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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IguanaClaire

[文章創作] 《長篇小說》Back to Eden 回到伊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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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4 23:08:33 |顯示全部樓層
  每當男孩推開門回家時都會思考這個問題:在InterWorld你可以擁有任何一種材質的門,為何他的父母卻選擇了木頭?在InterWorld裡出生的男孩無法理解,每當父母回答「懷舊」時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畢竟,那有著一推垃圾的地方有什麼好懷念?$ k0 @: I* Q: P
  但今天男孩滿腦子都在試著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甚至不像以往搶著要先開門,而是跟在他母親身後,任由母親推開了那扇木門。. P6 ^4 S- i" a+ t
  母親察覺到男孩有些不對勁,但把原因歸咎於男孩身心上所受的創傷。母親把男孩在床上安置好了以後,就開始整理她上班需要的東西,還一邊交代躺在床上男孩。
4 [9 U$ P+ I: R  「記得要吃藥,醫生開的藥我就放在廚房的流理臺上,等一下就先吃一劑,中午再吃一劑。記得是貼著「電子活化」標籤的咖啡色瓶子。弟弟三點會從學校回來。要吃什麼自己跟冰箱點。」& g# A9 I0 P& C- X, F
  男孩點頭答應。她一邊叮嚀,一邊將手機、皮夾、公司的通行卡都放進立在餐桌上的紅色皮包裡。男孩的母親走到了床邊,輕輕地吻了一下男孩的額頭。4 J& R8 p# e1 v6 }
  「媽媽要去上班了,你在家裡好好休息,要早點好起來喔!」+ j& X, _8 j- K+ s! x- P* m
  紅色的皮包不知道在餐桌上靜靜地躺了多久,她將掉出來的皮夾放回包包裡,笑著向男孩道了聲再見。& |* E6 |9 T" J( K- D
  看著那扇木門關上,鎖上,男孩依然在煩惱那段令他不安的記憶。獨自一人在如此安靜的早晨,也許又加上心中的煩惱,讓他覺得原本整齊乾淨的房子現在又更顯得空曠,而且孤獨。
. Z. _- ]$ j2 ~- _' @  g' M  他打開了電視,轉到最常看的碩軟幼幼台。那些滑稽的人物今天好像都不這麼有趣了,男孩無趣地又轉了幾台,這時他看見晨間新聞正報導著這兩天的記憶體連續殺人案,而巡邏警衛EN507也被害者之一。
! r2 Y; e: ~+ D1 A  男孩心裡一陣涼意。如果警衛真的是因自己而死…。9 `  j# o7 ?' T; K& m
  那我不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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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 祢要我專心做一件事,求 祢看顧我的所需-Claire's Pr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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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9 14:04:50 |顯示全部樓層
  表正在繼續維持著他偉大的紀錄,準時收看今早的晨間新聞。他猜不透為什麼兇手已經費盡心思地進入了碩軟分部,這時卻又將目標轉到商店街的基層員工身上。* S( s- `" M8 S, M4 z+ ^) F
  他到底想做什麼?雖然表不曾真的去打擊犯罪之類的,但是這次的兇手讓他感覺棋逢敵手;兇手不像一般的犯罪者,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目標動手,而是一步一步的前進,直到他達成目標的那一刻才能將所有的事件串起來-當然,這是指對一般的人而言,至於表,他早就看出了這些事件之間的關聯,再加上戴琦所提供的資訊,很明顯兇手的目標就是碩軟分部中的戴李或者戴琦。只是隨著時間的步伐,這一切不但沒有變得清晰,最新這兩起案件反而讓一切更加模糊,彷彿跌入十里雲霧中。. e$ f) u1 m# T5 Y  N- `
  這個時候裡和戴琦進到了帳篷裡,後面還跟著另一位男子,從頭到腳都被黑色緊緊包覆,一點皮膚也沒露出來。* f1 ]( P( e% ?8 X
  「駭客!」表堆起談判式的笑容,「我們最好的幕後人員!」
! s* R* H2 O. F  p# A  「就算不這樣奉承,我也很願意為你們服務。」被稱為「駭客」的人不帶感情地說,遮蓋的黑布模糊了他聲音。* t3 m+ S7 Q. E& p: }4 U
  「太好了。」表也立即卸下了他的笑容,讓帳棚內的氣氛跟著嚴肅起來。「裡跟你說明了嗎?」' M. H2 K2 _) O4 V" H
  駭客點了一下頭,作為回應。. j$ [4 u/ z* y" c! a0 I3 J
  「非法登入很容易,只要你們有一扇自己的『門』-」他掃過兩位團長的眼睛,「-而我想你們有-我就可以把你們兩個送進去。」+ o5 ]7 L+ H+ I) A* O
  「三個。」一旁的戴琦突然出聲。; ^6 G4 C: o0 Z) j. x4 }( U
  戴琦感覺有道銳利的目光射向自己,她甚至無法確定駭客的眼睛在黑布的哪個位置,一股壓力卻差點讓她喘不過氣。戴琦嚥了一口口水。) D* M( P7 g' E* a, V6 i( P
  「三個人。」戴琦指出駭客在人數上的錯誤,「我也要跟著進去。」
7 E8 X+ l( p0 [- n3 Z! w) q  駭客看著眼前這個比他矮一個頭的小女生,不發一語。他的沉默讓戴琦有點退縮,但戴琦不能允許自己靜靜地坐在劇團裡,然後什麼也不做,所以她屏住氣,直直地回盯著駭客。幾秒鐘的僵持感覺起來有一個小時之久。
2 C% t0 \! b( O! Z% I* o8 x  駭客把頭轉向兩位團長,表無動於衷地站著,裡則是攤開手。' @$ b8 S- t# g2 b% x- I$ s
  「你可以試著說服她。」裡向駭客建議,但這個建議怎麼聽都像是在等著看好戲。7 m$ }6 B0 `5 A2 R
  駭客看了一眼戴琦。
6 {. D& E. a5 ~% R% O4 d4 v  「我想不了,前天幾我正好看見她對你施以暴行。」從黑色面罩中的投出的視線,投向裡的手掌,「雖然那是你自找的。」5 d+ v& O& `7 {8 z9 c' ^
  他搬出了兩、三台已經可以被稱為「古蹟」的筆記型電腦,並拿出了幾條連接線。8 ]* `9 R$ V  M6 v8 C
  裡從駭客旁邊探出頭來,好奇地盯著那幾台筆記型電腦瞧。「哇!這些東西都停產了吧?」
8 r, {, s0 V. k4 l  「它們雖然不方便攜帶、運作的也比較慢,但是這麼老舊的科技卻反而不容易被中央追蹤到,用來修改程式也綽綽有餘。」駭客熟練地將配備都組裝好,軟體也準備好,然後她拿起一條很粗的連接線。
9 f( H: ~' l2 O3 c8 ~  「門呢?」他問。
4 y  n+ X  G/ c9 _  表指著裡的床。
+ [# S; p( e" B7 @/ }. S; ^' ]& O0 D  裡把薄薄的床墊和上面的枕頭、被子推到一邊去,露出了平躺著的電子門框。* \( g2 L8 U9 c; f  M! M) ?* B
  「我睡在上面。」語調中似乎有些得意。
0 g7 a5 w6 b! D! D8 X' T5 f' u0 ]  駭客看著表,或許是有些責怪的意思,表聳聳肩。「這是他的點子。」' L* o2 d% C: n5 K; q& f0 r" G
  他們把電子門框立了起來,並且和駭客的筆記型電腦做連接,連上線的門框發出藍色的光芒。! m' S4 P) C9 T( [6 ]
  「你們先去換裝,在幾分鐘就可以送你們進去了。」駭客交代他們,手指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0 {) g+ k% L* v! {3 m) @  為了順利潛入碩軟本部,他們換上了「劇團」裡的西裝、套裝。所謂「人要衣裝,佛要金裝」,裡換上筆挺的西裝褲和襯衫後,意外的中和了一些原本膚色和捲髮給人的野性,而他本身的氣質也讓這套比較正式的裝扮多了一些活潑的感覺;表就更不用說了,原本就散發著一種領導氣質,換上西裝的他若聲稱自己是高階主管,也絕對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是。
9 z* u; u. A+ M0 n0 M8 g; a  兩位男士站在更衣的棚子外面,等待著還在更衣中的戴琦。一些來看表演的遊客對兩位投以欣賞的目光,或許也是這身衣服的關係,這些目光讓裡感覺很不自在。1 T  r* f9 c6 a* S
  「還沒好嗎?」裡放低音量問戴琦,聲音顯示他有些不安。$ a" h4 n) e- {& w- d( a
  「快了!」戴琦的聲音從棚內傳出來,這裡聽起來也不太好過。「這套衣服這裡要扣、那裏要紮,不像你們拉鍊一拉就沒事了!」
+ d$ E4 ?6 v# ^: i3 J# S% q  「我們也是有要扣、要紮的!我倒數十秒,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幫你穿!十-九-」" R( w0 p  F  Q% q3 F/ Z
  「你敢進來我就戳瞎你雙眼!」戴琦這次的威脅聽起來十分認真,倒數立即停止了。
9 ]( }+ I) k+ i6 A  幸好戴琦也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倒數停止後五秒,戴琦掀開門簾走了出來。一襲有曲線的白襯衫紮在黑色的包裙裡,腰間再繫上一條黑色腰封,絲襪包覆的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亮皮包鞋,微高的跟不會讓人難以行走又能修飾身形,還化上了淡淡的妝;這身裝扮一掃之前那種小女孩的感覺,讓兩位團長在一瞬間也看傻了眼。兩人打量的目光讓戴琦有些害臊,她試著裝作一副很自在的樣子。3 N, g, Q2 m& h" @2 A. p: \! ?
  「怎…怎麼樣?會很奇怪嗎?」% z- q* x& X8 d
  「很好看。」表帶著一貫的笑容,讓人分不出來他說的是真、是假,他走到戴琦背後。「這樣的話就更適合了。」
& W( @( u: s" y  表的手指溫柔地撩起戴琦的頭髮,將那頭長髮盤起來,用裡遞過來的髮夾固定好。+ G, e9 c( q( _. ]
  「好了。」表將鏡子遞給戴琦。
7 @" z( g1 ]4 f" ]" T; T  「果然不管什麼東西,整理一下後還是會人模人樣的啊!」裡的感嘆惹惱了戴琦。4 e3 W3 r3 g6 n5 x! t
  「你才是批著羊皮的狼!」% [. [1 N" |0 j/ A$ K! S2 i" I( l
  「哇!小心點!太激動的話小心會露出原型來,我們還需要那層偽裝呢!」# P6 N5 h( G; O
  「你-」高跟鞋跟用力的向裡的腳尖踩去,痛的裡哇哇叫。
7 ^% F, O* O2 v3 h7 ?+ A  「你怎麼每次講不過別人就使用暴力啊你!」
  O2 {; X$ R/ x$ n/ N  「走吧!我想駭客在等我們了。」表看爭吵告一段落,趕緊趁著這個空檔終止這齣鬧劇。. o- G9 F! C! N% @+ C6 M
  回到帳篷內,上網門早已經架設好了。原本空空如也的框架內,如今卻多了薄薄一層由粒子組成的膜。& j# z5 a. C- j4 M) L7 `
  「你們的換裝還真久。」駭客背對著門口正在處理電腦,頭也不回就知道三人回來了。  d1 u' H- [- z, ~0 Y
  裡用手肘頂了一下戴琦,戴琦小聲地「唔」了一聲後,也用力的回敬他,吃痛的裡忍不住發出聲悶哼,被駭客聽見了。2 j* H, f: ?( j- ?4 {
  「看來她又對你施以暴行了。」駭客說,裡無奈地攤開手。; }: f) X; \7 Z) _
  「可以進入了嗎?」表問駭客。
2 F# H# M1 r# p5 h- h0 L2 g  「可以。」駭客從桌上拿起三條手環交給裡、表還有戴琦。「這是你們的浮動IP,在InterWorld裡面戴著,安全局就無法鎖定你們的位置。」+ ]7 j; ?; h/ X7 ^
  裡套上手環,「我先進去囉!」他似乎已經很熟練,毫不猶豫地跨過門框,戴琦看見裡在通過那層薄膜的時候,身體都像是散開了一般,散成粉塵一樣然後被薄膜吸收,漸漸裡進入薄膜的部分越多,戴琦能看見他的部分就越少,最後終於消失在帳篷裡。0 C& U0 M3 Z& J" ?6 J
  「下一個。」駭客面無表情地說。
  K0 }6 N2 A9 K9 `2 E+ |  「準備好了嗎?」表輕輕詢問戴琦。
) x; j: D( X3 o/ a& M  戴琦看起來有些膽怯,雙手不安地搓著,畢竟這是她在意識清晰的狀態下第一次使用傳送門,但是心中又不停地告訴自己要更加的獨立和堅強、要更勇敢的面對自己的恐懼。表情上的矛盾心情,表毫無遺漏的看在眼裡。; `4 F$ i  N# y1 K/ S: p( F
  「那我先吧?你慢慢來。」表拍了拍戴琦的肩膀,向門框走去,「她就交給你了。」
, A* b9 |1 \: }  「這麼放心交給我?」駭客不帶感情的回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讓人分不出來這句話的口氣到底是一種質疑、還是一種肯定。
3 I  }& V+ M$ z4 W1 X7 R  「因為你總是善於帶領人。」表向駭客輕輕一笑,雙唇靠近黑布上那應該是耳朵的位置,用細語般的音量對駭客說著。「我們都知道你心並不如你看起來的黑。」 ; n0 O( w; M9 V) g
  表留下這句話之後,也消失在門框內。
0 _( m0 T2 L2 L+ `+ ^# X  「換你了。」駭客並沒有因為表的話而在語氣中多任何一絲溫暖,冷冰冰的話語依然從包覆起來的黑布裡傳出。
% J! r1 T: }* J/ C7 i  戴琦緩緩將腳步移動到門框前面,吞了一口唾液,準備要面對她第一次的登入。駭客輕輕嘆了一口氣,竟然從後面扶住戴琦的手。  e) X  I5 i  j- ?+ R( r$ D
  「不用怕。」駭客在她耳邊帶領著她,「閉上眼睛,跟著我的引導。」# [: f1 E% F. Z
  戴琦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駭客輕輕托起她的手,並且同時緩緩地引導她往前走,她只能聽見自己和駭客的呼吸聲,然後她感覺到駭客的呼吸聲離她愈來越遠,直到終於聽不見。
' U6 ^: h% w3 [  她張開眼睛,看見裡和表正對著她笑。她進來了。* _6 y  P9 {1 H*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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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IguanaClaire 於 2011-9-8 14:12 編輯 1 R& {/ C: z4 c3 p0 G9 H$ V4 E

9 B" W2 B6 \7 O        第四章
7 Q0 }. B- l+ D/ C1 I) H& K2 [% P* E; B$ L
  本部果然比分部大很多!戴琦踏進碩軟本部時心裡這樣想著。
' `9 L) g7 t# C  因為身分特殊,所以芥家一直以來都被保護在碩軟的本部裡;名義上說是保護,但其實也可以說是軟禁。唯一能夠進到芥家的方法就是通過本部裡的特殊入口,而這也就是為什麼表、裡和戴琦要冒險潛入本部的原因了。) h8 I. d; e7 A- z* W2 q* @8 M+ |
  現在正是交接的時間,本部裡擠滿了碩軟的員工,有交接後準備下班的晚班人員,也有早上要去交接的早班人員。靠近入口處的檢察關口正排著長長的隊伍,每個人都拿著碩軟的通行卡等著自己通過認證,進入這棟大樓。$ B7 z5 W7 @+ r9 O# N3 {2 b
  「駭客,我們需要通行卡。」表透過懷中的懷錶向駭客求助,三人的服裝在進入InterWorld之後被駭客修改得更加光鮮亮麗,IP手環也被偽裝成不同的配件。
0 `  O* j$ J7 M' q  「沒問題,」耳邊傳來一連串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你們現在摸摸看自己的口袋。」
+ q- U- Z: g# R5 v* W' Z$ C" F) s1 W  三人伸手翻找自己身上的口袋,竟然真的都摸出一張紅色的通行卡。; {8 t2 X3 \% S, J+ y
  雖然三個人中戴琦算是在InterWorld住了最久的時間,但是一直被軟禁在分部的她,從來就不知道InterWorld裡原來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人。年幼的戴琦曾經從芥家的「監獄」中偷跑出來過,縱使總是都很快就被抓回去,小戴琦卻依然一次又一次的逃跑,就是為了能夠見到這個與自己只有隔著一扇門的世界-就算只有一眼也好。- K8 d9 t( Q8 p. g# [3 \, o
  正當他們快要到達檢查口的時候,隊伍前方卻有一陣騷動。
' ?0 J/ }) X+ J4 c" l  「我…我記得我早上有放進包包裡。」一位女士正奮力地翻找她的紅色皮包,好像要將包包挖出一個洞,卻一直沒有找到那個她要找的東西。「可能是掉在路上了……可是我真的是這裡的員工!我叫羅瑟,是財務部的主任!」: v- m+ z: w2 e$ O" I& N
  檢查口的警衛對著羅瑟搖搖頭,「很遺憾,小姐。但是沒有安全認證就不能進去,這是規定。」
* T4 W9 @- |/ G( G  「遺憾?你才不會遺憾,你根本就沒有感覺!你只是個防毒軟體!」
- N6 Q( w. N! h7 q) s  「您的憤怒和挫折對現在的狀況並沒有任何幫助,小姐,我得請您讓開。」
# p% S$ a$ i- i2 x- h' k& s9 w3 j  「喔拜託!」羅瑟的氣勢突然又弱了下來,有些哀求意味地繼續試著協調。「我相信一定有辦法證明我的身分,公司有我的照片和資料!」0 ]" Z8 n( b+ K4 P4 T9 e9 [
  警衛偏頭,望了望後面長長的隊伍,又看向羅瑟。
# A- b: b4 R" m  「抱歉,但是沒有安全認證就不能讓您進去。請您先在一旁等候,會有人來為您查證身分。」
  e: j6 d9 [& ?6 B2 ~5 L; `  「好像還要很久耶……」戴琦向後望,卻發現後方只剩裡一個人無奈地望著她。    9 H  A# v! E& l. h, ~% W1 c; w
  「表呢?」戴琦問。
3 |! ?; e3 \4 U: F: b6 V4 r/ w  }  裡向檢查口的方向指了指,戴琦才發現表已經向大步羅瑟走去。1 M$ X8 v) a+ I$ \! R* Z; J
  「羅瑟?是你嗎?」表像是八百年前就認識這位女士了,羅瑟卻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天啊!我剛剛在後面就在猜會不會是你!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要開會嗎?」表偷偷向羅瑟眨了一下眼睛。) i! A# R8 @" R! B1 w# X
  羅瑟露出一種似懂非懂的表情。「啊…是!是我!呃…我的通行卡似乎是掉在路上了,所以我大概無法出席那個…呃…重要的會議了。」
0 q. j  L' [0 W8 o  「喔!不行!不行!」表很誇張的搖著頭,並且拿出那張通行卡揮舞著,戴琦看到幾乎整條隊伍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表。「我敢用我的名譽、尊嚴、還有通行卡向你保證!這位女士絕對不是什麼可疑人士!」
" y. c% I: h, S: `  「雖然如此,先生,規定是沒有安全認證就不能進入。」7 l( X0 m, w- l
  「偉大的守門人!」表拿出了金銅色的懷錶,塞到警衛的面前。「你看這個錶了嗎?你看到了嗎?我拿到這個錶的時候,你的第一行程式碼都還沒寫好!它雖然只是由零件組成,指針的跳動卻像是心臟的脈動。你能說它沒有生命嗎?能嗎?」& [. B: P9 F: _
  表抓起了警衛的手,將懷錶塞進掌心握緊,並緊閉雙眼、眉頭微皺。
2 _* I( V: `. B! g5 N: D  「不!對我而言,它甚至比一些自稱為人的傢伙還有生命!偉大的守門人!你雖然是防毒軟體,但我相信你的心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剛硬。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你的心是不是也在跳動?」
+ i" ~: i7 F, d& a  戴琦注意到警衛握著的懷錶正閃著微小的藍光,然後突然間,原本是人物影像的警衛竟然轉化成一堆數字,幾個同樣閃著藍光的0與1重新排列組合,戴琦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藍光已經消失,那一堆數字也變回警衛的影像。. X+ t! {0 p# C" N: i6 G4 k' C
  「噢…是…呃…好吧!」警衛聳聳肩。「既然這位先生願意替你擔保,我就通融這一次,你可以跟著他進去。」, P6 a' ?0 L6 M7 a+ l
  「謝謝你!偉大的守門人!」表刷完通行卡後,依然一邊拉著羅瑟通過一邊揮舞著他的手。「我向你致敬!你是個榮譽而且忠誠的人物!我們再見!我們再見!我們……」" M2 ]8 e4 J8 t! Z4 u
  表的聲音隨著他們的遠去逐漸消失,隊伍又恢復了前進的速度。
! R( N0 @  X5 u$ V; L  G  「你看到了嗎?」戴琦問裡。3 |2 M; e( T$ }( j
  「當然,」裡輕輕一笑。「很精彩吧?」
8 z2 J& A/ ~$ R1 r1 x  「精彩?那個場面太壯觀了!」& s6 @* }5 A( C# f
  「壯觀?用這個來形容剛剛那段表演……」
6 _5 y& @4 q8 F1 B  「我不是說表的那段表演,我是說警衛身上的變化!」
/ U% R7 @2 r3 R% \; N1 N3 O8 _  「警衛?」( S6 }- p1 }( U; y) c+ U7 ^6 m/ r
  「是啊!那一堆數字,然後那個藍光。」
' B5 }" M2 ?1 o, p# C  「啊啊,你是說那個懷錶吧?表請駭客暫時改寫警衛的程式,只要將那個懷錶塞給警衛,駭客就可以通過懷錶連接警衛了。不過我沒看到你說的什麼數字還是藍光……」2 u: O! P* G: A8 A9 ?& j( u4 N9 f
  戴琦才發現那個奇特的景象,似乎不是每個人都看的見。雖然不了解為什麼,但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完成,這件事也就先擱下了。  y: F" s* I% d6 ~+ w+ J7 L" o
  裡和戴琦通過了檢查口之後,也盡快趕上了表和羅瑟,只要隨著表的大吼大叫就可以找到他們。; I& N. I9 T: |. }, R' K! `
  看到裡和戴琦後,表停止了他瘋狂的行為。「剛剛好險。」他對羅瑟微笑,回復了原本彬彬有禮的紳士態度。「剛剛那些誇張的行為很抱歉,如果不向他們施加一點壓力,他們或許不會讓你進來。」8 t5 q$ ?: N# P
  「謝謝你。」羅瑟也尷尬的回了一個笑容,「我是碩軟的財務主任-羅瑟,你是?」7 H" ^( g: }# m, x' B% W! Q
  「我是新聘的專員,負責處理…」表警戒地看看左右,讓羅瑟也不禁緊張起來。表壓低音量繼續向羅瑟介紹自己,「中央派我來調查家族的事。」' k4 S6 R. @$ S  T) {
  「家族?」
1 e& d( t5 e5 x' Q3 n0 I- i& T  「就是…你知道…」他不停對羅瑟使眼色,「那個…芥的事。」
; Q( h/ e; `9 W  「芥?」
8 {  A1 K. h7 P/ m' Z: p( m  「就是這個。」表從手中變出了那枚印有樹的硬幣,「這是他們的族徽,你有看過嗎?」
: T( D& K6 c; `  「啊啊,我雖然沒有聽過芥,但是這個圖案我認得,我記得公司裡有一扇門,上面就是這個圖案。」
7 R' v% x4 a5 e$ n* c1 q  羅瑟伸手想去摸那枚硬幣,當她手指快要碰到的時候,表卻一把握住那枚硬幣,硬幣消失在他手裡。) C0 p8 {: z- g
  「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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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瑟帶表找到了那扇門,表為了答謝羅瑟,也為羅瑟做一個小小的魔術表演。表與羅瑟揮別後,一直躲在轉角的裡和戴琦才出現,與表會和。
& M+ C; V" k* ?1 A7 f  「你往後在劇團裡表演可以考慮加入這一段,一定大受好評。」他們耳邊傳出駭客微微顫抖的聲音,像是用盡全力在忍耐一種強烈的情緒,聽見這麼反常的駭客,一旁的裡和戴琦終於忍不住笑出來。
) h+ h- }) m+ }$ U7 U9 K& A* J  「喔!天啊!剛剛真的超精彩的!」裡抱著肚子,兩滴淚水被瞇成一條線的眼縫擠落。「上次看到這場表演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6 M9 L% @6 X# G+ o. m9 V  「原來你還有這一面!」在笑聲之間,戴琦趁著喘口氣的機會,也發表了她的評論。「我真是有幸可以親眼見識。」,不過戴琦更希望能親眼見到駭客現在的樣子。: Q! p1 i: M: H& X$ q' [' p/ U
  「而且你有看到他對那個女的使眼色的時候嗎?太明顯了啦!正常人都會覺得不對勁吧?」裡依然捧腹大笑,甚至笑到需要扶著牆來支撐,他喘了幾口大氣,將手肘架上表的肩膀。「我說,介意我把剛才那一段給錄下來嗎?我想要常常拿出來回味。」
. W& T5 ^1 r7 G2 R  v- C( e+ R, m8 o  「完全不介意,」表燦爛的笑著,卻是皮笑肉不笑,「如果那是你此生最後的心願。」
$ T& w& i, D$ z" t/ ]( S0 V& d  戴琦和駭客的輕笑尬然而止,但一旁的裡遲遲沒有發覺到周圍氣場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再笑五秒應該就夠了吧?」表玩弄著指甲,兩排整齊的牙正發出陣陣寒光。; u4 e( B# B7 z+ f( T
  最後的笑聲在一瞬間也停止了。
. B9 [+ `( I, `0 c  收起笑容,裡輕輕轉動一下門把,發現門是鎖著的,表在一旁的感應鎖上刷了一下通行卡,也發出了「執行錯誤」的警告聲。  D! S- q! d* n( ~
  「看來是個別密碼,」表眉頭微皺,「駭客,有辦法破解嗎?」5 U9 R% T3 m* \) M% q
  耳邊傳來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無法,電腦讀不到這個密碼,看來不是電腦鎖。」3 b2 ]7 W, t6 h- A, X" J2 G
  「唉!最後還是要回歸原始的方法。」裡從口袋抽出兩隻髮夾,準備要動手開鎖。
  c3 ^# [0 [* Y5 @5 l  戴琦看著那個感應鎖,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D& d: R, d& W  r% `  「可以讓我試試看嗎?」) ^8 ~5 |, v( K/ u" ~
  她向表借了那枚硬幣,向裡借了一隻髮夾,並且拿出口袋中的通行卡。戴琦先把通行卡插入門縫中,卡榫的下方,再將髮夾輕輕放入感應鎖側面的一個小孔裡面,最後用硬幣把髮夾往感應鎖裡面一推。在那一瞬間,感應鎖發出一陣電擊聲後,強制重新啟動,戴琦趁著卡榫收回門中的時候用通行卡擋住了卡榫的出口,將門把一拉,門開了。她拔出髮夾,卡榫又彈了出來,但是門已經無法被鎖住了。裡和表被那一連串熟練而且快速的動作嚇傻了,震撼到連戴琦將硬幣和髮夾還給他們的時候,兩位見過許多大風大浪的團長都還沒回過神來。
2 Q) n- q' E5 H& ^8 e  打開的門後面是一條又長又黑的走道。; h. W9 {3 }$ ~. X
  開完門的戴琦信心大增,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怕。於是不等兩位團長回神,戴琦走進了黑暗中。1 T7 g6 j9 r5 B5 d/ {% ^/ f/ n
  
1 ^: ?! |  Y% |) \9 W8 B" i  男孩有些焦慮,一個重大的決定正在他的內心交戰。/ [7 r2 r4 E- @0 C2 I, g
  也許我該把這件事告訴媽媽。他對自己說。* j+ W" h; N6 Y/ B- o" F. k% ^) V
  你會被調查、被警察抓起來!所有你的朋友都會不理你,看見你的人都會討厭你!你要過這種生活嗎?另一個聲音出現。8 m: c- Z  `6 K0 C6 }+ p
  然後是第三種聲音。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完全沒有記憶,也許,我有雙重人格?我會減刑,我會出名,還能夠出書說我跟我人格們的故事。這不是超酷的嗎?  A$ D/ f' V* j4 |2 E* y- ~
  男孩覺得這些聲音在他腦中好亂,然後他想起媽媽再出門前曾叮嚀他要記得吃藥。他下床,往廚房走去,卻在餐桌旁的地面上踩到了什麼-那是一張紅色通行卡。
4 C, b+ h2 Q4 k9 X8 U  男孩撿起通行卡,放在餐桌上,然後又繼續往廚房走。流理臺上果然放著四罐電子活化藥劑,他拿起一罐喝,覺得精神好了許多,肚子也開始餓了。
) ~5 M7 P. [# Y  男孩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並在螢幕上輸入。他拿著食物和飲料坐上餐桌,吃了起來。, o9 u; F$ a1 c1 c: l
  他沒注意到,通行卡已經不在餐桌上了。, F: O% j) \1 x. U  ^! N$ }%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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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9 21:55:52 |顯示全部樓層
  戴琦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一開始心裡還能估出一個大概的時間,但在一個小時後,戴琦的腦子就一片空白了。從踏進那扇門開始,他們就在也沒聽過駭客的聲音,沒有任何一個人試著跟他聯絡,事實上,走進漆黑之後,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說過話,只能通過三人之間的呼吸聲來確認他們還陪伴著彼此。黑暗配上寂靜,成了一道神秘的佳餚,戴琦懷著人們對於未知的恐懼,卻又細細品嘗著對於盡頭的期待,一步一步走向更深的黑暗之中。突然一道光線盲了三人的眼,待視線回復,眼前是一整片的柳樹和櫻樹,粉紅的花朵和嫩綠的垂枝交相呼應,一棟混合了中式宮殿以及和風庭院兩種風格的建築深陷其中,襯著後方高聳的山壁,格外顯得清幽;山壁一直延伸到戴琦他們所站的地方,環繞著整個地區,就像是他們現在正站在某個山谷的底部。
8 I0 q+ }& m6 R4 N  他們向房子走去,路的兩側栽著青嫩的草,茂盛卻不雜亂,偶爾還有兔子和白鷺穿梭在其中。6 N  i, o) T- I# L9 C# Z+ _
  「看來碩軟給芥家的福利還不錯。」裡隨手折下了一枝柳條,「大遷移之後,一般人都只能在動物園才看得到動物了。」
9 a; R3 k. h! d, L; W+ P  戴琦雖然也是因為芥家的身分而住在分部,但是那個地方卻和這裡截然不同。叔叔說:電子塑造出來的植物會搖擺,卻感受不到微風吹過;花朵會香,卻沒有混著朝露的那種清新;動物會親近人,但是當你深深望入他們的眼底,卻看不見…。
( v6 u& c0 a# U) p  什麼呢?戴琦想不起來。風是什麼?朝露的清新是什麼?而叔叔說的那個又是什麼?( B# [) D; E/ x! ~. J5 A
  她看著四周美麗的景像,心中納悶。9 |% s" J6 m1 I( P0 Y9 N
  「能創造這些的人,為什麼還會覺得自己不完美呢?」她問表。  o' N9 A4 C+ }$ V" t% g5 i- N
  「因為他沒有創造,」表沉默了幾秒鐘,「是仿造。」: M* M$ J, W$ v2 G# b$ N
  那創造的又是誰呢?戴琦沒有問出口。
3 {& F* s; W4 N" e" L: j; g  三人終於到達房子的大門口,表向前敲了兩下門,不久之後,一位有細長眼睛的中年男子開了門。
9 S  z9 @) {+ g- T  I2 X5 {8 X  「啊!是跟奏者一樣的眼睛耶!」戴琦搶在所有人都還沒開口之前發出了她的驚嘆。
5 N3 Q8 Z0 y0 {& U. E  V( F4 B  這失禮的驚嘆似乎正好戳兩位團長的笑點。到表輕輕顫了一下,裡則是立即轉過身,只剩抖個不停的肩膀。但不知道是因為受過良好的訓練,還是他細長的眼睛真的讓他錯失眼前這番景象,面對眼前這三位如此失理的反應,那位中年男子依然冷靜應對。
; y" b4 B7 b+ Y0 {9 x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禮貌地詢問。  t0 O% }$ H2 j; o
  表輕輕地清了一下喉嚨,正笑到不可開支的裡馬上站直。「我們是中央的調查員,」他秀出戴琦的披肩和戴李的硬幣,「想要詢問你們關於這兩樣東西的事情。」
" i4 ]( h' M4 d& k* a* v1 P  男子瞇起已經很小的眼睛,仔細看著披肩跟硬幣,當他看到披肩的刺繡和硬幣的花紋時,戴琦可以保證那個人的眼睛真的變大了零點幾公分。; {# H/ L0 M7 N( h4 X
  「啊…很抱歉我不認識這些東西。」戴琦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是這上面的圖案的確是我們的族徽,我會通報我們當家的,各位請先到大廳休息。」
& _* s$ i, |' m( h" l  男子引導著三人進入屋子裡,穿過寬敞的走廊和光線充足的窗戶,到了一扇上面雕著中式木刻的和式拉門前,在拉開兩側拉門之後,出現的是一間非常寬廣而且舒適的房間。/ D! N( n; R) y% o& U" M. B: L
  「請在這個房間稍等。」男子向三人鞠躬,表也點頭向他道謝。就當男子要拉上門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動作。  B3 G5 m9 M  {
  「請問…」他有些猶豫,「剛剛那位小姐說的奏者,是不是一個背著各種樂器到處跑的小夥子?」( }7 F+ w8 q/ e* i* ~8 W
  「呃…是。」戴琦尷尬地回答,她原本以為男子當時並沒有聽見這句話。$ W5 K( f6 O8 |5 f# f9 ~$ \
  「他看起來還好嗎?」
8 P9 }0 d9 [4 _& `2 J8 T  「還不錯啊!健康、活潑、很幽默,感覺他還能活個幾百年吧?」
" s1 b( i4 q( O; U  F( w, ~  「是嗎?太好了。」男子露出一抹微笑,「小犬承蒙你們劇團照顧,在這邊向兩位團長道個謝。」他再度鞠了一躬,並拉上拉門,房間傳出了很大的一聲「咦?」。
4 `, N+ t: U. L* y4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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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V  e! z8 f" o5 j  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費力前進、危機四伏,卻又能完美地融入。
( G; L! p9 u, ?  K6 d( R& h  這單薄的身影墊起腳尖,費力地高舉手上的紅色的通行卡,讓這紅色的小卡刷過檢查口的感應器。
8 {! ]7 o+ g* ] 「歡迎,羅瑟小姐。」機器這樣說著。這讓排在身影後方的職員很納悶,因為方才通過檢查口的明明就是一位小男孩。她詢問男孩。. j8 A- D# b# `; t; n
  「媽媽把卡忘在家裡了,我幫她送過來。」小男孩給了這樣的一個回答。, ?+ U" \5 g1 O
  職員熱心地表示願意帶小男孩去找他的媽媽,小男孩先是害羞地低下頭,雙頰緋紅,像是緊張地搓著手,然後小腦袋瓜輕輕點了一下。職員伸出她的手,等著小男孩將那軟嫩嫩的小手交給自己,牽著小男孩的手,她感覺到心中無比的快樂,她想像自己現在正牽著兒子的手,帶他參觀自己上班的地方。# D4 ?1 L* m3 A$ n, U# k
  如果我也有個兒子就好了。她心想。就像這個小男孩一樣可愛。
% J* A- j* ]5 Z$ Y5 q! }0 w  A  就像這個小男孩一樣可愛。這個想法一直迴盪在她的腦子裡。就像這個小男孩一樣……。6 P' r' l* q0 L1 t" U9 i5 G1 J* {
  一個想法越過,她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1 a1 o$ V2 _7 a  職員低下頭,小男孩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水汪汪的眼睛彷彿在說「帶我回家!」。
$ e% @. q% P: b8 h! ]7 G  「去找媽媽之前,要不要先到阿姨那裡?阿姨請你吃點心。」. I9 a1 ]6 }$ X! G2 K.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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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T$ l. l' ^  芥家的當家是一位頭髮灰白的女士,表、裡和戴琦三人在她對面正襟危坐,莊嚴的氣質瀰漫在整個房間內,並從她身上發出一股震壓全場的氣勢,讓周圍的人噤若寒蟬、不敢造次。
3 B# c) X" b! k4 u  「你不覺得這位老當家把氣壓都弄低了嗎?」裡小聲地跟戴琦說。
' y. ]& `  ^" D0 _3 r. W) X/ }7 `  戴琦稍稍遲疑地點點頭,卻也不是非常在意,她心中更在意的反而是這個當家看起來很面熟。
% C/ n$ Y1 ]7 G. t( x7 k' Z4 q% [! `  「你們再繼續做些失禮的事,我就要轟你們出去了。」表笑咪咪地警告兩人,眼神裡閃出一抹寒光。, y' I9 u1 K3 k' A
  當家開口了,聲音略顯老態但中氣十足,每個從唇瓣中吐出字都迴盪在房間和眾人的心內。「沒關係的,很多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她拿起披肩跟硬幣仔細端詳,然後帶著慈祥的笑容看著三人。
3 }5 n7 Z) x* F' X4 F! k  「我是否能夠請問一下,這兩件東西是如何得來的?」
# \: P- |' m. e( q$ P: ]/ W; C  「披肩是這位小姐的叔叔交給她的,」表指戴琦,「硬幣則是那個人用來跟我訂定契約的物件。」
1 G( W4 s$ _' Y" @  「叔叔?」當家望著戴琦,臉上浮現一種親切的喜悅,彷彿多年未曾相遇的熟識又再次相逢。「原來這位小姐就是戴李照顧的那個孩子啊?」1 ^. I2 }1 L4 I. j: {' b
  聽到這句話,戴琦心中的訝異瞬間已隱藏不住,完全溢於言表。「你認識我叔叔?」
8 D& O+ ~; z( a& i7 p/ Y  當家點點頭。' @' B( H/ i6 u" \; L/ t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 o; R: E% s8 F2 D
  「很遺憾,自從芥家在分部的住所遭到入侵之後,他的下落仍然不明。」( p5 a6 |( ?  F+ D$ E( p
  這一次換表訝異了。
7 f" ~5 T3 a# j7 v+ E9 L) i* }9 L  「分部被入侵的地方是芥家的住處?」
; m& g, I. @1 _/ x* D  當家又點了一下頭。! l9 Q; M  h, ?) C2 t/ f( X
  一旁的裡看見當家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使戴琦和表感到非常訝異,原本就是個好奇寶寶的裡頓時玩興大起。2 y& r0 }6 U8 ~6 z4 i+ D7 H
  「嗳!老太婆!」表皺起了眉頭,對裡的超級沒禮貌表示不滿,但裡並未發覺。「也說點什麼讓我驚訝一下吧!」" G9 ^8 N. P6 Z* t7 j0 E/ i
  當家輕輕地笑了一下。「你還是這麼調皮啊!該隱。」
, J, {7 B5 c& h  S6 L4 P  戴琦不敢相信她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個景象,裡完全嚇傻了,整個人僵在座位上,彷彿一尊雕塑;若不是戴琦這幾天已經遇到了許多的鳥事,她完全會覺得自己走運了,因為除了裡以外,還同場加映表的震驚畫面,雖沒有原本就表情豐富的裡誇張,但本已經在訝異狀態的表,此時冷靜已經在他臉上蕩然無存。2 O& A' S$ M" h- N9 q
  「你錯過了奇景,駭客。」戴琦悄悄對手指上的戒指細語,但耳邊依然沒有回應,戴琦無法得知駭客現在的心情。她發現當家又把視線轉回自己身上。
0 U0 C, [& V2 Y: w0 [  「看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當家輕輕嘆了一口氣。「也是,如果都記得的話,你們的問題就有很大一部分能獲得解答。」
; N* ~" q- ^4 \4 ^( x! \& G4 B( N( C  「是的,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失去記憶了,說來慚愧,就連叔叔的事也都是最近才想起來……。」. o& c6 U% [6 n7 f" d1 k
  戴琦越說越感到消沉,小臉不禁染上一層陰影。: I, i- s; b! e* N/ h
  「這並不是你的錯。」
5 u9 N* P+ ?/ t$ l- K2 D4 X0 _  這幾個字化成穿透人心聲音,直達戴琦心裡。她抬頭,發現當家正用一種嚴肅又慈愛的表情望著自己,兩人的眼神四目相交。
. J1 M: o% ^" K2 E+ E" |  「不要用無法改變的過去來責備自己,否則你會逐漸陷入自我厭惡的泥沼,反而失去改變未來的機會。」當家的臉上浮現一抹溫暖的笑容,「你叔叔正在某處等著你。」這個笑像春的氣息般,感染到戴琦臉上。戴琦也笑了,笑彎的眼尾各滲出一道淚的小河,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卻猛點頭。她知道,這也是裡和表一直對她說的,只是她忘記了。纖細的手指試著截斷兩道小河,但徒勞無功,她便任由淚流著。
8 ]9 V  Y- H! T4 B( K. w6 v  「我知道了。」
/ _/ y: k9 }  \' }' S6 L7 r  當家輕輕頷首,隨後又將目光轉回表和裡的身上。1 Y$ m+ C2 X2 S. ?9 x
  「我們家族名義上被碩軟『保護』在這個空間裡,實際上更像是被軟禁在此,所以我們對那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比你們了解多少。但若有我能幫上忙的,我很樂意協助你們。」; F7 G3 F0 J9 i, ?  n
  表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禮貌地向當家道了謝。5 B* ^( o; r1 @8 i5 z7 T7 e$ O
  「那我們希望能了解……。」; o- U6 o/ p# D5 Z.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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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6 21:43:49 |顯示全部樓層
3 Z' `& k; W2 a( t
  當家坐著,靜靜地望著面前三個空蕩蕩的坐墊,彷彿在想什麼。# q0 l6 ~+ C3 R/ ]( O
  「他們走了。」
: f9 {% x9 z% h$ y7 o2 l  有著細長眼睛的中年男子站在門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z( X& }0 Q, B7 C
  「沒想到這麼大了。」
! c! b2 d2 \# c+ q0 ~* s4 i  當家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應,便轉頭看向窗外的櫻花柳葉。男子微微一笑,將身後的門拉上,走到當家身旁。
6 B) W2 Y+ _& X. o+ C  「上次見到他們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 Y* s7 a) [  s5 F  「進來之後就沒見過了。」
; F% K6 S; }: {  當家回答,眼光卻沒有從窗外的景色移開。男子又繼續說。( e" y) ?2 V% a) C( ?1 c  C
  「沒想到再見到她竟然是在這種狀況下……如果少爺也在就好了。」$ e% \) \1 z+ R, m% E- c
  當家這次沒有回應,只是望著窗外的雙眼稍微瞇起。男子又輕輕地做了一個無聲笑,順著當家的視線望向窗外,藏匿於櫻花柳葉之間的是一座小小的水上平台,木製欄杆沒有任何雕花,只是展現著木頭本身的氣質。。
2 B9 j0 t3 r- }/ j0 h) O6 l# V  「兩位少爺都在就好了。」2 x1 i3 Y. X* _1 j% z

- K- D) U2 s  J- X0 _" W; @# |  風捲起柳枝,讓它劃開了佈滿水面的櫻花花瓣,水中的倒影也被柳枝劃得粉碎。戴李倚在欄杆上,如同柳枝一般懶懶散散的掛著,看見剛接任的當家遠遠走來,就緩緩翻了個身,背對著當家。
) l# M8 K2 k; K! A5 N  當家停在戴李背後,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是睡是醒的傢伙。
8 ~3 b! b( c  c/ t5 L! j" s6 E  「李。」當家叫了一聲。
7 T# ?& v4 D; _& I1 c  前面這團肉依然無動於衷,當家輕輕嘆了一口氣。
) l2 ?) u& F) t$ R, L/ ~0 g  「你也是個大人,不要再耍賴了。」* {  C6 q2 F% y. y1 B
  戴李扭動了一下身體,卻依然不見他轉身。
( F! M- h9 c! F0 d* Y% I. D4 w  既然戴李執意要耍孩子氣,當家決定用孩子的方法解決。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瞄準目標,然後像老鷹一樣的將手往戴李腰間伸出去。怕癢的戴李「咯咯咯」笑個不停,扭來扭去想要逃離。這場戰爭沒有持續很久,戴李率先認輸,躺在木板上望著天,當家坐在一旁,欣賞池塘中的鯉魚。$ i* q* E' e1 O, `' T& {
  「你覺得大哥會到哪裡去?」戴李盯著天上的雲,不眨一下眼睛,風吹著。- v4 a4 d9 [& ]7 H
  「我不知道。」當家也望著水面,不眨一下眼睛。, j$ y1 j4 n& b. q
  戴李的眼睛漸漸濕潤,淚水從他的眼尾滑下。$ o; ~2 O. x. U, ~$ q3 }; M/ R6 {
  「我早就跟你們說『創造』這個東西要小心,就算是出於善意,總會有一天有人把它用在其他用途上。」戴李越說,淚就流越多。「大哥最後總算是有聽進我的話,安排了這個,但是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 l$ }- p8 U% [1 x3 K2 X) |  當家沉默不語,眼睛也泛著淚光。3 k' D5 h  J; L& t3 }
  「既然這是大哥辛苦留下的東西,絕對不可以被碩軟知道!」/ B* k/ p$ E9 o0 X8 p( s* d  T1 N) v
  「門放我這裡,鑰匙交給你保管。」4 _3 x# W1 N, C4 T7 p: E
  「…他還記得我們喜歡唱歌呢…」, J8 a' Y; w- @8 ^' [3 T) D" w4 Z
  兩人之間又陷入一片寧靜。
8 l; W* h# T0 f2 P$ r  戴李拍了一下當家,「趁還有機會,多享受一下真正的自然吧!進去之後恐怕就會被關在永無天日的地方。」
$ e! s4 J: u1 h  當家盯著水中游來游去的鯉魚,她的心中有那麼一絲未知的擔憂。6 y4 w, i1 C3 \, R3 g$ \) g' P8 @
  「李,門開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R4 x$ I$ q% ], Y3 H' C  Z- v
  「不知道」戴李回答,「但我相信大哥。」
5 P9 T6 F  d; s  「我也相信他。」! m& @5 t  K) Y1 ]9 S' u  @3 h
  他們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0 t8 R$ w( ?4 `  「哈!」他用手拭去眼尾的淚,「風讓我的眼睛好痛。」6 x" m: i% c% H: K! c$ N8 [1 z
  「是啊…好痛。」當家也用指尖沾掉眼頭的水珠。, k8 \; [7 `& @1 }" q0 {
  「姊,我收養那個孩子了。」7 O$ R* @# A8 m/ d3 c
  「是嗎?有機會的話帶來讓我看看吧!」
3 O0 T; g# E; ]. G2 k) k( C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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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9 15:31:32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IguanaClaire 於 2011-11-9 15:40 編輯
6 F. d* {: a) P  C7 n  p. V5 W( Q! _% t/ S# W, n* d
        第五章
0 u8 `$ ]0 H9 a  O3 u: B
6 G) P" `: P1 {% C3 w3 d6 f當他們從芥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7 K7 z, J) k  {  D  ?8 Z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剛剛像是做了一場夢。」戴琦望著上方一大片玻璃天井,她明白玻璃外的那片天空再藍,也不會有任何一隻麻雀飛過。0 S1 |0 E5 z( v' j
  這個時候,戴琦感覺到盡頭的手扶梯有個令人不自在的東西接近,有位女士牽著一個小男孩從地平面浮現,一陣顫慄沿著戴琦的背脊直衝腦門,然後她發現令她不自在的是那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戴琦不認識,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戴琦感到恐懼。小男孩的視線和戴琦對上了,他露出一抹超齡的微笑。
7 k+ x  V" R/ E* Q( X  「姊姊!」在一聲雀躍的呼喚後,小男孩帶著孩子的天真表情跑向戴琦,小小的雙手環繞住她的腰,緊緊抱著。戴琦的身軀一震,然後僵硬,她伸出手,本能地想要將這個孩子推離自己,卻發現小男孩的雙臂環得很緊。戴琦開始緊張起來,她還發現剛才牽著小男孩的那位女士遠遠站著,正用警戒的眼光盯著自己。( Q, Z5 k! z) w+ e4 @
  作為非法登入的現行犯,他們最不需要的就是過度地引人注目。面對眼前的狀況,裡與表交換了個眼神。裡注意到戴琦對小男孩的抗拒,他蹲在小男孩身旁,順勢把環住戴琦的小手拿下來握住。8 k3 P/ Z7 ?# N* p: E+ [
  「小朋友,你認識這位姊姊嗎?」0 f. T* A" J- t( L% |2 P
  小男孩盯著戴琦的臉發了一陣子呆,然後無辜地向裡搖搖頭,隨後又天真地笑了。
& X  s4 n% X* K- W& Q  「認識喔!」" x4 J5 i' ]7 _4 s
  小男孩快步跑回剛剛牽著他的女士那裡,在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他們注意到那位女士的表情緩和下來,並鬆了一口氣,繼續牽著小男孩走遠。9 ?  {8 J( I- O( [# ]2 W
  「那個小孩不太對勁。」裡以他非常資深的訓「獸」師身分發表了感想,只是這個「獸」所代表的其實是「如怪獸一般的小孩子」。3 U- ^8 B2 X% |# J2 v
  「我也這樣覺得。」表點頭表示同意,畢竟他已經可以被稱作是「假面」界的權威,怎麼可能看不出如此漏洞百出的雙面人技倆。0 f- ^" n8 A! F2 n$ T
  戴琦倒是驚魂未定,不參與他們的評論。兩位團長堅持要查看了戴琦身上是否有被動什麼手腳,但在戴琦「允許」的範圍內沒有發現異狀,戴琦也不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
4 y; q1 @2 H# X9 R  V  正當三人決定要踏上歸途,戴琦卻發現眼前的世界起了一些變化,白色的牆面出現一扇又一扇的黑門,有位男士打開其中一扇,並走了進去。9 L. ~  Z9 R3 d) ~
  「怎麼了?」戴琦有些喃喃自語式地詢問。
& `9 n4 A0 z; d$ g! u& V  又有一位女士打開了另一扇門走進去。
6 A" I; b/ }+ e$ g  「什麼『怎麼了』?」
) ~# J$ Q! d- m; D$ ^1 ]  「那些門。」她指著牆面上那些黑門,卻發現表和裡正用疑惑的眼神望著自己。- z$ x  l# k+ E+ N* J+ a% ]  O
  「什麼門?」
) f4 N& G7 Z4 f! r5 @! G  又一個人進入黑門裡。1 @& |: ?: l3 D  g- M
  戴琦的直覺告訴她,這也許跟之前那一堆數字和藍光是同樣的狀況。+ I4 \' c3 z' ^! x. Y; g$ a( F$ ^
  「你們看的到他嗎?」她指著一位正與他們擦肩而過的男子。
6 l9 [& y: s) s& b  裡和表點頭。; P0 o6 j7 ?) g& C. J
  「仔細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把握,戴琦就是覺得那個男子會是下一位。
$ b, H6 a5 h. u2 g- U+ t+ m7 x  三個人靜靜地望著那個男子,離他們越來越遠。一分一秒的過去,戴琦開始懷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尤其是當她瞄到裡和表臉上的疑惑,就更加心虛,也許自己該率先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R% G: r0 L/ q5 T2 Z
  「那個…」
- t9 ?. q1 c% ~  _0 [3 b$ a0 @( W  戴琦正要開口,她就看見那位男子突然迅速地移動到了牆邊,打開黑色的門走進去。
. ]4 g* l  e- U3 b+ [  「你們看到了嗎?」戴琦興奮地轉向表和裡。
# i  E* n" O/ t! J  「看到了。」表冷靜地回答。「他竟然消失在牆裡。」6 g9 {1 N1 M/ W: s6 v8 Q
  「不不不不,不是牆!是門!那面牆上面有很多黑色的門!」7 U" K. d9 E) E  W8 @+ N
  「門?」
& y0 m( u" B( E- M2 s) G; g( H7 o  「駭客,你那裡有沒有什麼異常?」表說,耳邊卻沒有任何回應。「可惡,看來真的有點不對勁。」
, H: _% A. E  k3 O  「只好從大門登出了,反正先離開這裡為妙。」裡野性的直覺症催促著他的腳步。* l- [& a# Y$ I9 _/ r# s7 z% U
  兩人回過頭,卻發現戴琦望著遠方發愣。
+ |' n0 Z1 `' C6 X, `8 H- n  「戴琦?」
0 S* m8 R% b' m7 f2 Y" Y% E  當周圍的最後一個人走進黑門之後,盡頭的風景便開始扭曲,半空中出現一條發著綠光的裂縫,周圍有許多不停變動的數字,但戴琦只看得懂「69%」這個部分。/ D. _0 i$ m9 B! A4 x; f5 L# T! ]
  「是『黑洞』!」裡驚呼。9 w, \0 u$ M5 x! z5 q0 O9 n
  兩位團長抓著戴琦就往手扶梯的方向跑,打算從一樓的出口「登出」。戴琦確定這次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 g: |4 e- l% Q1 E- C5 i0 w
  「『黑洞』是什麼?」戴琦問。
) n% E% b, W9 e& N( x" P( F1 ?1 `  表看著戴琦,內心斟酌要如何向這個不知「宇宙」為何物的小姑娘解釋。
! A$ f8 ~( [: X, I% h$ Q& O1 L  「一個洞,而且什麼都吃。」! {4 D- S! L0 n: u$ a+ ^* Z1 V0 c- O* @
  三人還沒到達盡頭的手扶梯,盡頭的風景也扭曲起來。諾大的總部大樓瞬間縮成另一道綠色的裂縫,「69%」彷彿揮之不去的噩夢閃爍著。+ y. J# p& Y- @  \' v. a
  「總之,不是好東西就是了。」裡做了一個總結。- U  V& _% G1 k! U4 ]* g, z: D
  戴琦望著綠色的裂縫,腦海中的某個區域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一個叮嚀跑進她的意識裡。2 b5 ^4 u+ Z9 X# `; S: {
  「錶!」戴琦向表伸出手。
$ s$ x9 g, h1 M' y7 w: F" d  「嗯?」表應聲,卻不懂戴琦伸出手的用意。
) p6 B- p' e! @3 z  「我不是叫你,」綠色的「69%」跑到「75%」,戴琦的聲音開始急促。「把懷錶給我!」
+ r: ?) X! @0 m. z7 l  表從懷中拿出稍早使用過的懷錶,交給戴琦。
3 f9 a  q: O- y$ M, I# c5 a3 `# U  「89%」
3 _; Z4 s: r( y- i0 G5 ?  戴琦一拿到懷錶就跑向那條裂縫,手上也沒閒著,拼命地轉著懷錶的發條。
4 i# W2 L" }: u7 u6 z& ?  「95%」
( q4 ^# A& R. O5 U  當她到達裂縫面前時,戴琦毫不考慮地將懷錶塞向裂縫,懷錶發出一陣藍光,綠光與藍光碰撞,戴琦看見綠色的「95%」竟然退成了「87%」。
" I3 m* I5 Q& ~7 f  「怎麼回事?」追上來的裡問,表則驚訝地望著浮在半空中的懷錶。
8 d8 E9 y' x' f" d7 I  s  「沒時間解釋了。」戴琦抓著兩位團長跑向那一扇扇正在消失的黑門,給表一臉歉意。「希望那不是你最喜歡的懷錶。」
& h. ?2 C% _* }! |( A" z- x  「事實上它是,」表還戴琦一個微笑。「不過我相信它的犧牲是值得的。」
! S0 p0 P" D# [, H  綠色的數字在「89%」與「98%」之間上下來回,戴琦伸出手觸碰面前那扇黑色的門,門瞬間分解成一堆由0與1組成的藍色數字。在眾多的數字中,戴琦注意到有幾個0與1並沒有在變動,她將那幾個數字拉到一旁,排成一列,然後黑色的門就在她面前開了。+ f) O8 J- R* p3 f2 u9 H% p; I
  「看到了嗎?」她問兩位團長。
' m  V5 v5 z" Y' U; R$ N0 G2 |  「沒有。」9 k! I4 z! k! {! F2 V" Z
  「沒關係。」戴琦輕輕地說,一手拉住一個,走進了黑色的門。
& |' x" L6 l5 u6 I2 p; g+ D  「100%」,一陣綠光,這個空間什麼也不剩。; U2 y% N. t6 R/ C  L6 d# M
若 祢要我專心做一件事,求 祢看顧我的所需-Claire's Pr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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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4 20:36:04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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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琦第二次穿越門框就顯得熟練很多,門框的薄膜慢慢地將分解成電子的戴琦重組,先是她的側臉、頸子、肩膀,然後整個人慢慢從薄膜中出現。. _- w+ @  e& l$ M; \) X* p4 A$ c
  在黑色的門之後,迎接她的是另一個相同的碩軟總部。  b; r9 k1 x" y: z. u8 m
  一樣的走廊,一樣的風景,只是已經沒有了一扇扇黑色的門。戴琦看見第一個走進黑門的男士迎面而來,毫不遲疑地與她錯身而過。人們踏著安逸的節奏,彷彿剛才的經歷-不論是黑色的門、藍色的光、還是綠色的裂縫-都只是夢一場。戴琦不知所措地站著,讓腦子能將這一切理出個頭緒。
0 |0 S3 p8 k' n! P# ^! `  「怎麼回事…」又像詢問,又像囈語,戴琦的思緒從口裡洩漏出來。. M6 G  ~* ]; h: B5 g$ Q2 t) a9 }
  「我才要問『怎麼回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門框出來的裡看起來還有些驚魂未定。
. [: q( t( z2 n6 ~! T  戴琦指著剛剛錯身而過的那位男士。
5 l5 W) T0 r( l  「他剛剛就是第一個…」" f7 W) h9 n5 x# A
  「我不是在說那個。」戴琦的肩膀突然被裡按住,強將她轉向自己。「我是說『你』!」# C: e& o1 t1 v
  「我?」
; C0 \: C9 p+ G1 N$ F3 x  「對!為什麼你能控制黑洞?」2 B" m9 @5 c6 e' W! K, \4 s
  「我沒有控制它啊!我只是減少它的完成度…」
8 \* J/ H9 z/ y# ?5 ?+ c  肩上傳來的壓力打斷了戴琦口中的話。' i+ {/ f* h: ]* ~/ R* q6 d, A
  「我就是問這個!」戴琦從來沒有在裡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為什麼你可以修改它?而幾分鐘前你卻連『黑洞』是什麼都不知道。」
9 }6 I6 y4 g( E% t  「我…我不知道。」裡的眼神令戴琦有些害怕,隨著肩上的壓力加重,戴琦開始微微地顫抖。也許是因為感覺到那陣顫抖,戴琦看見裡冰冷的眼神深處稍稍軟化了。
' s' V/ ?3 n# p, M6 x! w" e  這個時候表也從門框中出現,相較於平日的他,表此時可以說是有些狼狽。
4 w+ C' u: K; ]4 d: W7 X5 H# ]4 ~  「怎麼了?」看見戴琦害怕且手足無措,就像隻被獵犬按住的小白兔,表輕輕卸下裡按住她的那雙手。! f' A) h9 H; ]2 R( z8 _( |* u+ S
  放開了手,裡也不反抗,乖乖站在一旁,只是臉上令人生畏的表情依舊。
4 j' B7 p# n( }8 G6 x3 E* ^  「你不覺得奇怪嗎?遇到黑洞的話,就連駭客都束手無策!她卻不需要電腦,只用你那支懷錶就搞定了。」- X  d' M2 f$ D' @4 J
  「是不太對勁。」表平淡地回答,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的眼光撇向戴琦,不冷不熱的眼神中,戴琦看不出來表的立場。「不過她如果要害我們,就不會帶我們出來。所以只要她能夠解釋,我倒是不介意。」5 p- i) U- V2 e/ g( k: _4 O
  裡插著手,也看向戴琦,似乎是同意表的說法。戴琦看看眼前兩位團長,她瞭解到剛才自己所做的已經不是撒個嬌就能蒙混過去的事情,在這個世界,那是比「反常」還不對勁的「異常」。
7 c' j: `  c9 H  「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某人跟我說過的話,時間緊迫,我就照他說的做了。」
% _# C, M+ S+ t/ b0 Z: N# N4 m$ R  「誰?」裡問。% a& @# e9 Q8 T8 T4 E
  「我不記得了…我…我只記得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仔細地跟我解釋每個步驟…像是一個成年人的聲音。」; F/ V. g6 e0 F8 \
  「男的?女的?」  c- Y- U, U9 W2 p" m( K- @/ ]4 d
  「男的。」
2 i3 A% ~- @, U2 }0 A& n! I  表沉吟起來,裡則是轉向表,冰冷的眼神已經溶解了大部分。+ }) @7 n, q) d" f, A
  「能控制黑洞的男性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個,一個是碩軟那隻老狐狸,不過他需要他的寶貝工程師團隊才能做到,像這裡…」& n+ y, b3 ^2 f. U3 Q
    「是『再複製』吧?」裡接口。8 b4 `% z# c, P. T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員。」一旁的表回答,視線卻不停地搜索。「這表示剛才那件事情碩軟絕對有份。」
8 D: Q- t  D0 l0 M5 s* _( k8 Y  「我百分之百相信。」裡瞇起眼睛,一瞬間,戴琦懷疑自己看見那雙常帶著笑意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危險。& \& k: t1 S2 V( K! M. R
  裡和表從踏入的那一刻就開始四處張望與評估,冷靜的應對態度又再次顯示了身為團長的兩人是多麼不同。
2 m: d! z$ ^/ F7 j7 L: r2 O  表的視線又轉回到戴琦身上。2 N' }$ h! W6 O; i8 }- Y4 j
  「另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夠獨自做到這件事的人,就是…」
8 ~1 X; Z) G' P+ n; [- P! l9 `  「…創世者。」當這個稱號從表的口中溜出來的時候,兩位團長彷彿同時想到同一件事情。
! g1 n8 `( d/ z% w$ B* ~' ]3 R" M  兩人對看一眼,彷彿在確認溜進彼此腦袋裡的是同一個想法,然後目光又迅速回到戴琦身上,不同的是,這次是帶著驚訝與不可思議。
' h* Z$ @% |4 ?/ E- s5 Z  「不會吧?」- j5 D( _( G+ w% b1 a4 a
  「很有可能。」
" b( ]# W& h  b. J2 @9 K' G  「可是她…!」5 N* j3 X! C' `( X5 H* E( {
  「如果失憶就…」
6 _1 Y! @3 P! W& F# }  「但時間上…」0 m. R! T  L; {& j6 g. i5 Q- r' X
  「不,還是有可能的。」
% W0 _7 K% |! g( \5 i1 `  「有聽說過嗎?」
" K+ T+ w; y  U: y* i. M2 R  \  「沒有,但合理。」
: d9 n2 P9 i/ \9 A, j7 h& y0 I! g4 L  「那我…」1 F# l2 t7 p+ k7 u6 r( E
  「大大失禮了,快道歉。」6 p6 s+ \( [: l" \+ U
  「對不起。」
3 x2 S& O8 G8 Z9 G  「啊?」戴琦眨了眨兩顆水汪汪的眼睛,傻楞地望著眼前經過一番討論後突然低頭道歉的裡。
$ I3 W4 n* o5 i% `, D/ y  表揮了揮手,好像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p% F! O' t3 d
  「沒事,我們大概知道原因了。」
) T% M, c5 C1 d3 L. V  「可是我不知道啊!」
! P; r0 i6 C. E* s6 b5 Z  戴琦表示抗議,但表和裡卻自顧自的討論起來。
7 _- a6 I3 s: h  C6 h  「所以他還活著?」9 A" ]2 ^- }2 k& k& B% M% X
  「不一定。」7 ?4 k8 x8 T, o0 @
  「喂!」戴琦叫了一聲。
6 A1 I9 T' e- M6 L  「可是你不是說…?」" e8 _  i. X2 ^. |( d
  「也可能只是個傳人,畢竟過了這麼久。」! ^0 X* G) s( M' p
  「哈囉!」戴琦看著兩人神采飛揚地越聊越遠,怎不住又叫了一次。
* s! ]' ~  G+ Z* K) E  s  「但如果是真的…」
/ X$ e6 \8 C* c/ `- A6 u  「嘿!」戴琦使勁大吼,總算中斷了兩位團長的討論。「你們擅自要我解釋,又擅自在那裡推測,然後擅自道歉,現在又擅自的討論起來!搞什麼?」
; r# h2 q$ G) S: j( C  戴琦氣呼呼的盯著兩人,裡和表卻一臉無所謂,戴琦環住雙臂。
4 e' m7 m8 S- F2 ]  「反正我不趕時間,你們不講清楚,我就不走!」! A% ]3 s' ?! P& H7 n1 N, i$ }
  裡和表彼此交換一個眼神,一同轉向戴琦。戴琦看見兩人總算把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欣喜於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嘴角微微揚起。
  T6 x& I1 ^" l! z* o  「你知道誰是創世者嗎?」
7 R6 L' {( g6 J" b5 D/ R  「知道啊!就是創造InterWorld的人嘛!」
- A( I% f. x) v2 T  「然後呢?」
  a. r: r. D, _# O  「…沒有了。」5 i  c% l# @/ A; b2 R0 h
  「你對大遷移之前的世界有印象嗎?」
6 w& z- m9 T5 x  「…沒有。」
2 ~6 d0 h5 W- O# O% d8 W  「你今年幾歲了?」
. g9 L" B7 v2 }" |3 l: j) v  「…沒算過。」
; U  M  A; a$ E/ Y2 |5 u  「在分部的時候,有見過芥家其他人嗎?」
* X, j. U# [8 a' B5 O2 b) \  「好像沒有。」  E( Q7 O* l/ o; s. H4 s
  表聳了一下肩。
: C/ N' u( M+ Y  「那就一時三刻也說不清楚了。」# l1 g- V3 S" J4 R
  轉身向前走了兩步,兩人又轉了回來,因為沒有聽見緊隨在後的腳步聲。果然,戴琦依然環著雙臂佇立原地。
$ m) p: W" n9 D1 ?  表看向裡,裡便向戴琦走去。8 h( ~  G4 B% n+ ?6 {; k+ ~- w8 M
  「做…做什麼?」7 c: n, t. w' v7 u) j
  看著裡離自己越來越近,戴琦總算移動了雙腿,卻是逐漸向後退。當戴琦注意到裡伸出雙手的時候,她一瞬間就明白了,馬上拔腿就跑。: E% r; H8 N" v0 e; D
  兩人每次的追逐,戴琦總在開始的時候略勝一籌,但最終還是會因為體力而被裡給追上,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戴琦在發現自己快被追上的時候,就會衝進表的帳篷裡-不過這一次表不幫她了。
" c4 c9 C# ]- T5 g9 ?5 Y  戴琦在四周尋找有什麼地方能讓自己躲藏,腳步卻沒慢下來。雪白的牆面上現在連一扇門也沒有,而盡頭的手扶梯也不是一個良好的追逐地點,隨著後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戴琦也緊張起來。
0 R9 ~1 a8 a- D5 M( N  然後她又看見了。
- }# X; d$ g: f/ r1 w  雖然她很討厭每次總是在危急時才見到,不過遠方的牆面隱約透出幾道綠色的光芒,在潔白的牆上勾勒出一扇門的形狀。
, Z8 Z/ a( ~) k  戴琦加緊腳步,伸長了手。當手指輕觸牆面的時候,綠色的光芒逐漸變成藍色,正如當初她將懷表塞進黑洞時所發出的藍光,然後門便開了。! s2 o% k$ }# D8 Z% S
  裡見戴琦將手伸向牆面,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預感,緊接著,戴琦就消失在牆裡面。裡停下腳步,焦躁地摸著平坦的牆面,不論他怎麼推,雪白的牆一動也不動。他搥了一下牆壁,然後對著戴琦消失的地方大叫。; F" Y6 x/ K, `, V. M0 W
  「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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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琦回過神,發現四周已經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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