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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床的時候是晚上11點,窗戶外面下著小雪。0 A7 f# s. o8 p$ } a/ U
我縮到被子裏面,拿起鬧鐘,發現鬧鐘停了。我忘了買電池了。 天這麼冷,我不願意再起來。
+ m5 {6 W& s2 q& n- I我打了個長途電話: "媽,我鬧鐘沒電池了,明天一早還要去公司開會,你六點的時候給我個電話叫我起床吧。”媽媽在那頭的聲音有點啞,可能已經睡了,她說:"好,乖。" . w; [9 M1 `% b) W. J
電話響的時候我在做一個美夢,外面的天黑黑的。 / x* X' b) u. A; C
媽媽在那邊說:"小桔你快起床,今天要開會的。"我看了一下手錶,才五點四十。
9 K3 H: @3 }( x5 F2 [我不耐煩地叫起來,"我不是叫你六點嗎?我還想多睡一會兒呢,都被你打亂了!"媽媽在那頭突然不說話了,我掛了電話。 $ |" u* O6 {8 @, O
起來梳洗好,出門。
' C! B* Y$ B) T6 d天氣真冷啊,漫天的雪,天地間茫茫一片。公車月臺上我不停地跺著腳。
0 h5 h! P! z2 `; V1 b; f' H周圍黑漆漆的,我旁邊卻站著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 A: L5 A! ?1 A3 A- S" o
我聽著老先生對老太太說:"你看你一晚都沒有睡好,早幾個小時就開始催我了,現在等這麼久。" 3 H2 C9 T/ V3 P. h+ @, r
是啊,第一趟班車還要五分鐘才來呢。終於車來了,我上車。
$ D9 C0 L% s: z( D: u& g開車的是一位很年輕的小夥子,他等我上車之後就轟轟地把車開走了。 , U/ ~$ s5 ^( c' y% `* ]/ S
我說:"喂,司機,下面還有兩位老人呢,天氣這麼冷,人家等了很久,你怎麼不等他們上車就開車?" 0 ?5 H6 |7 A* Z6 K
那個小夥子很神氣地說:"沒關係的,那是我爸爸媽媽!今天是我第一天開公車,他們來看我的!"
& u: b9 T! R# j+ ^! q我突然就哭了。
, V v, w4 v% u6 [5 L; k9 B我看到爸爸發來的短訊:" 女兒,媽媽說,是她不好,她一直沒有睡好,很早就醒了,擔心你會遲到。" 6 M) B1 J* G G, e! Y
我忽然想起一句猶太人諺語:3 r% A/ |0 e: j/ g' }, ~1 P
父親給兒子東西的時候,兒子笑了。# l; X1 u* {3 u+ d2 l
兒子給父親東西的時候,父親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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