在通過那層薄膜的時候，身體都像是散開了一般，散成粉塵一樣然後被薄膜吸收，漸漸裡進入薄膜的部分越多，戴琦能看見他的部分就越少，最後終於消失在帳篷裡。
　　「下一個。」駭客面無表情地說。
/ u% m( Q" y' H; Q　　「準備好了嗎？」表輕輕詢問戴琦。
　　戴琦看起來有些膽怯，雙手不安地搓著，畢竟這是她在意識清晰的狀態下第一次使用傳送門，但是心中又不停地告訴自己要更加的獨立和堅強、要更勇敢的面對自己的恐懼。表情上的矛盾心情，表毫無遺漏的看在眼裡。
4 I3 R+ U  g- w" u/ p　　「那我先吧？你慢慢來。」表拍了拍戴琦的肩膀，向門框走去，「她就交給你了。」
: p3 M0 ]3 G, I8 s" E* W　　「這麼放心交給我？」駭客不帶感情的回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讓人分不出來這句話的口氣到底是一種質疑、還是一種肯定。
　　「因為你總是善於帶領人。」表向駭客輕輕一笑，雙唇靠近黑布上那應該是耳朵的位置，用細語般的音量對駭客說著。「我們都知道你心並不如你看起來的黑。」
! f, I4 N1 k( v3 ~5 A" B& r. L　　表留下這句話之後，也消失在門框內。
' J. V+ B( J, n/ F4 c, m- I+ E　　「換你了。」駭客並沒有因為表的話而在語氣中多任何一絲溫暖，冷冰冰的話語依然從包覆起來的黑布裡傳出。
9 ?5 H" w: O7 {6 m5 i" Q　　戴琦緩緩將腳步移動到門框前面，吞了一口唾液，準備要面對她第一次的登入。駭客輕輕嘆了一口氣，竟然從後面扶住戴琦的手。
# H% T) X! ^; e6 f　　「不用怕。」駭客在她耳邊帶領著她，「閉上眼睛，跟著我的引導。」
　　戴琦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駭客輕輕托起她的手，並且同時緩緩地引導她往前走，她只能聽見自己和駭客的呼吸聲，然後她感覺到駭客的呼吸聲離她愈來越遠，直到終於聽不見。
　　她張開眼睛，看見裡和表正對著她笑。她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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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uanaCl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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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J/ l2 ~# z. a" }        第四章

　　本部果然比分部大很多！戴琦踏進碩軟本部時心裡這樣想著。
　　因為身分特殊，所以芥家一直以來都被保護在碩軟的本部裡；名義上說是保護，但其實也可以說是軟禁。唯一能夠進到芥家的方法就是通過本部裡的特殊入口，而這也就是為什麼表、裡和戴琦要冒險潛入本部的原因了。
　　現在正是交接的時間，本部裡擠滿了碩軟的員工，有交接後準備下班的晚班人員，也有早上要去交接的早班人員。靠近入口處的檢察關口正排著長長的隊伍，每個人都拿著碩軟的通行卡等著自己通過認證，進入這棟大樓。
$ M, E" n; A" n* n' _) i" W3 _* T　　「駭客，我們需要通行卡。」表透過懷中的懷錶向駭客求助，三人的服裝在進入InterWorld之後被駭客修改得更加光鮮亮麗，IP手環也被偽裝成不同的配件。
　　「沒問題，」耳邊傳來一連串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你們現在摸摸看自己的口袋。」
' z2 p9 m, Y$ N  N  p　　三人伸手翻找自己身上的口袋，竟然真的都摸出一張紅色的通行卡。
; s4 h) N$ L5 T' U+ q4 }$ j0 l　　雖然三個人中戴琦算是在InterWorld住了最久的時間，但是一直被軟禁在分部的她，從來就不知道InterWorld裡原來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人。年幼的戴琦曾經從芥家的「監獄」中偷跑出來過，縱使總是都很快就被抓回去，小戴琦卻依然一次又一次的逃跑，就是為了能夠見到這個與自己只有隔著一扇門的世界－就算只有一眼也好。
　　正當他們快要到達檢查口的時候，隊伍前方卻有一陣騷動。
　　「我…我記得我早上有放進包包裡。」一位女士正奮力地翻找她的紅色皮包，好像要將包包挖出一個洞，卻一直沒有找到那個她要找的東西。「可能是掉在路上了……可是我真的是這裡的員工！我叫羅瑟，是財務部的主任！」
/ i& f$ Y7 B& R  M" B　　檢查口的警衛對著羅瑟搖搖頭，「很遺憾，小姐。但是沒有安全認證就不能進去，這是規定。」
8 z) \4 N5 Q, E  m/ L3 f+ @- w/ m* o　　「遺憾？你才不會遺憾，你根本就沒有感覺！你只是個防毒軟體！」
" l+ @# q8 }" }' L/ H9 s7 B' e　　「您的憤怒和挫折對現在的狀況並沒有任何幫助，小姐，我得請您讓開。」
, B& s, T0 ^9 k& b% D  A0 b% c　　「喔拜託！」羅瑟的氣勢突然又弱了下來，有些哀求意味地繼續試著協調。「我相信一定有辦法證明我的身分，公司有我的照片和資料！」
# |* s0 c0 ^. X$ E$ a1 E　　警衛偏頭，望了望後面長長的隊伍，又看向羅瑟。
. f& g' X2 r/ p+ R: I1 T: {　　「抱歉，但是沒有安全認證就不能讓您進去。請您先在一旁等候，會有人來為您查證身分。」
　　「好像還要很久耶……」戴琦向後望，卻發現後方只剩裡一個人無奈地望著她。　　　　
: ^& N9 ?4 b8 P" S- k8 Y4 ?　　「表呢？」戴琦問。
- h# b) t/ y( `! G　　裡向檢查口的方向指了指，戴琦才發現表已經向大步羅瑟走去。
$ k  D8 \+ @2 H- Y! j2 ^　　「羅瑟？是你嗎？」表像是八百年前就認識這位女士了，羅瑟卻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天啊！我剛剛在後面就在猜會不會是你！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要開會嗎？」表偷偷向羅瑟眨了一下眼睛。
　　羅瑟露出一種似懂非懂的表情。「啊…是！是我！呃…我的通行卡似乎是掉在路上了，所以我大概無法出席那個…呃…重要的會議了。」
　　「喔！不行！不行！」表很誇張的搖著頭，並且拿出那張通行卡揮舞著，戴琦看到幾乎整條隊伍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表。「我敢用我的名譽、尊嚴、還有通行卡向你保證！這位女士絕對不是什麼可疑人士！」
% v, Q8 A" v- u$ C' S" v. H　　「雖然如此，先生，規定是沒有安全認證就不能進入。」
# D% w; \: P# h1 l8 ~0 G* D　　「偉大的守門人！」表拿出了金銅色的懷錶，塞到警衛的面前。「你看這個錶了嗎？你看到了嗎？我拿到這個錶的時候，你的第一行程式碼都還沒寫好！它雖然只是由零件組成，指針的跳動卻像是心臟的脈動。你能說它沒有生命嗎？能嗎？」
　　表抓起了警衛的手，將懷錶塞進掌心握緊，並緊閉雙眼、眉頭微皺。
5 L9 r' o* ?0 x+ _7 _　　「不！對我而言，它甚至比一些自稱為人的傢伙還有生命！偉大的守門人！你雖然是防毒軟體，但我相信你的心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剛硬。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你的心是不是也在跳動？」
9 @/ B; p7 D) y  X5 M9 Y　　戴琦注意到警衛握著的懷錶正閃著微小的藍光，然後突然間，原本是人物影像的警衛竟然轉化成一堆數字，幾個同樣閃著藍光的０與１重新排列組合，戴琦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藍光已經消失，那一堆數字也變回警衛的影像。
( J/ y& ?7 h! ?5 M" L1 g2 @! n/ M　　「噢…是…呃…好吧！」警衛聳聳肩。「既然這位先生願意替你擔保，我就通融這一次，你可以跟著他進去。」
　　「謝謝你！偉大的守門人！」表刷完通行卡後，依然一邊拉著羅瑟通過一邊揮舞著他的手。「我向你致敬！你是個榮譽而且忠誠的人物！我們再見！我們再見！我們……」
- T3 M& {3 H, j- O　　表的聲音隨著他們的遠去逐漸消失，隊伍又恢復了前進的速度。
' U; B, A8 `/ d& N' y　　「你看到了嗎？」戴琦問裡。
　　「當然，」裡輕輕一笑。「很精彩吧？」
, t" ~0 ^" w: e& D3 X0 a　　「精彩？那個場面太壯觀了！」
- J; R9 C% i- S4 M　　「壯觀？用這個來形容剛剛那段表演……」
　　「我不是說表的那段表演，我是說警衛身上的變化！」
　　「警衛？」
　　「是啊！那一堆數字，然後那個藍光。」
　　「啊啊，你是說那個懷錶吧？表請駭客暫時改寫警衛的程式，只要將那個懷錶塞給警衛，駭客就可以通過懷錶連接警衛了。不過我沒看到你說的什麼數字還是藍光……」
' N  z5 R# c( p, B0 d; k2 H% g　　戴琦才發現那個奇特的景象，似乎不是每個人都看的見。雖然不了解為什麼，但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完成，這件事也就先擱下了。
　　裡和戴琦通過了檢查口之後，也盡快趕上了表和羅瑟，只要隨著表的大吼大叫就可以找到他們。
, \7 r" k7 j% Y( c. s　　看到裡和戴琦後，表停止了他瘋狂的行為。「剛剛好險。」他對羅瑟微笑，回復了原本彬彬有禮的紳士態度。「剛剛那些誇張的行為很抱歉，如果不向他們施加一點壓力，他們或許不會讓你進來。」
　　「謝謝你。」羅瑟也尷尬的回了一個笑容，「我是碩軟的財務主任－羅瑟，你是？」
4 K* D5 w5 j: @+ O9 D0 T( @# L　　「我是新聘的專員，負責處理…」表警戒地看看左右，讓羅瑟也不禁緊張起來。表壓低音量繼續向羅瑟介紹自己，「中央派我來調查家族的事。」
$ S) b2 ?4 l# M* V) x　　「家族？」
/ J( K& k  J: i$ H　　「就是…你知道…」他不停對羅瑟使眼色，「那個…芥的事。」
　　「芥？」
$ [6 a( V9 r1 @$ m3 A- v, X　　「就是這個。」表從手中變出了那枚印有樹的硬幣，「這是他們的族徽，你有看過嗎？」
　　「啊啊，我雖然沒有聽過芥，但是這個圖案我認得，我記得公司裡有一扇門，上面就是這個圖案。」
' t" O4 p& T. Q0 i3 D8 P　　羅瑟伸手想去摸那枚硬幣，當她手指快要碰到的時候，表卻一把握住那枚硬幣，硬幣消失在他手裡。
　　「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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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uanaClaire

) k1 C+ C/ q" ]9 o3 V7 B　　羅瑟帶表找到了那扇門，表為了答謝羅瑟，也為羅瑟做一個小小的魔術表演。表與羅瑟揮別後，一直躲在轉角的裡和戴琦才出現，與表會和。
　　「你往後在劇團裡表演可以考慮加入這一段，一定大受好評。」他們耳邊傳出駭客微微顫抖的聲音，像是用盡全力在忍耐一種強烈的情緒，聽見這麼反常的駭客，一旁的裡和戴琦終於忍不住笑出來。
5 w- `" {  p: p- [; f* H4 w　　「喔！天啊！剛剛真的超精彩的！」裡抱著肚子，兩滴淚水被瞇成一條線的眼縫擠落。「上次看到這場表演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原來你還有這一面！」在笑聲之間，戴琦趁著喘口氣的機會，也發表了她的評論。「我真是有幸可以親眼見識。」，不過戴琦更希望能親眼見到駭客現在的樣子。
　　「而且你有看到他對那個女的使眼色的時候嗎？太明顯了啦！正常人都會覺得不對勁吧？」裡依然捧腹大笑，甚至笑到需要扶著牆來支撐，他喘了幾口大氣，將手肘架上表的肩膀。「我說，介意我把剛才那一段給錄下來嗎？我想要常常拿出來回味。」
　　「完全不介意，」表燦爛的笑著，卻是皮笑肉不笑，「如果那是你此生最後的心願。」
( Q- x* v% p- T% L) n, R& k　　戴琦和駭客的輕笑尬然而止，但一旁的裡遲遲沒有發覺到周圍氣場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再笑五秒應該就夠了吧？」表玩弄著指甲，兩排整齊的牙正發出陣陣寒光。
8 W5 H8 m4 J) ~9 J9 ^　　最後的笑聲在一瞬間也停止了。
　　收起笑容，裡輕輕轉動一下門把，發現門是鎖著的，表在一旁的感應鎖上刷了一下通行卡，也發出了「執行錯誤」的警告聲。
: y! G5 U5 T1 V# m0 V　　「看來是個別密碼，」表眉頭微皺，「駭客，有辦法破解嗎？」
　　耳邊傳來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無法，電腦讀不到這個密碼，看來不是電腦鎖。」
+ X1 p; [6 o) G/ F　　「唉！最後還是要回歸原始的方法。」裡從口袋抽出兩隻髮夾，準備要動手開鎖。
# }& a$ }9 O7 z1 c　　戴琦看著那個感應鎖，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可以讓我試試看嗎？」
" o$ f# _6 \; U% a( Y4 F' N6 S　　她向表借了那枚硬幣，向裡借了一隻髮夾，並且拿出口袋中的通行卡。戴琦先把通行卡插入門縫中，卡榫的下方，再將髮夾輕輕放入感應鎖側面的一個小孔裡面，最後用硬幣把髮夾往感應鎖裡面一推。在那一瞬間，感應鎖發出一陣電擊聲後，強制重新啟動，戴琦趁著卡榫收回門中的時候用通行卡擋住了卡榫的出口，將門把一拉，門開了。她拔出髮夾，卡榫又彈了出來，但是門已經無法被鎖住了。裡和表被那一連串熟練而且快速的動作嚇傻了，震撼到連戴琦將硬幣和髮夾還給他們的時候，兩位見過許多大風大浪的團長都還沒回過神來。
　　打開的門後面是一條又長又黑的走道。
　　開完門的戴琦信心大增，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怕。於是不等兩位團長回神，戴琦走進了黑暗中。
　　
　　男孩有些焦慮，一個重大的決定正在他的內心交戰。
6 E( T8 e  `+ A  B0 ]　　也許我該把這件事告訴媽媽。他對自己說。
　　你會被調查、被警察抓起來！所有你的朋友都會不理你，看見你的人都會討厭你！你要過這種生活嗎？另一個聲音出現。
2 n/ a0 T$ M1 b- a) S* d- b% V　　然後是第三種聲音。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完全沒有記憶，也許，我有雙重人格？我會減刑，我會出名，還能夠出書說我跟我人格們的故事。這不是超酷的嗎？
　　男孩覺得這些聲音在他腦中好亂，然後他想起媽媽再出門前曾叮嚀他要記得吃藥。他下床，往廚房走去，卻在餐桌旁的地面上踩到了什麼－那是一張紅色通行卡。
　　男孩撿起通行卡，放在餐桌上，然後又繼續往廚房走。流理臺上果然放著四罐電子活化藥劑，他拿起一罐喝，覺得精神好了許多，肚子也開始餓了。
　　男孩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並在螢幕上輸入。他拿著食物和飲料坐上餐桌，吃了起來。
2 X! D9 Y) \' V　　他沒注意到，通行卡已經不在餐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