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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sumflower2678 於 2017-12-20 08: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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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真不是窮人可以來讀的學校!」國中當女工、拚命進台大 她驚見人生殘酷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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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4 s, g4 I/ m8 J2 Y年輕作家張慧慈深深感嘆:「就算站在同一個起跑點上,窮人身上還是背了30公斤重的東西……」. u$ f$ _0 X& |: f
q4 u) O9 N+ ^/ Y& h& C- [ ?6 x窮人想靠「努力」翻身有多難?1988年出生於新莊工人家庭、以「清寒家庭力爭上游」之姿闖進台大窄門的年輕作家張慧慈,便深深感嘆:「就算站在同一個起跑點上,窮人身上還是背了30公斤重的東西……」- p3 b# W3 @5 ^& u' r
: J; ?5 }; v2 a一家6口每月5000元過活、國中就必須去工廠上班養家,張慧慈高中讀的是當時北縣第一志願、大學考上清大、研究所又進了台大,也曾赴越南打黑工,她將一路曲折寫進《咬一口馬克思的水煎包》一書,談的不是勵志樣板故事,而是她30年來體會的,社會在窮人面前設下的層層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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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慈說話很急很快,尤其談起貧窮困境,她說不停,像要把近30年人生都倒出來,卻能吸引人不斷聽下去;談起進台大的心情,她說:「台大真不是窮人可以來讀的學校!很多像我一樣的人,進了台大反而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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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升學是個逐步篩選的過程,窮人往往是被淘汰的,而張慧慈以倖存者之姿談貧窮,便是要告訴大眾:人生起跑點的不公平,並不是靠「努力」便能克服,有些人拚了命地追,卻也只能追到他人一開始的起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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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G6 L4 o" K' ]) G! e6 P" u9 `2 m* o「台大真不是窮人可以來讀的學校!」國中當女工、拚命進台大 她驚見人生殘酷規則* s& C. i1 P: R1 L! S
謝孟穎 2017-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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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作家張慧慈深深感嘆:「就算站在同一個起跑點上,窮人身上還是背了30公斤重的東西……」3 c; l$ }, ]. z1 w- a+ |) M8 B
/ z: z3 Z' V8 c& B; H* }年輕作家張慧慈深深感嘆:「就算站在同一個起跑點上,窮人身上還是背了30公斤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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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人想靠「努力」翻身有多難?1988年出生於新莊工人家庭、以「清寒家庭力爭上游」之姿闖進台大窄門的年輕作家張慧慈,便深深感嘆:「就算站在同一個起跑點上,窮人身上還是背了30公斤重的東西……」+ Y: ^, |$ O1 M* @1 ]5 x& M
, D: p/ u1 N) \* ?) w一家6口每月5000元過活、國中就必須去工廠上班養家,張慧慈高中讀的是當時北縣第一志願、大學考上清大、研究所又進了台大,也曾赴越南打黑工,她將一路曲折寫進《咬一口馬克思的水煎包》一書,談的不是勵志樣板故事,而是她30年來體會的,社會在窮人面前設下的層層關卡。/ ~" W$ q-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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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慈說話很急很快,尤其談起貧窮困境,她說不停,像要把近30年人生都倒出來,卻能吸引人不斷聽下去;談起進台大的心情,她說:「台大真不是窮人可以來讀的學校!很多像我一樣的人,進了台大反而更痛苦……」3 a) ]# L v8 P1 ^
6 {3 ]6 o: V; j7 b2 l2 e x$ E若說升學是個逐步篩選的過程,窮人往往是被淘汰的,而張慧慈以倖存者之姿談貧窮,便是要告訴大眾:人生起跑點的不公平,並不是靠「努力」便能克服,有些人拚了命地追,卻也只能追到他人一開始的起跑點。8 `7 I' N! ~1 ? A0 Z
5 k6 w$ \+ U$ t3 y, p每月5000過活、弟弟一出生就腎臟病 吃飽都來不及的日常. o1 Q. C) l, b
窮人想靠教育往上爬,第一缺的就是「時間」。「我們社會氛圍期待窮人要更努力、表現出很努力的樣子,可是又會過度設想他們的時間有多少……他們大概都覺得我們一天有48小時以上可以活吧?」張慧慈笑。她總是笑著,冷不防酸一把社會太過「理所當然」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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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_8 d T4 E7 h8 c張慧慈的父母出身雲林、嘉義,婚後北上新莊定居,一個國小畢業去做工,一個國中畢業到工廠上班,雖然景氣好時父親可月入10數萬,卻大多揮霍於請客、賭博,一個月只給母親5000元生活費,加上弟弟一出生就有腎臟病、點滴一瓶動輒上萬,母親總有打不完的工,也拉女兒一起做。& ^" j, G* S3 h"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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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中考上當時台北縣第一志願開始,張慧慈就知道自己跟其他同學不一樣。有些同學零用錢已逼近上班族月薪,她卻必須跟媽媽去上班,電子零件、香水走私、泳鏡、無敵CD辭典,什麼都做過。9 v& H. d( D8 ^$ V7 \$ y2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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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都來不及了,哪來的時間「提升自我」?即便靠著鑽研考試技巧一路保持高分考進清大人社系,張慧慈也坦承自己與同學程度落差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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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曾哭說「我借錢也要讓你們讀到不想讀為止」,靠一點點攢下的錢讓課外讀物填滿家中書架,但張慧慈上大學才知,她推甄說自己最近讀的書是《老子》、《莊子》其實很遜,同學們早啃完大學讀物《萬曆十五年》。% I4 F0 B/ h,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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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台大研究所,差距就更明顯了。台大同學多半為本校直升,張慧慈身為外校畢業生,讀過的書已和「血統純正」同儕有落差,再加上她仍必須花很多時間打工賺錢給家裡,更追不上,偶爾老師也會不經意流露出「為什麼妳沒辦法花那麼多時間在讀書上」的困惑,讓她覺得自己沒能力完成論文,研究所讀了足足4年。. Q% s) y* _2 F' d& Z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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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H; v: o5 Y" Y: q* R 「台大真不是窮人可以讀的學校!」會讀書卻無法往上爬 不敢奢望出國鍍金) }1 m; g/ M7 U& C& `/ h7 @( e5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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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F* L2 }9 C9 s0 v就算有能力升學,「錢」也是一大問題。對於讀研究所一事,張慧慈說:「往上升學對我來說是一件滿高級的事情,意思是對你們家來說,你這個勞動力又要往後延了……我從大學就會打工賺錢回家,上研究所就是要多賺更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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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l1 C- J1 `因為「沒錢」而放棄升學是窮人常有的無奈,再怎麼會唸書,若家裡沒錢也是枉然,張慧慈的母親就是本來成績可上嘉女、最後卻被犧牲掉的一例。( J* R ?. S/ |#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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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朋友問張慧慈「可以回到過去,想做什麼」,張慧慈直接回:「我才不想回到過去,那麼辛苦,還要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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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M5 h) X! B! Z" e( g/ n/ K) E說起自己一路爬上來的心情,張慧慈以手機遊戲為喻,說明窮人翻身多需要運氣。有些人可以當「台幣戰士」,直接投現金買點裝,但窮人就只能累積每天領免費的登入獎勵金,等到能購買最關鍵通關道具的那天:
/ q m: F) ^$ J「這社會就是這樣子,好像在窮人前面設了很多很多關卡,我每天就是在那邊一直等鑽石,今天領到30顆鑽石,存到90顆就買一定可以通關的衣服,買到可以通關的衣服就一定可以通過,沒有的話你就只能一直試試試,即便你已經買了比較好的衣服,你還需要其他技能,然後你就會卡關……」8 {: S5 }! B3 @% F4 k; m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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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遇到一個好老師、剛好申請到獎學金、剛好有份薪水不錯的打工,張慧慈近30年來就是這樣突破人生重重關卡。曾有朋友問張慧慈「可以回到過去,想做什麼」,張慧慈直接回:「我才不想回到過去,那麼辛苦,還要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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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K; e; R! s破關那麼樣地困難,誰想重打一次?對窮人來說,想靠教育改變階級的第一難題就是連門票都很難到手,就算進去了也要面對填不平的鴻溝,而張慧慈不斷希望眾人思考的便是:如果你跟她站在一樣的位子,還能輕易地說,一切努力都是自己得來的嗎?5 ]: m+ d9 n+ d$ e: ~4 \ v
& Q7 q( u. `4 S% t1 F( @! {/ T4 p謝孟穎6 H+ |( M: s! P; \5 J+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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