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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首富／國泰集團大王子25年興落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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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劉俞青‧研究員/楊卓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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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6 [- E/ x7 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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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周刊》撰寫過許多台灣首富的故事，但這一次，4 A, M7 z E7 V! n$ f: J; \
我們要談的不僅僅是首富的故事，& {+ J9 `* ]6 S, J
而是曾為首富，卻遭逢人生巨變，
4 \1 T5 {; L1 O6 Y' Y. ^從雲端跌落谷底，最後從大敗局中重生的過程。2 L5 s5 a) h! [, e/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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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不會是首富，但人生難免面臨困境，
' Y6 k. X1 P0 P! C; h" n如何從困境中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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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泰集團大王子蔡辰男，闊別25年後，7 G! ~* o: [9 O" V! u }7 V
還清債務，走出十信風暴，首度內心的告白??5 F) _+ L; {4 @-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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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 i+ j% s+ n如果，人生是一張損益表，到頭來，該如何結算盈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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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與失之間，其實很難用具體的財富數字來衡量。是擁有千億元的首富比較快樂？還是平凡如市井小民，可以自在地到市場買菜的人生比較恬適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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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灣首富到回歸平凡，其中的況味，全台灣只有一人可以回答。 X! |4 b0 y9 |1 H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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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 U) u) Q' Z. L曾是第一家族接班人／學習大隱隱於市的智慧! L) C8 u% Z7 R- `" v7 m%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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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螃蟹看起來不錯喔！」一大清早的濱江市場，人聲鼎沸，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海鮮攤前，和老闆討論著魚貨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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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7 g; i7 e5 _二十五年前，他根本不可能有時間親自上市場買菜。& S9 \1 G' W) Z
鎮日奔波在眾多事業體之間，從銀行、壽險、建設、塑膠、百貨到飯店，事業體幾乎橫跨食衣住行各個產業，當時他一日之內調度的資金，可以高達百億元。4 H6 O* d' g& ]: s$ V/ f+ ~
4 S$ ^; e4 X _4 _% p3 M在台灣的富豪們，還未開啟收藏藝術品風氣時，他的藝術品收藏已經多到必須設立一家美術館，才足以收藏。# f5 d4 ~" O, G9 N!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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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台灣第一家族接班人。
! Q+ O3 J' m8 B/ r; K* i但一個踉蹌，讓他從雲端重重摔下；從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簇擁的大公子，一夕之間，家垮了、弟弟死了，個人負債一百多億元，還成為許多人眼中的爭議人物。4 D8 |) I2 m( D* J- s&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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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一年多前，從債權銀行手上買下最後一筆七十餘億元的不良債權，所有的負債全數結清，算一算，整整花了二十五年時間還債。7 D' A2 M' d; [1 ?" ?5 _# ~0 P8 _" E
1 A4 ^. H# P# _' j9 G( G二十五年，是一個人的人生最精華時光，他連本帶利，總共還給銀行一九二億元，清償本金大約一百餘億元的負債。從那一刻起，過往的漫天風浪歸零，人生重回原點。這一年，他七十歲，但人生卻有了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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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名鼎鼎國泰集團創辦人蔡萬春的長子，昔日的首富之子，也是如今國泰金控董事長蔡宏圖、富邦金控董事長蔡明忠的大堂哥。) D0 P$ z/ B2 ^. ^( e* V
3 m6 M1 P: p& [" @他是蔡辰男。8 S6 _( B5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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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國泰集團嫡長子／「好久不見，蔡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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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的身形、略微胖碩的體態依舊，皮膚光亮，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笑口常開的開朗性格，走在市場裡與菜販打招呼的身影，就像是尋常的鄰家伯伯，難以想像，在四分之一世紀之前，他是台灣首富的長公子，幾乎執掌台灣金融鎖鑰的國泰集團。* t6 ^. y- ~/ X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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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沒有當年首富的身段，但更令人意外的是，這位當年國泰大王子，似乎已放下所有世俗的眼光與牽絆。他一口答應我們的請求，坦然地帶著《今周刊》一行人，走進他每周必到訪的台北市濱江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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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聲鼎沸的市集中，蔡辰男親手提菜，彎身挑魚，對各種食材的熟稔與掌握，完全不在專業廚師之下。只有當他從口袋中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付錢時，小心地解開用錦帶以「十」字的方式牢牢繫住的鈔票，才讓人又想起他當年的樣子。+ B0 j, N9 k; j! U$ L
8 Z% @4 c5 `0 H$ [' N對許多「七○後」的新世代而言，多半已對「蔡辰男」感到陌生。但在二十五年前，當媒體的報導提到「國泰蔡家」，指的不是如今的國泰金控蔡宏圖，也不是富邦金控蔡明忠，而是手上握有資產高達八四二億元的「蔡辰男」。8 a$ y7 _% K" a/ K% h0 C%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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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人生金碧輝煌／董事長頭銜之多名片印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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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蔡辰男」三個字，就如同今日媒體形容郭台銘一樣，甚至，猶有甚之。嚴格說來，他不僅是首富之子，也是台灣首富，他的父親蔡萬春，與如今國泰金控已故的掌門人蔡萬霖，還有富邦集團創辦人蔡萬才，兄弟一同建立了富可敵國的國泰王朝。而當時這個幾乎可以撼動台灣經濟半邊天的超級大集團，又以身為兄長的蔡萬春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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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台灣的經濟體系有兩大集團，一是台塑集團，另一就是國泰集團。但相對台塑的專注本業發展，國泰集團則分枝散葉，事業體橫跨了國泰信託、十信、國信租賃、國信食品、大西洋飲料、太平洋實業、國泰建設、新來建設、國泰人壽、國泰醫院、來來飯店等各行各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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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l& W: G. {) r彼時，蔡萬春名片一拿出來，各家集團公司董事長頭銜，多到一張名片擠不下，很多公司甚至印不進名片裡；而且每一家公司幾乎都是那個行業的翹楚。國泰集團對台灣經濟的影響力，恐怕猶在台塑之上，稱之為台灣第一大財團，絕不為過。* r0 Z3 W) ]6 @
) J4 }) [8 Y5 u1 H5 W( V! C但可惜的是，六十三歲的一場中風，提早結束了蔡萬春的商場生涯，也讓身為長子的蔡辰男提早接班。那一年，蔡辰男才三十九歲。# c4 V7 L$ W5 G1 K
蔡辰男自嘲「我才是貨真價實的富二代」；因為從一出生，蔡萬春的生意已經頗具規模，蔡辰男不諱言自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當時，台灣第一輛黃包車是他們家的，就停放在總統府前，家裡滿滿的一屋子的「龍銀」（大清帝國銀幣），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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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f' s& l7 }9 {3 W: A- b從小，他過著富裕的生活，出國留學，一路順遂，一直到從生病的父親手上接下重擔，幾乎不知「挫折」為何物。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已經在商場上見多識廣，呼風喚雨，與許多父執輩的競爭對手平起平坐，執掌的企業體實力又如此驚人，當年媒體曾以「智慧過人，口齒伶俐，深得父親傳承的經營三昧，卻又不披任何政治色彩」來形容當時蔡辰男的八面玲瓏。# R" }3 [. H. |
, m) N% U3 s. H. l0 ]9 ?7 Z但好日子很難持續永恆，一九八五年二月八日——一個國泰蔡姓家族永難忘懷的一天，一場堪稱台灣金融史上最重大的金融風暴，完全震垮了這個全台第一家族。8 S/ R& b5 H( p
二十五年之後，蔡辰男首度開口談起這場重創台灣金融體系，也讓他的家族生命就此急轉彎的颶風——「十信風暴」。但，話未說出口，卻見他眼眶一紅，一陣哽咽，說不出話來；他摘下眼鏡，拿出手帕拭淚，約莫停頓了幾分鐘，才淡然地說：「過度槓桿舉債，是崩盤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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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信風暴，許多人也許還記憶猶新。當時，蔡辰男的弟弟蔡辰洲主導的台北市第十信用合作社，大舉起用人頭進行關係人貸款，並將違法貸出的資金，全都壓在房地產；卻因為地產景氣遲遲不見好轉，最後終於撐不住了，像核彈一樣爆發開來。當時的總統蔣經國直接下令接管，第一家族就此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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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蔡辰男雖然已經和弟弟分家，出事的是蔡辰洲主導的十信，而非蔡辰男，但彼此資金往來，還是不免被牽累。: s+ [4 f5 [( T
蔡辰洲最終鬱死獄中，蔡辰男則一手背負一百多億元的債務，另一手交出許多公司的經營權。從此，曾經在市場上喊水會結凍的蔡萬春一脈，繁華落盡，從雲端掉入地獄，並且慢慢退出眾人的記憶；現在，提起國泰，沒有人會再聯想到他們。3 Q' o! p y' m$ a {7 H$ g! U
" i, T1 g) ?, g' K# L而蔡辰男這位大公子，從此收起雪茄、辭退所有的傭人、司機，金碧輝煌的上半段人生就此結束，一個和高額負債長相左右的下半回合，從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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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1 W" J9 `+ p負債人生天崩地裂／法院、銀行封條塵封名利頭銜4 c2 r# N" i' P: U-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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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N5 O5 {- U/ P, \「出事前，我們家在台北市仁愛路圓環、現在潤泰（潤泰敦峰現址）那裡，六百坪大，有私人的游泳池、手球、籃球場；一夜之間，全家十一口人被迫搬到岳母家九十坪大的房子，比起很多人也許還是不錯，但我永遠記得有一次，半夜起床上廁所，空間侷促到不小心踢到睡在隔壁的家人。那種心酸，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蔡辰男首次在媒體前提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傷痛彷彿還是昨天的事。1 p& F. F4 L$ O
_5 V3 j' e* P" a9 `一夕之間，家毀了，什麼都沒有了，連出門都有調查局四組共三十六人跟監，以防他落跑，那種天堂到地獄的經歷，沒有幾人有過；即使天生血液裡有樂觀的因子，但還是整整吃了三個月的安眠藥，日子才勉強過得下去。「所以我常說啦，只有我懂阿扁的感受。」事過境遷，蔡辰男竟然能夠自嘲...（精采完整內文請見《今周刊》732期，各大便利商店及連鎖書店均有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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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消失的首富／國泰集團大王子 25年興落告白
( D8 S- h/ N) R c4 b8 d9 M/ k7 h9 P◎特別企劃：氣候巨變新常態 你如何賺冷天財？／專訪《糧食的價格誰決定？》作者威斯霍夫" [- Q4 ]+ A, }
◎話題人物：從咖啡店小妹到世界咖啡女王／李雅婷 一萬次練習的力量; p. o5 C x( s& s1 K
◎特別企劃：許文龍回憶錄《零與無限大》搶先曝光／82歲的人生智慧
$ T" S5 K) w( `. W, a◎焦點新聞：國泰、富邦大手筆進軍台中、高雄房市／金控南下搶地 打的是什麼算盤？; v* e7 ]$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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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P6 ~8 |( b: t! _8 {◎企業最前線：研發勝出 一盒墨水賣出四億元業績／全台墨水王泓瀚 浴缸到上櫃之路
, R3 `/ U; Q" P) w) B◎新聞現場：股價打對折私募／落難股王益通再惹爭議, P9 ^* w) e. T/ D&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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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1 z9 e. ]1 A+ X◎彭博商業周刊：從經濟到交通 從美國到北歐／「卡住」的一年6 g; f" Z' I: w2 r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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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d) O% ?9 Y. x歷經 正負百億人生 蔡辰男語錄
( m5 b. F) x+ P k+ V& d) s不求人，
% g% B1 b" f5 s9 f" k追求人生真富有
! ^5 I7 q( b* f9 I' k6 t談財富
3 v2 r$ g7 m5 P* D" w◎我不借貸，不求人。借貸是大麻煩的開始，如果你要借朋友錢，要借你覺得對方不還也不會怎樣的數字。例如有人向你借一萬元，你覺得不還也可以，就可以借他。
8 b: E2 d1 T H; v. J◎吃好住好無煩惱，就是富有，人生很多事，有就好，不一定要多，淺嘗也很好。 B( a) R% g: R
◎資金緊不緊就像人穿條褲子，吃得飽，腰帶就放寬鬆一點，餓了，人瘦了，就把褲帶勒緊一點，如此而已。6 `- a( k5 O8 I
談經營
, E2 i7 m( a6 G0 k' s◎做生意就是要養商、安商、富商。一位真正的企業家不是把別人口袋裡的鈔票塞進自己的口袋，而是讓每個人的口袋裡都有鈔票。# Y0 W1 ?. M. V/ D
◎不要「因小而不為」。雖然金融的利潤很高，但風險也高，最不穩當，不做也罷。開餐廳，雖然小，卻是最穩健的行業，因為民以食為天。) |; {4 O# U" b' S9 Y
◎生意人總是要不斷研究、學習。我有時去路邊吃一碗麵，也會研究他們的作法。$ B: S' G0 I3 k8 I: N- N
談責任與人生觀
- a/ I x" c; @1 S) T◎最有錢的人往往也負債最高、壓力最大。什麼才是真富有？我花4000元進場聽的古典樂，還不如250元的輕音樂好聽，因為後者令我喜歡，所以能夠自由自在決定自己時間、生活的人，最令人羨慕。6 J! ]# ?) t) K: y) @+ \
◎樂觀奮鬥，是成功必備的條件。兩籃一樣重的水果，給兩個人提，一個人面帶笑容，一個人愁眉苦臉，愁眉苦臉那籃真的比較重，因為多了憂愁。3 h: x& S- s, R/ K
◎責任和信用有密切的關係，一個不負責任的人絕對不會得到別人的信任。而信用則是我們立身處世的無價之寶。* V" z5 D4 k$ y# f
◎大丈夫就這樣，該負責就負責。選擇逃跑，最大原因是畏罪。沒有畏罪的話，有什麼好逃的？我知道我沒罪，就不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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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 08:4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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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 13:5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