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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改寫了...但是不會修改,只好再另外發一次 . m8 b, [ }: a1 j2 U1 k
請各位見諒,希望大家喜歡。 }# Q) w! O. b)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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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v5 a, c我們所有探索的終點4 O! q" N6 c4 o3 T" C
必定是抵達我們發自的起點。
- B; s3 M0 ?5 |5 c2 V1 I6 e而且體驗才要開始。3 o( v. o) ~( O( {" \/ R
-T.S.艾略特: L9 S7 }4 h6 C. P6 j: K; y
5 D9 w; U5 A4 z' s ^
序章
) s, }( D0 }4 N2 A4 z P. J" m/ o3 s
「第七日」一直都是馬戲團的大日子。
9 C: a2 ^! @$ s因為「第七日」是人們從工作中解放的日子,每個人可以自由地規畫各式各樣的活動,休息、玩耍,或是與家人、朋友、情人共享親密時光,這個日子-如果按照西元時代的說法-就是所謂的「星期天」。
6 @4 p3 C: {7 `成群的大人、小孩會從那些門出來,聚集到這座紅、藍、白條紋相間的巨大帳篷裡,看舞者身穿光彩奪目的絢麗的服裝,伴隨著各時代經典樂曲、各色各樣的光束,舞出如今早已被人遺忘的四季;或者活潑逗趣的小丑誤闖神秘叢林的萬獸嘉年華,與世上僅存的稀有動物嬉鬧、追逐;又或者魔術師將兩隻白鴿變成一對白衣雙子,飛翔於垂掛的彩帶之間。+ ~$ u0 D( b: N! g% Z0 A% \
這個地方總是有辦法逗你開心。7 F+ ]/ _5 Q0 L1 F7 n
但此時,這個正發出巨大笑聲的帳篷外面,馬戲團裡某個安靜的角落,有位小女孩將整張臉埋在膝蓋裡,暗暗哭泣,一個金髮藍眼的娃娃靠在女孩旁邊。有顆小石子被踢了一下,低空飛過,劃出一個平坦的弧度,落在女孩附近,隨著滾動的力道,石子輕輕撞了一下女孩的黃色小花鞋,吸引了她的注意,女孩稍微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瞄到一雙淺棕色的皮靴。
6 s0 N( U! d6 x% i; J! Q「怎麼了?」那雙皮靴的主人問,聲音透出一種優雅的吸引力。. P! b% ~8 H) _+ d
她沒有回答。
6 c, C7 D1 N7 c! _& ]女孩不覺得有任何人會真的在意這件事情,而她認為應該在意這件事情的人事實上卻一點也不在意。
, K7 y, Y# K8 {, q! f, F皮靴的主人見眼前這團小肉球沒有動靜,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戴著白色禮帽的男子蹲下來,輕輕拾起了女孩身旁的娃娃。( ?/ r% M4 Y) ~: R) y
& k- h& f* \% ?, u「抱歉打擾你,但是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這位美麗小姐的芳名呢?」( B3 Q8 _4 F1 I2 ~& Z# S* {
他是對著娃娃說。
2 b- R1 f/ P4 i% C1 @! B原本靜靜坐著的娃娃突然抬起頭,天藍色的珠子眼睛看著同樣金髮藍眼的男子。9 {. d) o/ @& j( J- G, M. c4 R- o
「莉莉(Lily)。」
/ F& [; q0 L& {) j/ z「莉莉嗎?果然跟百合一樣優雅。」男子瞄了偷偷抬起頭的莉莉一眼,隨即收回視線,彷彿仍專心在跟手上的娃娃說話。他托起娃娃的小手,輕輕吻了一下,雙眼笑盈盈地望著娃娃。
4 _+ q! Z0 B. x. P「那麼這位美麗的小姐呢?」
4 [' S0 Z' \3 n娃娃掩著小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2 q" p2 l+ a) L: T「她是凱茜七號(Cayce7)。」
9 }3 b: p6 l* |8 Z這個問題反而是一旁的莉莉代為回答了。4 d( H2 e. @- d7 ^# v3 E2 v7 Z
看見自己放出的魚鉤順利掉上了大魚,男子把視線轉到莉莉身上,手上則小心翼翼地將凱茜七號放回地面。凱茜七號跳下男子的手掌,稍微理了理身上那件天藍色的洋裝,然後走回莉莉身邊。
\+ R$ _- F, n# u「很高興能認識你們。」
9 B; a. V s0 e) X男子向莉莉伸出手,雙眼依然噙著笑意,莉莉有點疑惑的把手交出去,卻見男子也在她手背上輕輕啄了一下,莉莉害羞地抿起嘴,雙頰浮現一抹緋紅。2 E8 A S7 G; P* d, G* M
「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什麼惹你哭了嗎?莉莉小姐。」
; t" J& |7 h3 X/ N聽見男子的話,莉莉張開口,卻又立刻閉上,皺起眉頭。4 B- Z2 M0 y* s% U" s! \
望著莉莉臉上的陰晴變化,男子覺得很有趣,還掛著鼻涕的小臉一下忿忿不平、一下眼眶泛淚,表情變了七、八回,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 d0 h$ M1 _' G0 E3 I4 N- Z, t6 k- J男子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條手帕遞給莉莉,整齊地摺疊成四方形,莉莉疑惑地接過手帕,好像不太知道要拿它怎麼辦,直到男子用食指點了點人中,小女孩才明白過來,趕快低下頭,用手帕蓋住紅通通的小鼻子。
8 E3 w4 x3 ~8 B1 d整理好儀容,莉莉的心情也清爽不少,她吸吸鼻子,露出了自他們碰面以來第一個笑容。7 \9 m$ l3 y' _! y+ @, m
「謝謝。」, d% `1 [4 e* ]2 c3 u
「不客氣。」3 p, u- g0 u u
莉莉看著手帕。7 B6 i1 T( C8 m; b+ M9 J. _4 O
「這個…」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 X- z" U/ S# I8 l這不能怪她,畢竟那裡面連灰塵都沒有,根本不用擔心會把任何東西弄髒,更別說清洗什麼了。/ D* O7 R6 t' E, k0 k) V( h; Y6 d
男子伸出手,從莉莉手中接過那條手帕。. P/ U0 L2 R1 Q; D' ^
「這叫作『手帕』,以前人們會放在身上,用水洗過之後還可以用喔!」5 r& d3 c. L+ M2 f! l* K
把手帕收進胸前的口袋之後,他一言不發地望著莉莉,仍帶著一貫的笑臉。莉莉垂下頭,扯著自己的衣角,她知道男子在等她的回答。
7 b( O& @* Q2 k# H$ W其實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若他真的想知道,莉莉也願意告訴他,但讓莉莉猶豫的原因也正是如此;起先,莉莉只是單純不想說話,隨著他一次一次的詢問,莉莉開始害怕自己會讓他失望,說出一個不值得如此期待原因。6 n' S" @# w$ \( m! ?3 D! O- s$ ^4 k
「那個…其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3 k7 Y6 A9 P6 e" j/ {; l莉莉希望能用模擬兩可的話帶過,男子卻只「嗯哼」了一聲,又繼續看著她。) ?/ J8 q/ n9 N; M
「呃…那個…因為我寫出我的第一個程式,又剛好過生日,所以爸爸、媽媽答應今天要陪我出來玩。」莉莉越講越覺得心虛,現在她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方才要哭得如此驚天動地。「結果…嗯…就像你看到的,他們叫凱茜七號帶我過來。」
* x; v/ a# e( [0 W7 X4 ^0 R" q8 M4 f說完,莉莉偷瞄了男子一眼,男子依然笑著,平靜的表情讓莉莉不確定是自己說的小聲,沒讓他聽清楚,還是哭的原因太過簡單,所以讓他傻掉了。
. g- R2 V! T( }$ J. N「所以…今天是你生日?」
7 P8 X3 y8 p" J5 R1 h$ G沒料到男子會問這個,莉莉一時說不出話,兩隻眼睛盯著男子眨巴眨巴,小嘴像魚一樣開闔幾次,才勉強擠出一個字。- k( ]5 H4 G. L$ N: w
「…對」3 B- o5 S6 j3 Z
「這怎麼會不嚴重呢?」男子突然站起來,嚇了莉莉一跳「雖然最重要的爸爸、媽媽沒辦法陪你,但是讓我們試試看吧?你覺得呢?」7 ~4 i" S( x$ w0 W
最後一句話,男子抬起頭,雙手插腰,望著莉莉身後那頂帳篷上。莉莉轉身,在帳篷上,一個背著光的身影蹲坐在那裡,放鬆的姿勢會讓人以為他是在堅固的屋簷上,而非柔軟的帳篷布。聽見男子的話,那個身影一笑-莉莉會知道他笑是因為光線照在他結白的牙上,微微一閃,讓莉莉連想到《艾莉絲夢遊仙境》中的赤夏貓。
4 i4 ^1 R- U# o! B6 {- u7 @- J' k「Nice!」伴隨著莉莉聽過最爽朗的笑聲,那個身影一躍而下,落在莉莉面前,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充滿笑意地看著她「讓我們試試看吧?我們絕對會給你一個最難忘的生日!」
4 V8 `; |6 `- D0 ~: e1 o) X: C「你還真敢講」一位女士出現在男子後方,眼神中閃爍著屬於智慧的驕傲「『最』我不敢保證,但絕對有名列前茅的實力。」
, q; m4 o% J! U; S* E女士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張卡片,遞給莉莉,她眼中的驕傲並不會給人被輕視的感覺。# K( E9 R/ }7 m" p6 P& h+ o0 @
「我剛好有一句話很適合你。」
2 t' F8 O% p( u+ {' {$ n莉莉接過卡片,再次望著那雙淺棕色皮靴的主人,笑容仍然掛在他臉上,他像個紳士,微微側身,指著身後,就是正響著孩童笑聲的地方,右臂做出邀請的動作。5 w1 ]6 J3 U0 f, F. F
「歡迎光臨,莉莉小姐。生日快樂!」8 v. q$ D! T9 t% E" m5 V7 _
莉莉看向身旁的娃娃,娃娃笑著,牽住了她的手。& [0 j* h2 S% ^/ s0 h! ?# u' Q$ t* p
「放心,還有我在喔!」, |* p1 k. r: J0 b! N2 X
莉莉點點頭,抱著娃娃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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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p0 a2 Y' d1 f* g因絕大部份的光線都被隔絕在地球之外,此刻天空是灰濛濛一片,損壞的高樓鑽進厚重的雲層裡,鋼筋骨架毫不遮掩地暴露在外,斑駁的道路阡陌交錯,柏油地碎裂,露出底層的泥土,翠綠的野草穿出裂縫,爭取稀有的光照。城市瀰漫著一片死寂,街道上只剩破碎的金屬、石塊,還有無人清理的垃圾,堆出一座一座的山丘。( {$ c" {5 r w! B
一個黑影從垃圾堆裡竄出,消失在另一堆垃圾裡,驚動了居住在垃圾山裡的小住民,成群的蟑螂向四面八方散開,有幾隻體型比較小的誤闖一旁的蜘蛛網,成了巨型蜘蛛的早餐;粉紅鼻子和烏溜溜的黑眼睛從垃圾堆裡探出來,是隻大老鼠,以頭的尺寸推測,體型大概比鴿子還大上一些,黑豆小眼睛眨了眨,在確認四周已經安全後,老鼠又迅速竄了出來,衝向不遠處一個已經發黃的蘋果核,成群的蒼蠅被驚起,老鼠撿起果核啃食著,不管上面究竟住了多少蛆蟲。
2 K8 P% P5 j( t% \突然,老鼠停下啃食的動作,抬起頭,動了動扇貝般的小耳朵。3 t/ I* t% C5 W& Z: I& C
一陣尖銳的啼叫劃破了寧靜,老鼠丟下果核逃跑,獵鷹卻已從天而降,輕巧的捉住獵物,牠飛進一扇玻璃已經碎裂的大廈窗戶,飛過雜亂的辦公室,來不及關上的抽屜早成了獵鷹的家;三隻白色的小鷹正因飢餓叫喊著,不斷開闔的黑色小嘴逐漸在黑豆眼睛裡變大,最後老鼠終於到了正上方,獵鷹鬆開了爪子。
2 o8 g K1 \0 a, i! O尖叫並沒有持續很久,城市裡再度恢復寧靜。
$ ], t1 E: d: {! c' a直到有雙腳踏上一個飽滿的塑膠空瓶,發出一陣聲響。
# F% ?5 c. o1 W4 m% N3 _1 q! V! J 佈滿傷痕的腳一步接一步,踏在無人清理的垃圾上,少女伸出舌頭舔了舔同樣乾裂的唇瓣。戴琦完全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向那座帳篷走去,就是前方那座紅、藍、白條紋相間的巨大帳篷,也許是與灰藍色的天空連接在一起關係,帳篷也灰撲撲的;戴琦也不記得自己從哪裡來,她只記得自己的名字,還有那個一直催促著自己的聲音-「快走!快去劇團!告訴他們-」戴琦閉上眼睛,試著忽略最後那一聲慘叫。
/ P/ O* u, D& Z& s# x- n. Z 此時,只剩半截的玻璃瓶狠狠扎進了她的腳底,打亂了她機械式的腳步。戴琦覺得自己像是跳下懸崖,極速的風流過耳邊,她輕輕展開雙手,想著也許自己真的會飛起來,接著就是一下撞擊和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楚。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她想。於是她闔上雙眼,只記得最後看見一片的灰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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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t& m/ p( X3 Y3 M9 n4 A9 G 「哈囉?」當戴琦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一抹笑容,可以讓世界上所有病人在一瞬間都會覺得自己好多了,那是裡(In)的笑容。
: y" S2 g% v1 k2 g9 m5 c 裡發現前面這個女孩一直盯著自己發呆,他將臉湊到戴琦面前,用古銅色的手扶住了她的額頭。& T% F; C7 Y' E3 j( i1 w2 _$ D) K
「看來是沒有發燒…嘿!你聽的到我說話嗎?」裡看見戴琦還是呆滯地盯著自己,有點擔心地轉過頭,看著站在身後那位金髮碧眼的男子。
( U! W8 o, x% K% R. ^. J( w; e; @( ? 「表(Out),你覺得…這會不會是迴光返照啊?」0 }# n! s0 U! b" b# Y
「我覺得正好相反。」表走向前,在戴琦面前拍了一下手。戴琦震了一下,眨著眼睛,像是按下了快門的相機,有點受到驚嚇地看著眼前的人。「這不就好多了?」表對裡得意的笑了一下。
" [% e0 G! G+ V" ]# J 「你們是誰?」戴琦問,但是她被自己的聲音嚇到,戴琦發現從喉嚨裡流出來的竟然是一些「逼逼」叫的聲響。9 t1 q) J# f. | l
裡也嚇了一跳,「喔!原來你是從『那裡』出來的。」
% S, _+ R3 \9 T2 U9 d, D 「而且是第一次出來…」表眉頭微皺,他坐到戴琦的床邊。「你『離線』沒有經過官方同意吧?」戴琦搖了搖頭。
. O' e# ~9 s% s6 M8 _: S0 \+ F8 q3 j 「逃出來的嗎?」表又接著問。- t: G9 T- N. B- I& D; n, u
戴琦像是看到了一線希望的光芒,她激動的想要把那個急迫的催促、慘叫、還有自己混亂的記憶一股腦兒地告訴他們,但是說出來的每個字都還是化為「嘰嘰喳喳」、「咿咿啊啊」的聲音而已。戴琦挫折地垂下頭,扭著蓋在腿上的靛色披肩。
+ u) m% z2 m3 v5 z! z O 兩位男士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裡伸出手輕輕放在她的頭上。
* s* J1 p' u* A) \6 q: H+ N! X 「看來你有很多事情想要跟我們說,」裡摸摸那覆蓋著的黑色長髮,「不用擔心,你在這裡很安全。」戴琦抬頭看著眼前兩名男子,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 q2 S) _+ [% E- v- [2 a 「吃點東西補充體力。」表遞給戴琦一碗蜜色的泥狀物,從碗裡冒出熱騰騰的白煙。「這是剛煮好的蘋果泥。」3 v1 I8 k/ O% J. M
「還加了蜂蜜!」
D( U2 S: s, o7 H 戴琦接過那碗果泥,想要張口告訴他們,心裡那種莫名的急迫感;但是她想到了自己目前的狀況,只能點頭。兩位男士轉身從帳門離開。, X( w, s" A0 F" w0 ^" z
突然表回頭問戴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M0 ~7 q) ?) [+ i8 E 戴琦試著抬起舌頭、拉緊嘴角,盡她所能地發出最接近的聲音。
$ ? |0 u: h6 t9 f 「耐-吉-」! m* h) b" G ~7 v# n5 u
「真有趣,」表揚起一邊的眉毛,「我很喜歡它們的球鞋。」" L; d. S; R- g, X3 `7 a
就這樣,戴琦還來不及搖頭,兩人已經離開了房間。5 S3 j- f5 ~8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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