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畢竟我是個外來人！

歐陽

黎智英：畢竟我是個外來人！




【文／賴琬莉】

前言

9月初驚傳有買家洽購台灣《壹週刊》、《蘋果日報》與《爽報》，媒體大炒黎智英將撤出台灣。12年前，黎智英雄心壯志進軍台灣，發展事業、置產、買股，還拿台灣身分證，如今為何他的心境出現大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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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d" Q+ G九月六日香港政府大樓外，「反洗腦」罷課活動越演越烈，抗議的民眾大喊：「反對洗腦教育！」當天上午，壹傳媒老闆黎智英出現在香港ＤＢＣ廣播，與名嘴「大班」鄭經翰同場開講，聲援「反洗腦」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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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佬黎」與「大班」兩人先前因為理念不同，已經十多年未曾合作，此次竟破天荒同台，引起香港媒體關注。而同一天，黎智英也成為台灣媒體的話題人物，「壹傳媒要賣台灣《蘋果》、《壹週刊》」、「黎智英撤出台灣」的負面消息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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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追溯到九月四日傍晚，壹傳媒在香港證交所「自願公告」，獲得「獨立第三方」接洽，有意購買集團在台灣的所有印刷媒體業務及若干資產，包括台灣《蘋果日報》、台灣《爽報》及台灣《壹週刊》合併本。該公告一出，黎智英的財務狀況與台灣壹傳媒動向，引起各界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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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 j1 C7 n; c( ~根據了解，關於台灣紙本媒體交易，由香港主導，台灣的高層也是公告前半小時才被告知，他們當下甚至懷疑，「是不是搞錯了，不是要賣賠錢的壹電視，怎麼會是賺錢的《壹週刊》、《蘋果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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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2 f- J& r% {% M' i# G4 I隔天，《蘋果日報》總編輯馬維敏在「老總手記」寫道，「黎智英果然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怪咖。」的確，在台灣媒體一面倒看衰他的事業之際，黎智英卻還有閒情、滿腔熱血地聲援香港「反洗腦」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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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7 {) q0 j* m& r1 c「黎智英是個活在未來的人，若他打定主意，這件事(指賣台灣壹傳媒)在他心中已經結束了。」一位台灣壹傳媒高層這麼形容黎智英，「他是個花錢很果斷、決定也很果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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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9 V8 d7 r8 u2 E2 R敢賭敢衝，白手起家拚出媒體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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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黎智英是港台媒體圈最敢投資、砸錢的老闆，應該不為過。○九年七月，他成立壹電視，三年多來，燒掉近七十億元，人事開銷、設備折舊，據他自己估算，每個月要燒掉一億元，每天一開門，就先把一輛賓士車推進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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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壹電視投注全部心力，甚至親自看過所有試驗帶，還飛到日本找動畫公司合作。但壹電視一波三折，先是等了快兩年，才陸續從ＮＣＣ（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拿到綜合台、電影台、體育台執照；去年七月二十日，黎智英罕見地穿上西裝，親自赴ＮＣＣ說明壹電視新聞台執照申請案，才拿下最困難的新聞台執照。但壹電視仍遲遲無法在台灣主要系統台上架，始終處於虧損狀態。


7 p5 h! W% P" u- K( p+ W( B即使如此，黎智英仍是鬥志高昂，懷抱創業的熱情。他跟壹電視的主管說；「你們做東西，要在手機看起來好看，而不是傳統電視螢幕的思惟。」他多次在專欄闡述智慧型手機將改變媒體生態與商業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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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智英認為，我們用手機在QR code上一點，便可看到印刷文字的影片或廣播版本，並延伸許多應用。比如在報紙上看到災難新聞，想到自身安全，便可以點QR code進保險公司網頁買保險；看到表演報導，可以點QR code進售票處購買入場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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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首富、平價服飾品牌優衣庫(Uniqlo)創辦人柳井正，與黎智英是好友。他回憶，認識黎智英時，黎開著一輛巨大的勞斯萊斯，家裡的院子不知道為什麼養了一頭熊，「比起他的能力或是聰明才智，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活力。」


' @. P) c) T8 P/ v7 k黎智英說，很多人以為創業是靠聰明，但他認為創業是一場性格決定輸贏的遊戲；尤其是面對重重困難的時候，樂觀的態度是最大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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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G: y  D2 q+ E; {: h% `2 k今年春節期間，黎智英帶妻兒到東京開會兼度假，當時，他還與幾位自行創業的遊戲機創作者見面，傳授創業心法，「做事要簡單專注，要在心中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每天都要問自己：『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少做的？又有什麼是該更專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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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c, O, f( ~但這半年以來，黎智英心中的希望之火逐漸暗淡。面對系統台再三的拖延戰術，壹電視沒辦法上架，他的心境有了很大的轉變。他和香港友人說：「我在電視的實驗大概要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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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  M; A) _; T母親走了，失去引領勇往直前的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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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k& _& X4 @5 V2 R/ j而另一個讓黎智英心灰意冷，遭受沉重打擊的，是影響他至深的母親過世。


2 M; z2 M3 [3 A6 w( S, K8 I* [農曆年後，黎智英高齡一○三歲的母親往生。有一天清晨，他坐在陽明山家院子的凳子，埋身濃霧，不見天空、叢林，甚至鳥兒也躲了起來，他觸景傷情，看到散落一地的櫻花，傷心地自問：「櫻花明年還會盛開，但媽媽，你還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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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走了，我便像是突然老了、突然寂寞了。母親一直以身教引領我走既窄且直的人生路，為了令我謹記訓誨，有時不惜把我打到飛起。沒有一位這樣的母親在身邊，遙望漫漫前路，我是何等寂寞啊。」黎智英僅能靠著文章抒發對母親的想念。


黎智英幼時家境困頓，母親帶著他與兩個妹妹艱辛度日，母子感情深厚；黎智英十二歲那年，游泳偷渡到香港，從童工做起，到白手起家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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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e' H6 `' w去年四月，黎智英上電視談到家人，因為父親有多位妻子，母親排行第二，談到母親的委屈他都看在眼裡，激動到落淚。


黎智英說自己愛吃，完全是因為有位煮菜高手的母親，「母親教了我很多，她不講別人是非，日子再苦，她都讓我感覺可以撐過去，她的愛，給我很大的自信，我性格裡樂觀的一面，都來自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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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智英有高血壓，他母親生前常叨念：「你幹嗎那麼累？還飛來飛去做到台灣去，錢夠用就好了。」母親過世，壹電視上架又遙遙無望，黎智英心境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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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4 R/ J% P  a2 u) ]今年四月，媒體報導壹電視包裹《壹週刊》、《蘋果日報》，開價五億美元出售，黎智英還對主管說：「沒有這回事。」當時台灣壹傳媒剛好到每年調薪的時間，壹電視的主管主動提出不要加薪，遭到黎智英斥喝：「我們不能上架，又不是員工的錯。」


. Q9 O+ M* G8 w+ d$ I; ]1 G( |但後來，「中嘉絕對不會讓壹電視上架」的說法傳到黎智英耳裡，加上旺中集團與壹傳媒雙方口水戰越演越烈，凱擘上架的時間又未敲定；黎智英看清壹電視的處境，是非戰之罪，「黎老闆可能想換人經營，突破上架的限制，至少員工的努力可以被看見。」台灣壹傳媒一位高層表示。


9 G/ o9 ?" N3 Z+ [今年七月初，黎智英語重心長地對壹電視總裁王子云說：「我畢竟是個外人！」王子云聽了很感傷，後來傳簡訊給他：「黎先生，台灣的員工還有許多民眾，都沒把你當外人，你要堅持下去！」黎智英簡短地回覆：「我盡力而為。」【今周刊】

凡夫俗子

雖然黎智英有些做事的方法不敢苟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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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畢竟是個外人！」這句話倒很寫實，不是台灣人排外，而是他們不懂台灣人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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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u( S4 @4 j7 }5 R其實我們部分台商在大陸、在東南亞也遭遇類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