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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文章: 神秘的十六號 [列印本頁]
作者: 太陽公    時間: 2011-1-25 10:15
標題: 轉貼文章: 神秘的十六號
神秘的十六號
# S/ n( w3 w& H9 H% @這篇短篇小說是《教育論壇》在去年所收到的網路轉貼文章。5 ]) }$ p  \: h. m; O) T
幾經查證仍然找不到原作者。由於這篇文章可看性極高，而且極富
$ @! X# n8 e- h! X2 w教育性質。相信朋友們在讀過之後必定會留下極深刻的印象。/ D; {: G( h- q  @8 S9 t. V7 W
我想，如果原作者知道她的文章能在這裡得到這麼大的共鳴與
- I* w9 {# b  q9 b4 x迴響的話，相信這將會是這篇文章所帶給我們社會最大的價值與意
4 Z/ c! Q4 {& N% o: b義。! x' a" ~% z- \2 ]8 ]$ U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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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同事們閒聊的對象常是學生。- Q9 O. |  J  T$ e
那一年，開學不久，坐在對面的王老師新接一個班級，才沒幾6 t. `' t% h& R) F2 V
天就聽到她喜孜孜的說：「我今年的運氣真好！這個班的家長也挺
9 p2 D& P  a# @8 k+ T; w願意配合，班上的素質很整齊，尤其有一個學生，將來有可能當總
- H: p" _2 \/ o- V: @統！」到底發生什麼大事？讓王老師這麼看好這個學生的未來？
8 ^6 H8 v7 C+ G原來，當大部分小一新生對學校都還不太熟時，這個學生竟然
# }3 {  q% [3 K0 A在班上發送自製的注音版學校地圖。王老師展示那張稚氣的手繪地4 L* w) B& l/ I7 T( L7 q; ^
圖，很得意的說：「我從來沒遇過這麼有創意的學生！這張地圖讓
6 Z' h, B4 i  d1 s6 g他成為孩子王，但他一點都沒有霸氣，跟誰都合得來。才幾天而
9 L; [: r  o# A已，就顯現了十足的領袖氣質，真是不容易！」
- @2 g2 V4 N5 I( \# I王老師的運氣讓大家十分羨慕，「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本來就( q6 d' X9 d# U6 [9 e2 Y/ g5 Y
是人生的一大樂事啊！我有點扼腕，我教自然科只教一到八班，王
. p, J4 e; _+ U9 W& H7 c老師卻在九班。不能教到這種天才型的學生，真有點遺憾呢！
0 S! X7 P. u; o4 O9 U+ U6 h王老師本來就是個負責認真的老師，教到這一班，更激起她百
% n+ v4 w3 |. r8 r8 v+ P( m. Q& g倍的教育愛。她不時向我們報告班上學生的動態，那個未來可能當0 D4 Q& N7 o6 z, V0 q2 o6 _! R# ]
總統的學生，更是她的最愛。她常這樣引起話題：「我們班那個十  _+ e6 o" \% O6 L2 U( p
六號啊……」接著說的都是十分令人感動，不太像七歲孩子做的
7 y( x6 k. j! p4 S9 g2 L, L事。
/ `7 o2 s- Q, R" P4 }% a# D) V這個神祕的十六號，曾把自己的飯盒分一半給飯盒打翻的同  V9 s0 A( j" t; B
學；曾義正辭嚴的指責嘲笑別人跌倒的同學；曾在王老師感冒失聲: u# e' Y. n; B3 H- N. R
時，默默的泡一大壺彭大海加菊花！
2 p2 s& ]: a: P/ v7 S2 Y& ~9 E) i神祕的十六號做這些事時，都是默默的做，王老師常要等其他
8 T' b/ k' I. q$ s: R  }' F% C家長的感謝在家庭聯絡簿上出現時，才知道十六號又做了什麼不可
$ g! o8 R  v6 z6 k# r思議的事。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懂得利他的行為？怎麼能那麼心甘
9 v( L) |! M% d5 A$ y; _情願的把東西與人分享？每聽王老師說一次，我就在心底暗暗佩服
4 @+ X* P* w, i! o1 X/ H" v一次。9 o0 M0 r- J, `9 M7 y, n9 {
我們已經習慣把這個十六號稱做王老師的「寶貝」。十六號的; N" n. @9 T# {, c* p
厲害還不只於此，他的成績很好，字也寫得很漂亮。王老師曾亮出
% S- d# }+ G) z$ Y% m/ j+ n. q十六號的國語習作給我們看，那端正清晰的字跡，超過許多二十歲/ S( m' m4 W6 [. R& {
的大人。更難得的是，十六號這些全是自動自發的。/ t$ F  c' l% p& \' ~. t. A! z+ \
據王老師說，十六號的爸爸只是退伍老兵，年紀超過六十了，( ]9 \8 e1 \- w% w3 W( Z# u
媽媽又是領有殘障手冊的小兒麻痺症患者。在家裡爸媽幾乎沒時間6 K* q& x3 S& e
管他，這個十六號還是樣樣比別人強。* u* x3 _$ C- a. E
我想到阿扁總統就是貧戶出身，父母只是很平凡的農人，卻9 o4 n: I% N( a  F/ l9 ^1 R$ X( ^
能造就一個總統。每次談到這兒，我們都不免感嘆上天的安排：有
5 [. ?6 y6 `0 Q8 C+ p5 b的父母得花許多錢送孩子東學西學，深恐孩子輸在起跑點，但是孩  C5 E) o9 V# Z& w
子卻像扶不上牆的軟泥，一沒人叮嚀就全然失控。
. b9 V! g, T# N2 ?十六號的父母為生活奔波，忙得根本沒時間給孩子「加
: k" R7 Z" c* K, L; \; N+ n強」，但十六號的表現卻是那麼的好！ 第二學期，原來教王老師班( {5 a5 g9 W- N5 t; M
自然科的秦老師請假，為了親眼目睹這個神奇的十六號，我自告奮
9 w  f: ^& p, k$ U& M勇教他們班的自然課。  F4 E5 o' ^( d9 J& u1 L
第一堂課點名時，我仔細的看了看十六號。他穿著簇新的衣
7 s* F" g+ b# m8 q) V8 y- J2 P/ e服，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讓人非常失望。這真的是王老師的寶貝0 b  c$ ?7 V9 L" W/ K9 _
十六號嗎？ 再一次仔細看看他的名牌：10916，沒錯啊！就是讓我
# r0 U3 M; g/ B$ u2 J8 f; I如雷貫耳的十六號！* G! y2 b8 ^) Z: z  D
我簡單的問了幾個上學期應該教過的概念，很多學生都舉手2 w  a3 ~3 `( B' H. X
發言。我一直很期待十六號的回答，可是他從頭到尾只會呆呆的坐
" I2 m! y, g1 l1 f* Y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自己衣服上的鈕扣。難道王老師一整個學
  m; H6 b+ u! V1 T期的描述都是虛構的？我絕對不敢相信！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會做這
: L9 A; N0 A0 c: H% G: x, x麼無聊的事！
5 ]/ c1 o7 n2 a2 ]. _4 ~不用幾天，我就發現：這個十六號簡直是惡魔的化身！我幾乎% H3 T% p1 S6 M0 Y' @+ S$ z( g5 C
每節課都要調停他和同學間的糾紛：一下子是未經許可拿同學的東
* {3 i. X# \# r) D. w西、一下子是粗手粗腳動到同學卻不肯承認。他似乎非常容易動
2 n4 v- d& b, y3 R, j" g5 X怒，一生起氣，周圍的同學都遭殃。我對孩子的容忍度已經算很高
+ R, B* t; ]7 U! _- z. ^- T; {的，但也已經氣得快打人。% h3 ^) {6 p$ w- m" {8 t
有幾次我無計可施，只能從他背後緊緊的扣著他，希望他別又
  n  O$ Y, g8 ^( J. C# A) L對同學動手動腳。我可以感覺到他原本僵硬的身體，在我的懷裡慢! u! G4 ]5 l. W2 g: I" D
慢的融化放鬆，從我懷裡掙脫出去後，他會較為安分些，但也不能$ B' ~( O, ]. h: T8 A" U
維持太久。上過幾堂課，我心中的疑惑已經多得快把我淹沒，我實/ s* }' k. Y5 \: i! A# Y
在不敢問王老師是怎麼一回事？我很謹慎的回答王老師詢問的問3 r; c2 g; G3 Z% U# D" C& N
題：「我們班還好吧？有沒有什麼問題？」我很留意的觀察王老師: V; a! @( I; F; r$ n; C' o: I1 O
的容顏，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特別的煩躁，我無法從中推斷十六號
& l' B6 }) S+ j/ \0 `5 K是否也造成她的困擾。
! M7 z0 J$ P8 i( T' J( T+ R  P除了多上兩節課外，我又報名研習中心的一項長期研究計畫，# D8 R) l; |9 w: t( d& [
所以這一學期我很少在辦公室待著。不是去上課，就是去找資料，
# J3 g& |  _% Z; X; R2 }# V我很少在加入辦公室中分享經驗的對話，所以也沒再聽到十六號神- B1 N8 o. C" Y9 W
奇的事蹟。  @+ z$ ^& \. _0 u: s4 D( @
另一方面，我實在不好意思問：為什麼十六號的表現這麼差？1 O( K. h* ~4 [
我總會想到「踰淮為枳」的典故，按照理論，從學生可以看到老師
5 y2 q9 R' `& G( y0 ^# A: p的影子。十六號如果真的在王老師面前和在我面前有這麼大的差
; T% U: U* w8 C: w- ]/ b) s異，那不是表示我教得不夠專業？, p) \( C! v2 i2 h0 N0 u
一想到這點，就讓我心裡非常不安。我像穿新衣的國王，深怕
9 n$ T' b8 ?2 Y' W. ~別人戳破謊言，發現真相，知道真正的問題是在我身上。: R  Z6 G/ l& @6 x1 r2 }2 U
我有些後悔接了秦老師的工作，如果不接，也許我可以多兩節
& e4 L- ]; q  p4 P  o4 O備課的時間，也許我可以聽到更多有關十六號的報導。可以確定的# v0 I# w9 a/ `; h- e
是，我一定不用常常生自己的氣，氣這個十六號打斷我的上課，把
+ s4 V/ I4 a) Z8 h; ~6 v" n我的教室弄得雞飛狗跳。然而，我從來不是一個容易輕易放棄的老. X: H% C1 m7 f4 y! U) i% j
師，既然問題是出在我的身上，就得在別人發現前趕快補救，我想
' |; g1 J& U! _$ s好好的改變我的態度。! @% m. V2 X8 w8 C' A4 Y9 }
於是，我對十六號用了加倍的心力，兩節課的下課時間，我把
0 d) R' D( l& M( r( K2 Y他叫到身邊。有時不斷的逗他說話，有時請他幫我做事情。 當我提
/ k3 s) @$ T! Q; ~6 c% B: [) X出一個問題時，我總會把眼光轉向他，一種非常溫柔、期待的眼
: P9 n. w' L$ b; n8 z神。我的問題不難，又會在提問時加了許多暗示，答案幾乎是呼之
  Z% r1 J9 d, S9 G% I* x欲出。: R7 z: S. ], E+ @9 Q
其他的同學老早舉著手揮舞著，急切的希望我趕快點他們起來
5 J  W# a/ I: g# D發言。我常把教室的氣氛弄得像一鍋沸騰的水，因為我在等，希望
2 n. @) u2 N  m4 o( f4 S十六號能自動的舉手發言，恢復他應有的表現。終於，有一天十六# I9 E! W  \" g
號舉起了手，我像中了特獎一樣，趕緊請他站起來說一說。天啊！
: u6 l7 e1 O, d! E3 ?真不愧是王老師的寶貝，他回答得非常好，我忍不住請全班為他鼓/ O4 p& W$ m+ t' \. e
鼓掌！
) T% P4 w# U% z- Z( W" z) C有了這一次的打破僵局，我和十六號之間逐漸建立了信任。我7 n( m5 M8 k: d7 W- n- B
知道他家沒有很多的錢買課外書，就把自己買的科學童話借他。我
5 K" ^) d! F5 d9 o! y不經意的問他書中的內容，他都能一一回答。# Q, _4 R1 N6 j7 x; q( C
當他把我這套書都看過了，我教他可以到圖書館借書。隔了一3 t4 ^- `+ m/ |& |
個星期，他捧著自己借的書給我看，自告奮勇的說，願意在課堂中+ i' ]  M. v; ]* z5 E
講一個有關影子的故事。就像磨合過的汽車，我們之間的溝通越來2 n$ j: _( u& p# {/ k& F
越順暢。7 H9 _& a% c. K& b+ W2 k
我隱約感覺到他很喜歡我，也很願意在我面前有好表現，這點$ ^" {% ^; T, b/ v! e2 g
讓我十分欣慰。有一次，我摸摸他的頭，隨口問了句：「是誰幫你0 ?( W7 ?8 f- p  p5 A8 S; u2 m
洗頭的呀？」下一次的自然課，他像一隻甜蜜的小貓倚在我身邊
, f3 j2 X5 n; ~4 [1 t, P( z( e5 ]說：「老師你摸摸看，昨天是我自己洗頭的喔！」看著那個小小的* T- Y9 @% ]0 R( W) ?2 Y/ G# p
頭顱，我想到這幾個月馴服他的過程，心中產生了許多想法。還' {0 }8 z  ]  H
好，我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所在，不然傳出去說，我把別人的資優生
( E5 ]( f& f$ W& n$ n# p. P教成問題學生，那是多麼丟臉的事啊！* [" S+ \# `% _, d# e$ Z8 ~
我承認我對十六號是有點偏心，但對一個好學生有偏愛的心是- z4 b& L0 K6 M9 G  y0 o
應該的。
, k8 J: o2 S/ P. Z: M9 [* e自從他恢復了該有的水準，班上的氣氛好極了，我教起來很有9 p  `! O: j8 v0 o
成就感。我漸漸能體會到王老師津津樂道的原因，現在連我也忍不5 _) g5 o& s+ W% W6 O  g* j# z. a3 f
住想把心中的得意告訴別人呢！學期結束時，我要學生做兩張圖文
7 y8 y1 i2 s4 J: J8 R報告。才一年級的孩子，我不敢要求太多，只要他們能正確的剪取
: l. w2 _- o5 S+ ?報章或雜誌的資料，端端正正的貼到資料本上，然後寫一段短短的, r1 T; P& l1 S' d4 g. E1 ?
心得報告就好。' A5 k$ u/ j" a3 E3 U# S& q
我把所有班級孩子的作業堆在桌上，如果真要仔細看完這些作: U( s$ o& L( G8 s3 t( N$ q/ j
業，得花許多時間，我只能走馬看花的瀏覽過去。但是我忍不住被1 x! K( I/ v9 y8 q" n0 Y. J# ]
十六號的作業吸引住。這一學期他看了不少課外書，他的報告竟然! b. \. M4 \' J2 }1 X
是十篇讀書心得。他用充滿童心的語氣寫下對這些動物故事的看
8 ~) i$ T( R% a' F, L# K法，還畫上美麗的插畫，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短文，而是一篇篇精采0 g) R4 x; B! p/ [7 u6 ^+ R
的文學作品。我忍不住把這份作業拿到王老師面前，告訴她：「你
' [  w9 c/ B( f/ k% M( d4 C! T. f們那個十六號真不是蓋的，我看他將來別去當總統了，應該改行當
" }6 R! {# M- |) ?; Y- {6 r動物生態作家！」$ |% a( k1 c" P) j
我的話讓王老師足足愣了三十秒，她一臉茫然，彷彿完全不知# k+ x7 m0 t- O9 i7 x
道我說什麼。我把作業推到她面前，提醒她：「你說過的呀！那個
/ p- i0 p  r2 Z; y你的寶貝呀！會自動把東西和別人分享，很有領袖氣質的十六號2 X2 d5 ~: c$ v0 _
呀！你不是說他和阿扁一樣，以後有可能當總統嗎？」# |8 m+ V2 y9 E& \4 t
王老師了解了，不過她張大了嘴，很驚訝的說：「你說那個十
- L% H& I' c+ b9 F- r5 C- R) B六號呀？那是上學期的事了。那個十六號轉學了，來了一個轉學$ U) r, {! _. Z, r% A. B
生，因為正好是男生，我就把他安插在十六號這個號碼。這個十六# W& Z' K/ w+ T& j9 d) A4 I- |* i. }4 u
號是個適應不良的問題學生，在前一個學校待不住才轉來的，和原
" I& @4 X5 X, G4 f. `來的那個十六號完全兩樣。
# N5 W7 z4 }& n! b* M# Q1 q$ `4 t他剛來的時候，只要他一進教室，全班同學就開始神經緊張。
2 z+ i8 z2 i3 ]: C4 ^- ^% I好幾個科任老師都向我反映過，只有你沒來告過狀。我嚇也嚇了，
' c- ?8 z- e9 e: b& P: M罵也罵了，還送去訓導處兩次。我和家長天天打電話，都快煩死
( j7 h" x5 }, Z( D4 |' G了。後來不知怎麼一回事，他慢慢變好了，應該是漸漸能適應學習
3 S, n) H6 |0 P- L, a, `0 _% x8 D生活了吧？」
* X. Y% Z% h: x3 c: g5 @  d, R王老師接過作業，看了看說：「這真的是他做的嗎？他寫在聯/ x7 C8 k7 i- O4 [
絡本上的生活小記，也沒寫得這麼好呀！」 王老師不敢相信的翻( u1 f! N/ w- n& k$ I
著作業，長久以來在我心中的疑惑終於一點一點的解開：原來兩個
7 n9 y6 q9 H9 k學期的十六號是不同的人呀！我在學期初見到的暴亂場面，也並不/ ?! S2 i  V" J4 e
是針對我的，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竟然擁抱著一個這麼大的祕7 [9 c: `7 f# j: R
密！
! }0 p! V+ i" \  B7 U9 {8 ?我決定不把事情對王老師說得更清楚，畢竟這是我和我自己的
7 |0 n& q9 ^) t; `2 U  ^3 p祕密。# g( M( E6 k( P# b
從這次以後，每當遇到表現失常的孩子，我總是抱著期待。始3 v, H( P+ S  S7 F
終堅定的相信，只要哪天能揭開蒙在他外表那層偽裝，得到孩子誠
# r* A8 F* f* B' T( g3 m  d心的信任，一切都會有轉機。我願意每個孩子，都是潛力無窮的# y! w  z' A# x7 C" m9 Z6 ~  j
「神祕的十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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