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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續上一段)
常識三:核電廠工安事故 Non stop
我認為理想狀況下,核電廠是安全的,但是理想跟現實總是有一大段的落差。
實際上,核電廠不乏管理不當、人為疏失以及設備瑕疵等原因造成的工安事故。我節錄出一些精彩的部分,如果覺得意猶未盡的話可以收看完整版:台灣核一電廠事故及相關資訊一覽表[5]、核電事故一覽表[16],唯此兩資料來源僅收錄至1990年,不過應該也夠你看了。
因為事故種類繁多,考量篇幅問題無法對嚴重程度一一做說明,有興趣的朋友只能麻煩您自己搜尋相關資料了。
(1) 核一廠
1978年跳機10月,核一廠嚴重外洩輻射性氣體,經美商搶修一個月始獲改善
1988年跳機10.12,核一廠 2 號機管路更換工程管理不善,導致大量輻射性污水外洩事件。
1990年跳機
5.26 核一廠 1 號機因為人員疏失,導致廠外電源喪失,緊急柴油發電機啟動,反應爐急停。
6.28 核一廠 2 號機因為人為疏失,導致「儀器用空氣低壓力」警報出現,「主蒸汽隔離閥」關閉,反應爐急停。9.5 核一廠 2 號機「主蒸汽管隔離閥」之氮氣供應管路,因為電源切換開關故障,使監視氮氣壓力的警報信號斷路,使值班人員未注意氮氣壓力下降,造成「主蒸汽管隔離閥」關閉,導致反應爐急停。
9.21 核一廠 1 號機因開關場人員操作疏失,造成廠外電源全部喪失。
12.7 核一廠 1 號機維修人員疏失造成「汽機旁通閥」錯誤動作,反應爐急停。
1992年跳機7次
1.8 核一廠 1 號機維修人員插錯「電驛」,反應爐急停。
1994年跳機16次
1.18 核一廠 1 號機汽機C組轉子葉片龜裂(第七起類似事故),在1992.6就已經發現。
1995年跳機11次
核一廠 1 號機大修期間,「低壓汽機葉片」基座龜裂。
1.18 核一廠 1 號機汽機轉子葉片龜裂。
2月初 核一廠 2 號機爐心側板焊道龜裂。
4.4 核一廠 2 號機爐心側板 4 條焊道龜裂(共 8 條焊道),龜裂長度達周長50%,在1994年初就已發現。
6.9 繼核一廠 2 號機的爐心側板4 條焊道龜裂之後, 1 號機亦出現 1 條焊道龜裂,國外也有14座機組出現類似狀況。
9.12 核一廠 1 號機因為「主蒸汽閥門」控制線路接線箱的 4 顆螺絲鬆脫,下午 6︰13扯斷控制線路,導致反應爐跳機。
1997年跳機
5.7 核一廠 2 號機反應爐燃料棒出現破損, 1 號機氣輪機葉片有裂痕的情形,但是仍在「勉強運轉」中。
(2) 核二廠
1986.06.17核二廠一號機的勵磁機焚毀
1987.04.11核二 三 廠值班員工睡覺被查獲
1988.05
核二廠一號機大修時 , 因違反輻射安全防護作業程序 , 導致兩百名工人受體外輻射汙染 , 場外土讓亦遭汙染
1989.08.18核二廠二號機因人員工作疏忽導致反應器急停
1989.10.23核二廠一號機大修中 , 因人員疏失導致一場小火災
1989.10.26
核二廠一號機大修中 , 因人員失誤 , 導致產生"喪失冷卻水事故"之訊號反應器急停
1989.12.10
核二廠一號機大修中 , 因人員工作不慎誤觸電纜 , 導致控制棒驅動泵亦因進口低壓力而跳脫
1990.02.25
核二廠一號機因切換電源時工作人員與控制室聯絡不佳導致馬達發電機組低平頻動跳脫 , 造成反應器半急停
1983.02.23核二廠二號機海水滲入反應器 , 導致停機
1990.06.14
核二廠二號機因傳動齒輪之固定螺栓斷損及汽缸曲頸部斷裂 , 宣布該區緊急柴油發電機及高壓爐心噴灑系統不可用
1990.11.11
核二廠一號機因運轉人員控制不當 , 造成主蒸氣管路壓力下降致使主蒸氣隔離乏關閉 , 反應器因而急停
1990.12.20
核二廠二號機因值班人員運轉執行測試時未案程序書步驟執行 , 造成部份工作人員受到汙染
(3) 核三廠
1985.07.07
核三廠一號機發生大火 , 經一年兩個月停機修復使恢復正常運轉
1988.03核三廠兩棵輻射原被竊
1989.01
核三廠一號機反應爐控制棒發生底栓斷裂控制棒嚴重損毀 , 導致控制棒需全面更換
1989.05&06
核三廠二號機由於跳機原因不明就起機運轉 , 以致於在 5/6 6/17 7/17 連續跳機四次 , 超過預定之三次限制
1990.01.13
核三廠一號機因為機器故障加上人為疏忽 , 造成一根可燃號中子吸熱棒於傳送過程中輕微彎曲
1990.04.10
核三廠一號機因值班人員因飼水與蒸氣集管差壓之控制欠妥當引起蒸氣產生器水位過低 , 反應器因而跳脫
1990.04.14
核三廠二號機因人為操作錯誤 , 至 345KV 供應斷路器跳脫 4 , 16KV 匯流排 A-IE-PB-SOI 失電
1990.12.07
核三廠二號機因值班人員操作不當造成跳機
1990.12.20核三廠一號機發現二串警及通風系統均不可用
2009.06.13
核三廠火警[17]
2012.11.3
核三又出包 穿越孔滲水、海水泵室積水[18]
其他諸多不明原因所造成的事故都還沒寫進來,人為疏失、操作不當所造成的就有這麼多。這讓我想到,史上最嚴重的核災車諾比事件,也是因為一連串的人為操作錯誤而引發的悲劇。
順帶一提,以前我認為會引述車諾比事件的人都是智障,因為那是早期沒有圍阻體的核電廠,爆了沒藥醫,有圍阻體的話根本不用怕。但福島事件發生後,證明真正的智障是我,因為福島電廠是具有圍阻體設計的電廠,也還是造成了這麼嚴重的災情。
再精良的設計,遇到不可預測的人心,都是不堪一擊。
常識四:拼裝車核四廠
如果你有關心過核四議題,大概都聽說過核四廠是拼裝車的說法。那麼這台拼裝車是怎麼來的?
關於這點我問過我在清大工科念核工組的學弟,並參考一些年份記錄,歸結出前因後果:
1. 核四的在最起始的計劃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因為最一開始是直接將整個工程外包給國外的奇異公司(GE),於1999年3月動工。
2. 由於2000年政黨輪替,民進黨為了履行承諾,於該年10月宣布停工。
3. 由於 CO2 排放量必須被規範,所以核四計劃又被重新啓動。經大法官釋憲及立法院決議等過程後達成復工協議,並於2001年2月復工。
4. 政府想要找回當初外包給奇異公司的團隊,但因年代久遠找不到原始的團隊,同時在預算的考量之下,決定捨棄原本將整個工承包給一個公司的策略,而改成將工程分成多個子計劃招標,以符合成本,這也是造成拼裝車工程的來源。
那麼這個拼裝工程會衍生出什麼問題呢?我們請到被氣走的前核四安全監督委員林宗堯[19]來為你揭祕。
民國100年7月25日,林宗堯先生發表了文章《核四論》,分成13大項細述核四從興建之初,就因台電自行設計成「舉世罕見的特殊廠」種下混亂因子,歷經工序紊亂、系統倉促移交、控制室失火、纜線敷設錯亂、試運轉測試紊亂無章的缺失。
因為此文較長,我徑自整理出以下幾點,加以因果關係方式來說明,讓各位一窺這篇《核四論》[20]中的驚人內幕。
(1) 舉世罕見特殊規格,設計問題多達數百項
[因]核四建廠初期,即以世界最新、最好為規劃理念,因而設計出舉世罕見之特殊核電廠,尤以儀控系統之龐雜,誠屬舉世僅見,且為承建商,奇異公司之首試。台電並結合經驗薄弱之石威顧問公司共同設計,並自行採購設備,獨立施工及試運轉。
[果]特殊電廠,設計不易,而顧問公司亦較薄弱。期間諸如管路衝突及共用纜線等,設計問題多達數百項,不及備述。進而引發台電公司擅自變更設計之紛擾。而今台電已逕行與顧問公司解約並依法進行仲裁,已無原設計公司支援。
(2) 工序紊亂,進度無期,設備老舊
[因]核四由台電自行開立設備規範,依政府採購法規,公開招標。
[果]法規限制,規範失誤,價格偏離及各國廠商考量等,諸多因素,設備採購不順,延宕嚴重且日期難料、工序紊亂,工程進度無期。而順利得標之設備,因工程延宕,形同過早抵廠,因而引發惡劣環境下的儲存問題。期間又逢颱風淹水,設備泡水嚴重,其保固期效亦已過期。因十餘載之延宕,設備已相對老舊。
(3) 工程分包,穩定性堪慮
[因]核四儀控系統,訊號點近四萬個,龐大複雜,舉世罕見,亦為供應商奇異公司之首廠。且分由三個不同廠商各自分包。
[果]其界面衝突,準確性及穩定性,著實難料,尚待長期考驗。然儀控系統,恰如核電廠之神經系統,其準確性及穩定性,攸關安全至鉅,閃失不得。此乃核四安全隱藏之一大變數。
(4) 施工相關人員無核電廠施工經驗,施工、品質管控問題不斷
[因]核四施工前半期,工地主任竟毫無核電廠施工經驗,且多數工地人員均為約雇人員,核電廠施工安全及品保概念闕如。由各承包廠商自行品管,核四品管退居二線,且無外部獨立之品保監督。
[果]施工問題不斷,品質管控問題更層出不窮。如焊條/焊工管控,共同管線及纜線敷設等品管問題不斷。前三廠行之有年之台電施工品保觀念及制度,至核四已然變質。
(5) 停工再復工,影響工程品質
[因]核四經政府決策停工再復工。
[果]顧問公司及國內承包商之人員遣散再新募,其對工程品質及進度之影響不言可喻。
(6) 試運轉無標準程序可參考,紊亂無章
[因]試運轉測試之完整及嚴謹,取決於測試程序書。前三廠由駐廠顧問沿用國外標準廠之程序書改編。然,核四廠為特殊廠,並無標準程序書可資沿用。而由台電毫無核電廠實務經驗之新進人員自行編寫。且核四並無十數位具實務經驗之顧問負責執行試運轉測試。而由編寫程序書,無實務經驗之新進人員負責執行測試。無具整廠試運轉測試規畫,經驗豐富之顧問主管駐廠主導,而由台電自主其事。
[果]整廠試運轉測試計畫,紊亂無章,導致系統未完整完工卻倉促移交,並逕行試運轉測試,百餘系統倉促移交30 餘系統,歷經年餘卻僅完成七系統。期間系統燒毀二次,導致控制室失電全黑。如今又因纜線敷設之錯亂,試運轉已全面停止,並須全部重新測試,進度延宕幾近兩年。
(7) 原能會監督人力有限,無力顧及全盤
[因]為求人力精用,原能會將核四系統分成三級:安全、品質及一般級。集中人力,監督審核安全級系統。即便如此,原能會雖已全力以赴,夙夜匪懈,乃力有未逮。更無力顧及一般級系統。
[果]即便核四燒毀半個廠,即50 餘一般級系統,卻仍不在原能會安全監督審核範圍內。而原能會卻是政府法定主要之核四安全監督審核部門,誠然無奈,卻難符國人期待。
(8) 特殊型電廠交由新手運轉及維護,影響安全度及穩定度
[因]核二/核三運轉維護能力甚佳,且經驗豐富,緊急應變已演練多年,熟練度高,且應變力強。核四,既是特殊型電廠,建廠又諸多問題,且新手初試,運轉及維護經驗尚缺,其熟練度及應變力較薄弱,尚待多年之演練。
[果]核四之安全度及穩定度,比較於核二/核三,相差遠甚。
依照林宗堯先生的分析來看,核二、核三的安全度及穩定度是遠高於核四的。而我們在本文的重點二、重點三可以看到,核二、核三都可以發生這麼多事故了,如果核四不出事,那就叫做奇蹟、miracle、magic、mission impossible。
不出所料、不負眾望,核四接二連三發生了多起事故。除此之外,違規、偷工減料、放水過關等弊案也讓其他三廠望塵莫及,不到十年就把金剛合體的實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2003年1月10日
中船及台電於核四廠一號機反應爐工程未落實監督及檢驗,導致反應爐基座施工長期偷工減料,更導致焊道發生裂紋。監察委員提案彈劾中船公司總經理江元璋及台電核能火力發電工程處長呂學義等十二人。最後江元璋僅遭申誡、呂學義不處分。
2008年初
原能會調查發現,台電違規自行變更設計達三百九十五處,其中反應爐緊急冷卻水道支架焊接工程未照原設計,若爐心漏水、冷卻水又故障無法補充,恐令大台北地區民眾暴露於輻射死亡。奇異公司表示:「台電自行變更相關材料與施工規範,會導致安全可靠度出問題,須由台電負責。」
2010年1月5日
核四工地深夜發生火警,花費40分鐘撲滅火勢。現場堆放大量電纜線,起火原因疑為電線走火。
2010 年3月31日
在測試階段的核四電廠一號機主控室發生火災,儀控設備中的不斷電系統(CVCF)故障失靈,當中4分之3的 電容器、73片系統控制處理器被燒毀,緩衝異常電流的突波吸收器也盡數短路。事件造成當時主控室的顯示盤面失去電力,倘若這場意外是發生在反應爐運轉後, 將會使工程師無法掌握反應爐的溫壓、冷卻水流、水位,就有如矇著眼睛開車一般。
2010年5月27日
核四工人使用吸塵器及毛刷清理不斷電系統電盤,產生靜電導致變阻器(MOV)燒損,主控室電路設備再度爆炸短路。台電封鎖訊息直到六月底媒體爆料才曝光。
2010年7月7日
壹週刊再度爆出,核四主控室電纜鋪設設計錯誤,嚴重的話可能會引起控制系統訊號干擾,反應爐失控。台電承認錯誤,表示會重新設計、鋪設。台電的簽約顧問公司表示:「核四廠全廠須重新設計,否則將會釀成重大災害。」
2010年7月9日
因為一連串的施工錯誤,核四自廠外向廠區輸配送電的電路系統高溫燒燬,造成整個廠區長達28小時的大停電,超過全世界核電廠最長停電可應變時間的8小時三倍有餘,若在正式運轉時發生,將使電廠失去控制反應爐冷卻系統的能力,導致爐心融毀。而7月9日意外發生時正值貢寮海洋音樂祭數十萬遊客湧入 貢寮的活動時間,原能會在民間團體的逼問後坦承,原能會並無快速疏散數十萬人的輸散計畫。
2010年8月7日
數家媒體均報導,核四廠因設備雨水滲積的問題,造成主要輸電系統所有變壓器都同時跳脫,連三天供電異常。
2010年底
由電廠工人再爆出電纜鋪設錯誤的範圍不只是原先7月周刊報導的主控室而已,整個核四廠區的電纜鋪設設計都有問題,需要全廠重新設計、鋪設施工。
011年1月
核四廠商轉時程確定延後至2012年年底,這是第五度的延期。台電並向行政院要求追加百億預算,引起環保團體強烈質疑。
2011年1月底
原能會發現核四廠區內有多處重要電纜線被老鼠咬毀。台電對此表示:「我們會再想辦法,多編列一些預算添購捕鼠器。」
2011年3月
審計部、原能會調查發現, 台電刻意隱瞞、規避原能會定期檢查,擅自違法自行變更核四與安全有關設計高達7百多項,包括美商奇異公司設計權限、攸關運轉核心的「核四廠核島區」設計;未來核四廠運轉後一旦發生問題,奇異公司將不用予以理會、協助處理。
2011年6月8日
台電擅自違規核准變更核四廠 1500多項設計,經原能會指正、開罰後仍無改善。也未依設計圖及規範來監督、檢驗,導致工程混亂、纜線混雜及信號互相干擾等弊病,嚴重影響施工及核安,遭監察委員提案糾正。
2012年05月16日
台電核能技術處副處長林俊隆涉嫌圖利核四廠業者數千萬元,放水讓廠商以不符防輻射規格的低價次級品濫竽充數。一旦反應爐發生核能意外,最嚴重得撤離1千萬人,整個台北市、新北市逾600萬人須淨空。
2012年10月1日
媒體爆出核四管線亂裝,台電在今年五月採購驗收時,涉嫌「放水」護航,讓廠商以不符輻射安全規範的防水產品取代抗輻射導線管;原能會官員認為,台電應該沒有故意亂搞,是施工處和相關廠商看不懂英文說明書、對輻射所知有限,將鍍鋅層13微米的管線裝到只要5微米的部分,才造成這起事件。
參考資料:綠色公民行動聯盟:核四近年工安事故整理[21]、維基百科[22]
看到這裡,停建核四,你想投贊成還是反對呢?
後記
我在大學念的科系,是台灣唯一一個擁有核工學程的學系,我也在其中接受過核安的基本教育,所以我相信核電在理想狀況下是安全的。
但是,台灣的核電廠全數蓋在斷層帶上,再加上台電的諸多管理問題,可知台灣的核電距離教科書上所謂的「理想狀況」,實在天差地遠,哪天像日本一樣來個天災配人禍,結果會怎麼根本不敢想。
如果你要問核電的替代方案,那表示你還真的是從沒有關心過能源議題,因為替代方案多的是,隨便辜狗一下就有一狗票相關文章,你可以搜尋關鍵字:核能替代方案。這裡也可以提示你幾個要點:替代能源、再生能源、能源效率改進、綠建築等等。只要確立相關政策的規範,跟著德國[23]、瑞士[24]等國家的腳步,絕對有機會在20年內完成廢核,因為以台灣廢核的條件來看,是比其他先進國家容易很多的[25]。
當然,大家都知道非核家園[26]的路還很長,但並非做不到,也已經有許多有心人士在默默為我們付出努力;但最重要的是,如果全民沒有廢核的共識,那麼因循苟且的政府就會帶著大家矇著眼睛轉,永遠踏不出第一步,甚至往反方向前進,如此,我們終究不會有安心的一天。
不管本文對你的立場是否有產生影響,在這最後,我只希望大家記住一件事:核電在台灣永遠都是「安全」議題,而不僅僅是什麼沒核就沒電的問題,在此恕我請「關冷氣魔人」退散(我自己房間已經超過三年沒開冷氣了,我想我有資格請你閉嘴)。
-- 清大工科系07級校友,呂宗祐,2013年1月1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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