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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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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首富／國泰集團大王子25年興落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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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劉俞青‧研究員/楊卓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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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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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周刊》撰寫過許多台灣首富的故事，但這一次，
/ q; a, T' Z. e. t我們要談的不僅僅是首富的故事，) Y3 w0 ~5 y ?- O1 _
而是曾為首富，卻遭逢人生巨變，
' z& K- C- \/ g2 r. H0 b從雲端跌落谷底，最後從大敗局中重生的過程。# j- d$ D q3 r1 K,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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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不會是首富，但人生難免面臨困境，
3 S7 d3 T. g; C2 j- H如何從困境中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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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Z2 X6 q3 G& A+ T; Z$ J; p國泰集團大王子蔡辰男，闊別25年後，
! _9 j8 S [7 u9 n2 s" w$ h還清債務，走出十信風暴，首度內心的告白??& T; w( G9 K$ r' ?7 O5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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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是一張損益表，到頭來，該如何結算盈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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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4 o) W) \7 @! X( T得與失之間，其實很難用具體的財富數字來衡量。是擁有千億元的首富比較快樂？還是平凡如市井小民，可以自在地到市場買菜的人生比較恬適踏實？4 `3 h5 ~. `6 m T+ \; j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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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灣首富到回歸平凡，其中的況味，全台灣只有一人可以回答。$ Y" t9 M3 ~5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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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第一家族接班人／學習大隱隱於市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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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U6 Y3 [8 p# f「今天螃蟹看起來不錯喔！」一大清早的濱江市場，人聲鼎沸，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海鮮攤前，和老闆討論著魚貨的品質。. `$ Y4 I* v- i1 a% `& i* w
b6 j& B2 h6 a7 }二十五年前，他根本不可能有時間親自上市場買菜。& q' Y& I; l) p2 R8 o
鎮日奔波在眾多事業體之間，從銀行、壽險、建設、塑膠、百貨到飯店，事業體幾乎橫跨食衣住行各個產業，當時他一日之內調度的資金，可以高達百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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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W% ?# L* s& |1 v在台灣的富豪們，還未開啟收藏藝術品風氣時，他的藝術品收藏已經多到必須設立一家美術館，才足以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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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 _- ^3 z7 y) i他，曾是台灣第一家族接班人。% f( b8 g D; U9 l. @
但一個踉蹌，讓他從雲端重重摔下；從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簇擁的大公子，一夕之間，家垮了、弟弟死了，個人負債一百多億元，還成為許多人眼中的爭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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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8 O; O' l0 ]' j. G$ A3 y# }但就在一年多前，從債權銀行手上買下最後一筆七十餘億元的不良債權，所有的負債全數結清，算一算，整整花了二十五年時間還債。) R( O, f B& d6 w* O% ^% s
|' q, b& A. t( v4 q; j' X% P二十五年，是一個人的人生最精華時光，他連本帶利，總共還給銀行一九二億元，清償本金大約一百餘億元的負債。從那一刻起，過往的漫天風浪歸零，人生重回原點。這一年，他七十歲，但人生卻有了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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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名鼎鼎國泰集團創辦人蔡萬春的長子，昔日的首富之子，也是如今國泰金控董事長蔡宏圖、富邦金控董事長蔡明忠的大堂哥。* a( w# q" a) `% B0 a% A% U-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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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蔡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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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B8 e, p& S4 V失落的國泰集團嫡長子／「好久不見，蔡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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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8 A6 C1 S7 U; ^1 J" }不高的身形、略微胖碩的體態依舊，皮膚光亮，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笑口常開的開朗性格，走在市場裡與菜販打招呼的身影，就像是尋常的鄰家伯伯，難以想像，在四分之一世紀之前，他是台灣首富的長公子，幾乎執掌台灣金融鎖鑰的國泰集團。4 `* y/ U& w5 A) k8 z! D% z0 U) G
$ Q* z- `) U5 W. q4 |早已沒有當年首富的身段，但更令人意外的是，這位當年國泰大王子，似乎已放下所有世俗的眼光與牽絆。他一口答應我們的請求，坦然地帶著《今周刊》一行人，走進他每周必到訪的台北市濱江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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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聲鼎沸的市集中，蔡辰男親手提菜，彎身挑魚，對各種食材的熟稔與掌握，完全不在專業廚師之下。只有當他從口袋中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付錢時，小心地解開用錦帶以「十」字的方式牢牢繫住的鈔票，才讓人又想起他當年的樣子。7 T6 t- @" B- S% H7 E6 J; b, L
$ K' s# x0 {8 J/ R對許多「七○後」的新世代而言，多半已對「蔡辰男」感到陌生。但在二十五年前，當媒體的報導提到「國泰蔡家」，指的不是如今的國泰金控蔡宏圖，也不是富邦金控蔡明忠，而是手上握有資產高達八四二億元的「蔡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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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人生金碧輝煌／董事長頭銜之多名片印不完; o# V) Y6 t! ?( C8 ?5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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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蔡辰男」三個字，就如同今日媒體形容郭台銘一樣，甚至，猶有甚之。嚴格說來，他不僅是首富之子，也是台灣首富，他的父親蔡萬春，與如今國泰金控已故的掌門人蔡萬霖，還有富邦集團創辦人蔡萬才，兄弟一同建立了富可敵國的國泰王朝。而當時這個幾乎可以撼動台灣經濟半邊天的超級大集團，又以身為兄長的蔡萬春為首。" `& t2 O9 r! m; `) Y3 X9 _
' ]9 ~+ v) s/ R4 a當年台灣的經濟體系有兩大集團，一是台塑集團，另一就是國泰集團。但相對台塑的專注本業發展，國泰集團則分枝散葉，事業體橫跨了國泰信託、十信、國信租賃、國信食品、大西洋飲料、太平洋實業、國泰建設、新來建設、國泰人壽、國泰醫院、來來飯店等各行各業。$ ^+ W" C+ _8 i) d0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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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蔡萬春名片一拿出來，各家集團公司董事長頭銜，多到一張名片擠不下，很多公司甚至印不進名片裡；而且每一家公司幾乎都是那個行業的翹楚。國泰集團對台灣經濟的影響力，恐怕猶在台塑之上，稱之為台灣第一大財團，絕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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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y# j: H* Z. P# w但可惜的是，六十三歲的一場中風，提早結束了蔡萬春的商場生涯，也讓身為長子的蔡辰男提早接班。那一年，蔡辰男才三十九歲。
% z v4 z9 u( L9 t L蔡辰男自嘲「我才是貨真價實的富二代」；因為從一出生，蔡萬春的生意已經頗具規模，蔡辰男不諱言自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當時，台灣第一輛黃包車是他們家的，就停放在總統府前，家裡滿滿的一屋子的「龍銀」（大清帝國銀幣），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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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他過著富裕的生活，出國留學，一路順遂，一直到從生病的父親手上接下重擔，幾乎不知「挫折」為何物。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已經在商場上見多識廣，呼風喚雨，與許多父執輩的競爭對手平起平坐，執掌的企業體實力又如此驚人，當年媒體曾以「智慧過人，口齒伶俐，深得父親傳承的經營三昧，卻又不披任何政治色彩」來形容當時蔡辰男的八面玲瓏。5 a5 h5 ?/ w% n0 Q
7 c7 |- q, W* _0 k但好日子很難持續永恆，一九八五年二月八日——一個國泰蔡姓家族永難忘懷的一天，一場堪稱台灣金融史上最重大的金融風暴，完全震垮了這個全台第一家族。% n& Q0 O' e6 q. A- u& ]0 V3 M7 q7 x
二十五年之後，蔡辰男首度開口談起這場重創台灣金融體系，也讓他的家族生命就此急轉彎的颶風——「十信風暴」。但，話未說出口，卻見他眼眶一紅，一陣哽咽，說不出話來；他摘下眼鏡，拿出手帕拭淚，約莫停頓了幾分鐘，才淡然地說：「過度槓桿舉債，是崩盤的關鍵。9 N1 L% A- x& P. Z0 h3 s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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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信風暴，許多人也許還記憶猶新。當時，蔡辰男的弟弟蔡辰洲主導的台北市第十信用合作社，大舉起用人頭進行關係人貸款，並將違法貸出的資金，全都壓在房地產；卻因為地產景氣遲遲不見好轉，最後終於撐不住了，像核彈一樣爆發開來。當時的總統蔣經國直接下令接管，第一家族就此風雲變色。/ Y" q! U/ \;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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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蔡辰男雖然已經和弟弟分家，出事的是蔡辰洲主導的十信，而非蔡辰男，但彼此資金往來，還是不免被牽累。
- B) |7 G9 H* o/ a- D蔡辰洲最終鬱死獄中，蔡辰男則一手背負一百多億元的債務，另一手交出許多公司的經營權。從此，曾經在市場上喊水會結凍的蔡萬春一脈，繁華落盡，從雲端掉入地獄，並且慢慢退出眾人的記憶；現在，提起國泰，沒有人會再聯想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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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蔡辰男這位大公子，從此收起雪茄、辭退所有的傭人、司機，金碧輝煌的上半段人生就此結束，一個和高額負債長相左右的下半回合，從此展開。$ X! }! S; [* f$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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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 [: e3 E- S6 |: f負債人生天崩地裂／法院、銀行封條塵封名利頭銜, {$ U# ^9 a' ?4 n$ 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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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前，我們家在台北市仁愛路圓環、現在潤泰（潤泰敦峰現址）那裡，六百坪大，有私人的游泳池、手球、籃球場；一夜之間，全家十一口人被迫搬到岳母家九十坪大的房子，比起很多人也許還是不錯，但我永遠記得有一次，半夜起床上廁所，空間侷促到不小心踢到睡在隔壁的家人。那種心酸，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蔡辰男首次在媒體前提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傷痛彷彿還是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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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間，家毀了，什麼都沒有了，連出門都有調查局四組共三十六人跟監，以防他落跑，那種天堂到地獄的經歷，沒有幾人有過；即使天生血液裡有樂觀的因子，但還是整整吃了三個月的安眠藥，日子才勉強過得下去。「所以我常說啦，只有我懂阿扁的感受。」事過境遷，蔡辰男竟然能夠自嘲...（精采完整內文請見《今周刊》732期，各大便利商店及連鎖書店均有銷售）& @ P2 l/ T# G- j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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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1 j. i/ y; g" O6 U《今周刊》732期更多精采文章《立即加入今周刊粉絲團 http://www.businesstoday.com.tw/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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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B5 R6 N' G; A6 s2 V! g◎封面故事：消失的首富／國泰集團大王子 25年興落告白
/ }7 |% p# X! Q8 e◎特別企劃：氣候巨變新常態 你如何賺冷天財？／專訪《糧食的價格誰決定？》作者威斯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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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0 Y: k9 d6 I1 A歷經 正負百億人生 蔡辰男語錄
/ X9 X# z, {$ G: F& t8 u) I不求人， H+ L& R+ y+ Y
追求人生真富有
4 T6 M8 I3 m9 f% s談財富4 R( G' h$ x7 R% A- z6 s
◎我不借貸，不求人。借貸是大麻煩的開始，如果你要借朋友錢，要借你覺得對方不還也不會怎樣的數字。例如有人向你借一萬元，你覺得不還也可以，就可以借他。
! p/ D3 o, B- Q% U◎吃好住好無煩惱，就是富有，人生很多事，有就好，不一定要多，淺嘗也很好。5 s& S p! [/ S% p
◎資金緊不緊就像人穿條褲子，吃得飽，腰帶就放寬鬆一點，餓了，人瘦了，就把褲帶勒緊一點，如此而已。* q# d4 @! m! k) `2 n+ _, s
談經營: X6 y; k- m; e+ D+ i
◎做生意就是要養商、安商、富商。一位真正的企業家不是把別人口袋裡的鈔票塞進自己的口袋，而是讓每個人的口袋裡都有鈔票。
$ u5 d7 v# D5 Q" g, u◎不要「因小而不為」。雖然金融的利潤很高，但風險也高，最不穩當，不做也罷。開餐廳，雖然小，卻是最穩健的行業，因為民以食為天。
i7 y. w! y- O: L U◎生意人總是要不斷研究、學習。我有時去路邊吃一碗麵，也會研究他們的作法。. p9 E& z! r; ^8 s7 _
談責任與人生觀
" p& H" q- U8 G( i7 y/ o◎最有錢的人往往也負債最高、壓力最大。什麼才是真富有？我花4000元進場聽的古典樂，還不如250元的輕音樂好聽，因為後者令我喜歡，所以能夠自由自在決定自己時間、生活的人，最令人羨慕。- G- e$ {$ `* O5 S5 O8 r# L, u
◎樂觀奮鬥，是成功必備的條件。兩籃一樣重的水果，給兩個人提，一個人面帶笑容，一個人愁眉苦臉，愁眉苦臉那籃真的比較重，因為多了憂愁。
5 ]' c: x3 o5 L◎責任和信用有密切的關係，一個不負責任的人絕對不會得到別人的信任。而信用則是我們立身處世的無價之寶。
" ~4 W5 ~, N8 ~' L, Y& x+ u◎大丈夫就這樣，該負責就負責。選擇逃跑，最大原因是畏罪。沒有畏罪的話，有什麼好逃的？我知道我沒罪，就不會逃。 9 _0 T. y3 a" R.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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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 08:4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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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x. S. k! K
發表於 2011-1-2 13:5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