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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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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芥』的人?」表有點驚訝地看著戴琦,她則是點頭回應。「難怪你離線沒有被認可,中央那群傢伙基本上根本不可能讓別人知道你們的存在。」% p! r2 f" i. v$ u! q
「那你們怎麼會知道?」戴琦問,雖然她似乎早就猜到答案。/ J8 _( A- k, K) b% e
果不其然,表「哼」了一聲。「沒有一點談判的籌碼,他們怎麼可能容忍我們到現在。」
+ }# |6 X8 @6 U8 u6 V 「啊啊,原來是要拿來威脅別人的嗎?」
! G+ X. O0 }% `% w- ~ 「哎喲!幹嘛講那麼難聽?」裡吐了一下舌頭,輕靠椅背,用手指纏繞自己微捲的黑髮,說著沒什麼說服力的辯駁。「我們只是在爭取自己的權利嘛!」
0 G4 K: c7 U) L# ^5 d' W! ~ 戴琦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 ~( s+ n9 \$ w
表拿起披肩,稍微凝視上面的金色刺繡,又仔細地翻找披肩的其他區域,似乎是希望還能找到些什麼。突然表停止了翻找的動作,在刺繡的背面找到一個夾層,他從裡面倒出半枚硬幣。
" m/ Y5 ] m8 A! V' v 「…裡,你還記得曾經有個芥家的人來找過我們嗎?」/ {, Q3 k% Q0 E$ b3 s4 z
「啊-你是說『那個』傢伙啊?」6 v! n" b% Q& U( `8 T$ [
「帶著一枚芥家的硬幣出現,說了句「未來某一天會需要你們」,然後這十幾年就再也沒出現過。」; I) W8 `% X8 w8 S0 h* C
「沒錯!我記得他叫作戴李。」* S2 Z2 o3 n s6 d2 Y/ t' C
表拿起那枚硬幣仔細端詳,「當初我們兩方各持半枚硬幣,作為契約的證明。」
" U+ d6 }9 Q* @( S+ A# L& A; u U 忽然表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另外半枚硬幣,將它們的缺口對準,靠攏,經過了短到只足夠握緊手掌的時間,它們再度出現時竟然已經合而為一了。那是一枚金銅色的硬幣,上面印著和披肩上一樣的圖案-一棵樹。
8 G/ \* |: C9 g9 A m4 ~. G 「看來是他了。」表將視線從硬幣移開,卻看見戴琦用十分訝異和驚恐的表情盯著表手上的硬幣。「怎麼了嗎?」
8 M7 ` {/ n" L* \; C 「合…合在一起了!」戴琦好不容易才把下巴闔起來,擠出這些字。: k$ l6 k1 ?, J9 ^
「喔!你說這個?」表又將視線轉回手上,「這沒什麼,小把戲而已。」8 q: d0 M+ l7 s" N/ S4 O5 X
「你不知道嗎?表是『劇團』裡的魔術師!」裡一臉得意地插嘴,好像這位最受歡迎的魔術師其實是他自己。「不然你以為他耍嘴皮的功夫哪來的?」裡馬上接收到從表射來的目光,冷冷地記下一筆帳。8 B' ~, u- Q2 @0 j
「魔術師?你不是只負責談判而已嗎?」戴琦轉向裡,「那你是什麼?訓獸師?」( \9 S; L' b! \+ ?
「啊-有點像那種東西…的東西。」
& [' R, x% j- ?2 u3 c# E 戴琦啞口無言,原來在『劇團』不能白吃白喝的規則在兩位團長身上也適用。& ?* z F n% n4 ~& Y
「你認識戴李嗎?」表收起那枚硬幣,把披肩還給了戴琦。
/ ~& k! ]' O; X 「呃…我不知道。」戴琦有點疲於再想起什麼,她總覺得今天一下子想起太多事情了;但是她也了解如果有什麼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時間是不會等她的。戴琦試著要提供一些有用的資訊,雖然她很清楚自己幾乎算是空空如也的記憶幫不上什麼忙。8 ]+ Q1 t- c3 I' c" t, Q. D" c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似乎是又有人向奏者點了歌。) ]" d' g( Y0 L T4 S
那是一首雨歌。揚琴每一次短促的擊弦,都像是雨初的那一、兩滴水珠,伴隨著沙鈴一陣一陣的聲響,彷彿忽大忽小的雨勢。7 q% n9 s# r; P$ }3 \- ?
滴答,嘩啦-。3 p$ \/ ~# R# n2 M* {
樂聲被帳篷外的雨聲中斷。
& U3 f* Q- C6 G0 ^, a7 H7 c; u, F! X/ E 戴琦歪著頭問裡,「發生什麼事?」
- T6 W) x. R" B" C 「下雨了。」
1 u, D5 p# p4 i: w3 `6 x1 N* n 「雨?」' o: Z: Q2 D- \ Z
她不明白,因為戴琦從小就不曾有一滴水自天上落下。她掀開了帳篷的門,把手伸了出去,任由雨滴在她手掌上蹦開。9 A( z3 p$ |3 R) e, o, N
「這些水,就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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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W% v9 j# I- _3 i9 @6 K" r 戴琦五歲裡的某一天,那個她稱為「叔叔」的男子坐在庭院裡,望著明亮又乾淨的天空。; X3 s0 @2 t7 F7 F7 ~' L" g0 Y. P _
「我都快忘了雨天是什麼樣子了。」叔叔懶洋洋地躺下,眼睛卻一秒都不離開天空,彷彿這樣望著就能有水滴下來。
. v1 B1 [8 k, y/ w 小小的戴琦走到叔叔頭頂旁邊,低下小小的頭。- p) j! @3 `1 O$ X4 d. D
「什麼是雨天?」她問。! P/ \/ |( Q3 q- c, P
「雨天,就是有一堆水從天上掉下來,讓你不能出去玩的日子。」( a$ c8 v2 F; t6 o
小戴琦歪著頭。「好討厭的日子。」% {3 L9 j. a4 h# y2 s6 G' i8 k
「對啊,好討厭的日子。」叔叔翻過身,輕輕握起小戴琦的手。「可是下完雨之後,會有漂亮的彩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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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聲音迴盪在她耳邊,漸漸變化成一陣焦急的催促。回憶像幻燈片一張張出現在戴琦面前,然後她想起了那天有人闖入了在分部的家。& f( ?" L4 j% T0 [; y- d- {
戴琦忽然從恍惚中驚醒,她轉頭望著裡和表。7 C i8 _& c- A/ v$ O5 ^, C5 d
「怎麼了?」
1 V1 k, t; X1 [4 S 「是叔叔叫我來的!他還在裡面!」
5 Y7 \6 ]7 I) K( d 表挑起一隻眉,說不定正如他所猜測的…。% o$ n! t& Y* E
「分部被入侵,然後我聽到外面有人在慘叫…」4 M& n( R! o% d, z
「好,冷靜一點。」裡扶住戴琦的肩膀,試著要安撫她,戴琦卻反而抓住裡的上臂。0 ~- t% O4 l% _ W( V
「要快點回去找他!拜託你們!他現在需要你們!」
/ H5 i+ f k4 d 「你已經出來一個月了。」
7 K3 ]" n5 U6 r5 X4 n, [ 裡的提醒,澆熄了戴琦的緊迫和盼望。她像是鬆了線的玩偶一樣,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忘記這些事情,在「劇團」裡快樂的過了一個月,卻丟下生死不明的叔叔。
; Y: Q% q+ C* w1 S3 R& D 「我應該要早點想起來,是我的錯。」" U/ {2 u7 p0 e$ V- b; v) w
表蹲在戴琦面前,也輕輕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0 [3 M; \' O) X/ t
「這不是你的錯,戴琦,沒有人比你更擔心他的狀況了。」
/ K5 J; z: }+ i4 `. I9 _3 C) v8 q 表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不帶任何嘲諷的笑容,也不是協商時的那種假笑,而是真正可以讓戴琦感受到溫暖的那種微笑。0 p/ }/ i! E& {9 x) L, }1 Z
「雖然晚了一個月,但是我們跟戴李有約定,一定會遵守的。」
8 \$ x: o6 B9 S4 l" r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快找到那個老伯!」裡也展現他一直以來有醫治心靈效果的那種笑容。
7 I; t, V u' o. \/ [. _- U 戴琦知道這些話並不會讓她的罪惡感少一些,但是至少她能夠打起精神、付諸行動;在戴琦覺醒的記憶裡,混雜在所有悲喜的時光中,小小的戴琦一直有個小小的願望-「也許能有一個朋友。」。
% f6 W6 Z h/ v 「下完雨之後,會有漂亮的彩虹喔!」她想起了叔叔的話。
" Q2 f1 x' v0 ^7 O 戴琦知道她小小的願望正在加倍的實現。, p$ I! c+ ^6 ?7 X1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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