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5850
- 閱讀權限
- 35
- 精華
- 0
- 威望
- 3
- 貢獻
- 2388
- 活力
- 598
- 金幣
- 5280
- 日誌
- 12
- 記錄
- 116
- 最後登入
- 2019-12-24
 
- 文章
- 262
- 在線時間
- 647 小時
|
結婚那天，媽問我：坐在角落裡象兩個要飯模樣的人是誰？ " K4 n$ X d4 _- V' w6 X3 _
* M3 T7 p2 u- O {5 H- F5 K% g4 t
我看過去的時候，有個老頭正盯著我，旁邊還有個老太太，發現我看著他們時趕忙低下頭。我不認識他們但也不象要飯的，衣服是新的連折印都看得出來。媽說象要飯的是他們佝僂著身子，老太的身邊倚了根拐杖的緣故。
/ q0 p8 ~& O5 S* b4 K% L & s; @ h( l4 I2 M6 G J
媽說天池是孤兒，那邊沒親戚來，如果不認識就轟他們走吧。現在要飯的壞著呢，喜歡等在酒店門口，見哪家辦喜事就裝作親戚來吃黑酒。
9 f+ Z9 n, Q; {9 c
6 }, d/ I0 K# g& R/ q/ G 我說不會，叫來天池問一下吧？天池慌裡慌張把我的手捧花都掉地上了，最後吱吱唔唔地說是他們家堂叔和堂嬸。我瞪了媽媽一眼：差點把親戚趕走。 4 f6 N, a( |* g
2 l) @! c1 R2 \( ] 媽說天池你不是孤兒嗎？哪來的親戚呢？ ; N- W- k5 u* y
' g- C4 A3 x0 u/ D' m 天池怕媽，低頭說是他家遠房的親戚，好長時間不來往了。但結婚是大事，家裡一個親戚沒來心裡覺著是個憾事，所以……
" C) B/ |0 h T- l }
1 {( x5 r1 x1 `' t3 H 我靠著天池的肩埋怨他有親戚來也不早說，應該把他們調一桌，既然是親戚就不能坐在備用桌上。天池攔著說就讓他們坐那吧，坐別桌他們吃著也不自在。
! A7 C% L! B2 b) M : |/ ~, b5 u* S
直到開席那桌上也就坐了堂叔和堂嬸。敬謝席酒經過那桌，天池猶豫了一下拉著我從他們身邊擦了過去。回頭看到他們的頭埋的很低，想了想我把天池給拽了回去：堂叔、堂嬸，我們給你倆敬酒了！
/ S7 I b7 [3 t( A' C6 s 8 j- [ k; z/ m1 w6 A! U
兩人抬起頭有點不相信的盯著我。二老的頭髮都是花白的，看上去很老應該有七八十歲的樣子，堂嬸的眼睛很空洞，臉雖對著我但眼神閃忽不定。我拿手不確定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沒反應。原來堂嬸是個瞎子。
: n+ D, v p- Z5 z 8 q4 X5 P R+ {; y4 u
堂、堂叔、堂嬸，這是俺媳婦小潔，俺們現在給你們敬酒呢！天池在用鄉音提醒他們。
! S5 ^2 L0 Y# Q3 F6 k
* y1 d Q8 x, s; t 哦、哦。堂叔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左手扶著堂嬸的肩右手顫微微地端起酒杯，手指背上都是黃黃的繭，厚厚的指夾逢裡留著黑黑的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讓他們過早地累彎了腰。我驚訝地發現，堂叔的右腿是空的。
6 ^9 b4 K; T+ A6 b
3 ]' m- I: D1 c4 c$ ]) D7 E& X 堂嬸是瞎子，堂叔是瘸子，怎樣的一對夫妻啊？
* N( M) e% k% x9 \0 R/ Y. _ R
7 |# F2 \4 Z# h8 ~" x8 p+ x( j 別站了，你們坐下吧。我走過去扶住他們。堂叔又搖晃著坐下了，無緣由的堂嬸眼裡忽然就叭嗒叭嗒直掉淚，看到堂叔無言地拍著她的背。本想勸他們兩句，但天池拉著我離開了。 4 V- e. {& p/ e- J' E3 j
: G5 u: h$ E9 b7 k! a
我跟天池說，等他們回家的時候給他們一點錢吧，太可憐了。兩人都是殘疾，這日子根本想不通怎麼過。 : O7 d& W: v4 c) x$ ?7 @, A
7 n+ m) o' H6 P) Z9 j: f
天池點點頭沒說話，緊緊擁著我。 % g9 `3 @. f' E: h% C- W& c6 A
" T0 s" X. N1 w. N& C" W6 T- _
第一年的除夕，天池說胃疼沒吃下晚飯回房睡覺去了。我讓媽媽熬點大米粥也跟著進了房。天池躺在床上，眼裡還憋著淚。
& t- L* Y0 t+ p3 v6 J
% v% l8 ]1 X1 ]1 T/ V8 ?+ T 我說天池不帶這樣的，第一年的除夕就不跟我們一塊吃晚飯，還跑房裡這樣。好象我們家虧待你似的，一過節你就胃疼，哪有這樣的事情？其實我知道你不是胃疼，說吧什麼事？ ) |4 |( `' a9 k {
$ L; ?$ v% `, H0 B/ ] 天池悶了半天說對不起，他只是想起堂叔和堂嬸還有他死去的爹娘。他怕在桌上忍不住，惹爸媽不高興才推說胃疼。 , E* z9 r c2 _' A, o5 w
4 M+ Y1 z! ^) b
我摟著他說：真是個傻孩子，想他們我們過完年看他們去就成了，再說我也想知道他倆是怎麼過日子的。 9 G1 L4 M6 ]+ O+ r- ^
# ]; @% Z5 [, o9 ?7 L+ b1 x2 _
天池說算了，那條山路特別難走。你會累著的，等以後路通了我們生了小孩再帶你去那看他們吧。 + R' i H; x- g6 F: c; c
, V. j/ R: l x, [
我心裡想說：等我們生小孩的時候他們還不一定在呢！但沒敢講出來，嘴上說給他們再寄些錢物吧！ 4 B6 T' P8 E+ ? T4 o# S
+ v5 B1 M8 c7 G: b# q' }- T1 ~ 第二年的中秋期間我正巧在外出差，中秋節那天又回不了家。我特別想天池和爸媽，我就跟天池煲電話粥。
0 J- ^6 ~( m3 H) R' @ C# M: a - i" R7 X8 a6 D' c+ y4 d
我問天池想我想得睡不著怎麼辦？天池說就上網或者看電視，再不行就睡那睜著眼睛狠狠得想。
. c% F5 l# J6 v/ |
1 d$ D6 ~- n ]. O( A, T$ t# T: l& @ 那晚，我們直到把手機聊得發燙沒電為止。 2 Z, Q/ a' Y- j1 f
' [" U$ R& ^9 d* I 躺在賓館的床上，看著窗外圓圓的月亮，我怎麼也睡不著。睜著眼睛流著淚想天池、想爸爸、想媽媽。想到天池估計也沒睡著，說不定正在網上神遊。翻身我也打開電腦，重新申請了一QQ號名叫讀你，想捉弄一下天池。查了一下，天池果然在，我主動加了他，他接受了。
) {6 O j" @2 g9 v6 f9 i
: `2 |3 L- U- `0 R, O. |: v 我問他：這樣一個萬家團圓的好日子，你為什麼還在網上閒逛呢？
) E# @; |8 e4 F C" b$ h! \9 N
, h% r7 b" z, a1 o8 O+ } , d7 y" y" F7 I$ \6 |1 r" n4 K
他說：因為我老婆在外出差，想她睡不著覺所以就上網看看。 " l5 U. X- ]5 O- L/ Y
6 h. C8 h+ C4 x7 S
我挺滿意這句話，接著又打出：老婆不在家，可以找個情人代替，比如說網上，聊以自慰一下。 3 F2 s% p: x& {2 ~' `& t
9 @% o0 ]7 ^3 w( e$ C: K# t. @ 半天他才敲出一行：如果你想找情人的話，對不起，我不是你找的人，再見。
6 O) c( k9 Y. c) p: L0 ^% E* w+ y, ? * N" O$ S; q( a& c; ]1 _! q+ D8 u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叭叭叭，我趕緊發過去。
5 F9 @# h2 l/ U/ B 1 ]6 m& |8 A) t7 l6 ?
過了一會他問我：你怎麼也在網上閒逛呢？ 2 |7 O/ g. N2 e8 R
( Z7 [& w& ?! ` W U5 B+ _
我說：我在外打工，現在想爸爸和媽媽。剛剛和男朋友通完電話還是睡不著，就上網了。
) b" M% F5 @7 i $ b2 X# y4 r4 F2 D
我也想我爹和娘，只是，親在外，子欲養而不能。 0 Y6 z6 Y0 ^6 R) Q# V3 e" c
0 ^) t; `$ B7 ?: e' A! n( }
親在外，子欲養而不能。怎麼講？我把這句話又重複敲了過去。我有點莫明其妙，天池怎麼說這樣的話？ $ M# g* t5 @1 n2 n7 ]
( ^1 \2 B) u( |, Z
你叫讀你，我今天就讓你讀一次吧。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很久會得病，拿出來曬曬會舒服些，反正你我也不認識，你就當作聽一個故事吧！
9 y# W$ J' H% D1 n+ ^2 T & [6 N& l9 u j$ _4 t% d8 ~
於是，我意外地知道了天池一直隱藏在內心的事情。
3 ^4 W( v: s% t: Y: _2 k9 m9 Y( w1 Y 7 h3 u, O- Q0 |/ Y# v l) z: k
30年前，我爹快五十了還沒娶親，因為他腿瘸加上家裡又窮沒有姑娘願意嫁他。後來，莊上來了個要飯的老頭還攙著個瞎眼的女人。老頭病得很重，爹看他們可憐就讓他們在自家歇息。沒想到一住下那老頭就沒起來過，後來老頭的女兒就是那瞎眼的女人嫁給了我爹。
0 U6 n4 R( B& c. F3 g2 W
% t: w9 q9 V b/ y5 O+ r/ f 第二年生下了我。 9 P: l+ M7 Q0 K p
$ d- |2 S. O# n0 f4 ]3 k. q* d* d
我家的日子過得很清苦，可我從來沒餓過一頓。爹和娘種不了田，沒有收入就幫別人家剝玉米粒，一天剝下來十指全是血泡，第二天纏上布條再剝。為了我上學，家裡養了三隻雞，兩隻雞生蛋賣錢，留下一隻生蛋我吃。娘說她在城裡要飯時聽說城裡的娃上學都吃雞蛋，咱家娃也吃，將來比城裡的娃更聰明。但他們從來都不吃，有回我看見娘把蛋打進鍋裡後用嘴舔著蛋殼裡剩下的蛋清，我摟著娘嚎啕大哭。說什麼也不肯吃雞蛋了，爹知道原委後氣得要用棍子打娘。最後我妥協，前提就是我們三人一塊吃。雖然他們同意了，但每次也就象徵性的用牙齒碰一下。
% h8 k/ n$ `$ W0 R( _ ! l8 W7 _: q- v% b
莊上的人從來不叫我名字，都叫我是瘸瞎子家的。爹娘一聽到有人這樣叫我必定會跟那人拼命。娘看不見就會拿了磚塊亂砸，嘴上還罵著：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我們瘸瞎，我娃好好的，就不許你們這樣叫喚。將來你們一個都不如我娃。
; C, Y1 M+ M) X: x0 Z
' q4 U- E% a/ S) q; S" U 那年中考，瘸瞎子家的考了全縣第一的喜訊 讓爹娘著實風光了一把。鎮上替我們家出了所有的學雜費，送我上學的那天爹第一次出了山。上車的那會，我眼淚撲剌剌的直掉，爹一手拄著拐一手替我擦淚：進了城要好好學，以後就在城裡找工作娶媳婦。別人問起你爹娘你就說你是孤兒，沒爹娘，不然別人會看不起你。特別是娶不上媳婦，人家會嫌棄你。誤了你娶媳婦，我都無臉去見老祖。 2 Q# [- Y/ j( _3 P3 p3 F) L
" C. T0 _! o% D7 C0 W9 O
爹！我讓爹別在說了，這是什麼話，還沒有用呢咋就不認爹娘呢？娘也說這是真話，要聽。你不記得在學校裡嗎？只要說你是瘸瞎子家的，別人就會拿白眼擠兌你。剛開始連老師都不喜歡你。以後，你帶了城裡媳婦回家就說俺們是你的堂叔和堂嬸。娘說完就在那抹淚。爹說，不要把媳婦帶回家，一帶回來你娘忍不住就會露餡的。然後往我懷裡揣了十個熟雞蛋就拖著娘走了。
( d5 j8 g3 Y6 E4 o4 L% E3 y & d$ D" H1 W# m5 |5 `2 k0 K4 i
我的眼淚也撲剌剌地往下掉，殘疾不是他們的錯，那是老天對他們的不公。但他們卻生了一個完美的天池給我。這個傻天池，這樣的爹娘，無法再完美了。我很生氣，他怎麼就這麼小看我呢？
4 L) ^" c( J+ v1 r
$ c; Q4 c) n: J r$ W' j 那後來，你就告訴你媳婦他們是你堂叔和堂嬸？我敲過去這句話。 . i9 Z6 H( i" W& }$ t+ L
) S, e6 U6 [0 |: B/ R" T3 k
本來我不信。媳婦找的是我又不是爹娘，為啥爹娘都不能認呢？不過我在外十年，爹娘一次都沒去過我的學校。第一年工作，我想帶他們進城玩玩，他們都不肯，說讓人曉得我爹娘是殘疾人會在我臉上抹黑，影響我娶媳婦。一輩子都在山裡了不想出去了。娘還說她就是從城裡來的，也沒啥意思。
1 d( Q+ [1 Z" |( ?8 S) q
! \$ }2 g. g5 B9 |+ K- p/ b 後來，我談了第一個女朋友，當我認為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就帶她回了趟家。誰知到家後，她晚飯都沒留下吃一頓就走了，我追出去她說，和這樣的人過日子她一天都過不下去。
, i9 O: |* `4 }1 x; i! Q8 H8 ` 還說我們家基因有問題，以後的小孩肯定也不會健康。我氣得讓她有多遠滾多遠。回到家，娘在那哭，爹也罵我。說我不聽他們的話，非要斷了咱家的香火不可。
( m9 l3 ?! ]7 H+ I5 s
% s" {2 E& D6 `7 x/ @& k" O! r 後來，我遇上了第二個女朋友，就是現在我的老婆。我很愛她，做夢都怕失去她，她們家又很有錢，親戚都是些上等人家，有了前車之鑒我很害怕只能不孝了。但是一到逢年過節我就想他們，心裡堵得慌，難受。 + |) ]9 E3 v, u! Z% s
& D: |% I$ W( n5 X 那你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你老婆？也許她不計較這些呢？ ! y( Q7 t$ p: H4 F) J
9 g% t, V( _/ f5 H1 Z% i% H
我沒說過，也不敢說。如果她同意了我想我岳母也不會同意的。我和她們住在一起，岳父在外是有臉面的人。如果爹娘來了不是在他們臉上抹黑嗎？我也只能在出差學習的時候偷偷回去看上兩眼。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現在我的心裡舒服多了。
* @6 s& ^! a9 B+ f! w' ~
% v5 ]$ e) _- {% x$ N 下了網，我依舊沒有覺意。都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看看我們都做了什麼？我理解天池的無奈，也瞭解他爹娘的苦衷。但他們不知道卻將無辜的我陷入了無情無義的逆境之中。
- [) c8 e3 h, \1 S) {
. e. t$ P' g! g4 I3 j) }! z4 z 天將放亮時，我敲開了部門經理的門，告訴他下面的事情請他全權處理，我有點非常重要的事情儘快要辦，一切就拜託他了。然後簡單收拾一下行李我就直奔火車站。還好，趕得上頭班列車。
' I. O) d q7 J: }8 ^: z8 f * U; _ |. H0 I3 _% n
那條山路確實很難走。剛開始腿上還有點勁，後來腳上磨起了泡我就再也走不動了。正是中午時分，太陽又曬得厲害，我只有喘氣的份。背來的水差不多快喝完了，我也不知道下面還有多少路程要走。脫下鞋子擠了水泡，那一會疼得我都哭出聲來，真想打個電話讓天池來接我回家，最後還是忍住了。從路邊揪一把蘆葦花墊在腳底，感覺腳上舒服多了。想到天池的爹娘此時還在家勞作著腿上忽的一下就來了勁，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 B$ U$ T4 l4 ?0 b( q' @ a6 z3 t2 D- X
當老村長把我領到天池家門口的時候，那一片燒得紅紅的晚霞正照在他們家門口的老棗樹上。棗樹下坐著堂叔，哦不、是天池的爹，爹比結婚時看到的老多了，手上剝著玉米，拐杖安靜地倚在他那條殘缺的腿上。娘跪在地上準備收曬好的玉米，手正一把一把地往裡擼。
1 Y& V' `( v% r" ~5 L * l+ K/ l, @& B, o( b- A7 n" G
這，宛如一幅畫，而畫中便是這世上最完美的爹娘。
8 F4 D3 R9 H' J* Z( S" E( K ; L" j, m$ k" w6 Z1 m
我一步一步地往他們跟前走著，爹看到了我，手中的玉米掉在了地上，嘴巴張得老大，吃驚地問：你、你咋過來了？
7 P0 u! N4 s; Z9 R$ j3 n
' h- }' J6 H0 U7 K 娘在一旁摸索著問：他爹，誰來啦？ 5 g% s! f2 g. b! @. F
8 `; Y" V. D. E! R) |& F# W& w
天、天池家的。 * U' b- Z u' }% y+ v
$ X: g* h3 p5 d" M+ C) v5 Q- \
啊！在、在哪？娘驚慌失措地找著我的方向。 6 b/ ?7 `1 v* O8 @, }* x9 j+ Y
7 I) a* H8 K* ~9 Q6 l5 D. N2 r 我彎腰放下行李，然後一把抓著她的手，對著他們，帶著深深地痛、重重地跪了下去：爹！娘！我來接你們回家了！ , C3 H- c9 D- J1 ^
; D, n0 _9 D% z3 m, _5 M+ c 爹乾咳了兩下，淚無聲地從爬滿皺紋的臉上流出。
) \0 G* i/ _2 P& p + W3 D( C4 E( B9 g E& V! Q
俺就說，俺的娃沒白養阿！娘把雙手在自個身上來回的搓，然後一把抱住我，一行行的淚水從她空洞的眼裡熱熱地流進我的脖子裡。 : k# V5 c* p; G- i
m# Y1 S% s# ^9 v4 ^
我帶爹娘走的時候村裡是放了鞭炮的。我又為爹娘風光了一次。 # f, F" S% y) n# U
" f/ i$ Z2 k, ?! _
當天池打開門，看到一左一右站在我身邊的爹和娘時吃驚不小，怔怔地愣在那，一語未發。 " J, ]9 i7 X1 y
/ p% t4 i/ _; X 我說：天池，我是讀你的人。我把咱爹娘接回來了。這麼完美的爹娘，你怎麼捨得把他們丟在山裡？ + F/ ~" x X* G/ N
* W2 w. G$ u' M 天池泣不成聲，緊緊的抱住我，像他娘一樣把一行淚流進我的脖子裡。
7 @1 R3 N! i3 d4 F& ] |
|
發表於 2010-10-22 13:25:12
收藏
讚
發表於 2010-10-22 13:55:40
發表於 2010-10-22 14:14:30
發表於 2010-10-22 17:58:40
發表於 2010-10-22 21:0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